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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转瞬即逝,残留着暑意的秋天也在干枝上挂的霜晶里走到了尽头,冬日少见暖阳,是一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谷中溪涧尚未结冻,沿着哗啦的流水往上游走,顾朽在溪流拐弯出看见了半块石碑,石碑拦腰断裂,截面经时间风化少了些尖锐和凹凸不平,上半截不见踪影,仍然立在土里的下半截上只留下一个“谷”字。
再往前走是残垣断壁,废墟缝隙里顽强的几株快一人高的枯草迎着风摇曳,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前挂着些风干的药材,就是那儿了。
顾朽推开虚掩着的门,扑面而来的药味让他觉得舌尖都发苦,付绮罗整个人缩在炭炉子边上,手伸在药罐子旁边取暖,听见响动回头望了一眼,“来啦?”
“来了。”顾朽轻轻把门带上,“还给您带了点东西。”
“快拿过来拿过来。”付绮罗接着顾朽手里的纸包打开,“金丝蜜枣,山楂片,小麻花,你怎么尽带这些零嘴,还不如带只烧鸡来给我打打牙祭呢。”
“等我到这里烧鸡都冻上了,吃您一嘴冰渣子。”
“你轻功那么好这点路算什么,再说老夫这里又不是没有炉子,冻上了热热不就成了。”小麻花被付绮罗咬得嘎嘣直响,“这麻花哪里买的,糖衣裹这么厚,下次别买了。”
“好,下次给您带只烧鸡,再带只烤鸭。”顾朽坐在付绮罗旁边环顾室内,“常兄没跟着您?”
“他啊。”听他提起常予安付绮罗听到烧鸡烤鸭的好心情都散了一半,他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他不是追着你手下那个弹琴的姑娘去了吗?还说什么要追求自己的幸福,都不管自己师父死活了这个孽徒。反正老夫是不想管他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陈木?”
“是吧?”付绮罗把那些零嘴用油纸包好放在旁边,揭开药罐子看了一眼,“把手伸出来给老夫看看。”
顾朽依言照办,他皮肤白得剔透,冷白的玉下埋着淡青的纹路,狰狞的疤痕打碎了玉器冷清的美感,不管看多少次付绮罗都会不忍。
“最近是不是又痛了?”付绮罗搭上他的脉,然后在他臂上的几个穴位捏了几下,没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变化,“老夫都叫你平时要注意,你以为是开玩笑,你到了现在这个地位什么事不是吩咐一句底下人就会去做的,不要亲自动手,这是关乎你的性命。”
“您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陆生在的话还能帮他分担一二,而且因为人不在了,有些人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顾朽一个月就打发了好几个往跟前凑的,“我本来想着过几年这些事就都能交给我那徒弟,如今看来他大概是没那个命。”
“老夫原以为报了仇你会很高兴。”付绮罗那一卷银针在地上摊开,晃晃的一片,他提出一根在烈火上烤炙,“你脸上也没个笑颜色。”
“我本来也那么认为。”银针一根根的没入皮肤,疼痛也加剧,顾朽控制住本能的颤抖,“可能是因为我徒弟也没了。”
“欺师灭祖是要遭大报应的。”付绮罗让顾朽换了一只手臂,他知道顾朽在忍着怎样的痛,“你对自己也狠啊。”
“要真是报应我也认,怎么就报在那孩子身上了。”顾朽牵出一抹笑,“何况这哪能算是欺师灭祖呢,他把我赶出来之前亲口说了要和我断绝关系,是他先不要我的,要说的话,我们只能算是陌生人。”往事并不愉快,混着血和泪,“幸好当年遇上了您。”
“见死不救不是医者所为。”付绮罗把炉子里的火弄小了一些,药味苦涩萦绕鼻尖,“不过老夫应该对你说声谢谢,为了老夫枉死在这里的师兄姐和师侄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