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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平鸭步鹅行,慢慢悠悠地回到平乐巷巷口。他和往常一样,先去了任爷爷和任奶奶的家中。

“咚!咚!咚!”许嘉平看着早已变色的木质门板,上面贴着前不久过年时刚刚换上的新对联。

“新符初挂处,旧雁再啼时”许嘉平每次来时,都会微微失神地盯着这一副内容比较奇怪的对联。

对联是以飘逸的行楷写就,起承转合,多取顺势,笔道流畅,潇洒多姿。据说,是任爷爷亲笔题写。

任爷爷是读过书的,年轻时参加了天屏郡的院试,中了个秀才。

乡里人都说任爷爷是一个“真先生”,只是因为不喜官场争斗,不愿为五斗米折腰,所以才回到桃李镇做一个教书先生。

后来,娶了隔壁镇上的任奶奶为妻,任奶奶便一路伴随至如今。早年时,被王家请去私塾教书,而如今年迈,便在家中颐养天年。

“嘎吱……”木门被打开,一位面容和善,鹤发鸡皮的老妇人站在门前。

“呀,小平散学啦?来来来,快进来!任奶奶今天烧了好吃的,不能全便宜了家里那死老头。”任奶奶站到门旁,笑眯眯的说道,并示意许嘉平进门。

“没事!任奶奶您先别急,我先替您把活儿干了,您和任爷爷都岁数大啦,这些体力活儿我来就行,每天的饭可不能白蹭呀!”

许嘉平笑着说,说着便走到堂屋前,挑起堂前还剩一小半的水桶,往院中的水井走去。

任奶奶看着许嘉平从井中汲水,又稳稳当当地把水桶挑到堂前,不禁回想起前些年许嘉平汲水时,总是咬着牙,吃力地从井中拖拽出木桶,又晃晃悠悠地挑回,每次都把桶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任爷爷看到他“步履蹒跚”地挑水时总会打趣道:“哟,小平挑完水是打算顺便拖个地吗?”

任奶奶忍俊不禁,又抬眼看见现在的许嘉平,又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慈爱“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许嘉平又习惯地帮任奶奶打扫其实并不脏的地面,整理并不杂乱的木屋。

“老婆子,别让孩子干活了!快,带他去吃饭吧!孩子都饿了!”屋子隔壁的一件小茅屋中传来喊声,片刻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儒衫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却不带丝毫暮气,特别是双目,炯炯有神,充满了清明。

“死老头,明明就是你饿了,还赖给孩子是吧?”任奶奶佯装生气,冲着任爷爷喊道,“走,小平别理他,我们去吃饭了。”

许嘉平笑着点了点头,搀扶这老妇人朝堂屋走去,转头又对着任爷爷咧了咧嘴。走进堂屋后,一张桌子旁摆着四张座椅。

许嘉平坐在左侧,右侧的位置空着,任奶奶则坐在许嘉平的旁边。

桌上摆着最普通的家常菜,和三碗冒着热气的米饭。几乎是前后脚,任爷爷也笑着走了进来,习惯地坐在右侧第二张椅子上。

而右侧第一张椅子就那么空着。好像三人早就习惯了这样。之后,许嘉平和二老便拉起了家常。

说什么王家儿媳妇过年后没多久就生了大胖小子,可把那王家老头高兴坏了;又说什么孙天命这孩子是有福气的,虽然看着人傻,可其实机灵着呢。上次和隔壁几家小孩一起来这想借几张你任爷爷的诗稿,任爷爷考了他们一个对对子,就孙天命答得还算让任爷爷满意,这才骗走了几张诗稿;听镇上西街的人传,最近县里要有人过来说什么勘测山形走势,说是我们郡准备建的什么狗屁倒灶的文武祠,选址选的就是我们桃李镇,不知道要征多少劳力,发多少银两呢;再说最近也有不少外乡人要来桃李镇,桃李镇也因为这“文武祠”算是出了一次名,据说开祀之时清越国皇室还会派人亲自过来…………

吃完饭后,许嘉平帮着任奶奶洗完碗筷,又陪着任爷爷讲了讲今天在学塾中的所学,便与二老告辞。

任奶奶将许嘉平送至门外,挥了挥手,亲切地道:“小平啊,晚上记得也要来呀,现在也不小啦!你任爷爷指不定哪天就要拉着你给你灌酒哩!你们读书人总是这样的,就是离不开满杯子的酒与一肚子的诗。”

许嘉平笑着应承下来,与任奶奶告辞后,在巷子里向着自己的屋子慢慢挪步。

据镇上人说,任爷爷任奶奶是有个儿子的。

在他年轻时,赴京赶考时曾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若不身披鹤衣,位极人臣,誓不还乡!”于是,在他二十岁那年,他便背着木笈,带着三两本儒家经典,挎着行囊,离开了桃李镇,便如他所言一般,一去不回。

近年来,又听从外乡归来的人说,现在的世道,不太平。

许嘉平觉得,或许,任爷爷任奶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孩子,那个也会帮着母亲挑水,听父亲讲书,害怕父亲的戒尺苛责,也会整天想着去树上掏鸟儿窝的儿子。

可是当少年长大,年少也就不再了。

他又不禁想起了那幅对联。

“新桃初挂处,旧雁再啼时”

任爷爷和任奶奶每一年都期待着那远方游子的归来,就像坚信着那迷途的大雁终究会飞回故里。

哪怕并非衣锦还乡,哪怕蓬头垢面。

因为,有的人也许永远回不来了,但是总有人相信他们明天就会回来。

翻阅着那本早已经磨损不堪的增广贤文,对着书本内容进行再一次的注解,对旧的笔记进行删改增补。

做完今天的功课之后,许嘉平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痴痴地盯着屋顶上窸窸窣窣的破洞。

不知不觉,屋子里渐渐地传来了许嘉平轻微的鼾声。

仔细观察,会发现许嘉平的嘴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在梦里,他梦见自己也和自己的父母亲在一起吃饭,即使只是当初攥着玉佩时看见的迷糊身影,但是他知道,那就是。

他们就像和任爷爷任奶奶吃饭一样,拉着家常,父亲偶尔考问几处学问,母亲则嘘寒问暖,又偶尔聊一聊周遭人的八卦……

就这样,许嘉平熟睡了过去。

若不是从屋顶的破洞中溜进几缕光,可能很难发现许嘉平眼角处缓缓滑落的一滴晶莹。

苏老头和往常一样,一只手抓着酒葫芦,另一只手捧着一本有着密密麻麻字迹的手札,翘着二郎腿,坐在学塾旁边草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一阵微风掠过,苏老头双眼一瞥,道:“出来吧,躲躲藏藏,明明是个读书人,怎么还跟个老鼠一样?”

一名身着雪白色儒衫的中年儒士站在了载酒堂的门前,望着那副对联,微微一笑。

“怎么,成了大唐的大学士就认不得我苏玉局了?”苏老头抠了抠眼角,不屑地说道。

“哪敢哪敢,堂堂‘道冠真君子’谁人不识呢?”中年儒士转过身来。

“张禀,老夫只要看见你,你就永远摆着那副臭德行,真让人气得忍不住想过去扇你几下。”苏老头对着丰神如玉的中年儒士冷哼一声,“怎么?为了个孩子,都找我找到这来了?你们敢言与世为敌的大唐王朝就这么点气量?”

“非也非也,赵先生误会了。区区稚子,何足为虑。我来此是因为如今这方桃源之地前不久不知为何被提前惊动,又恰好遇上大清王朝在此建‘文武祠’,张某以大唐大学士的身份前来观礼。而我又曾向故人打听,听说苏先生已来此处桃源之地归隐,便前来登门拜访,不敬之处还望海涵。”张禀面露笑意,对着苏老头作了个揖。

苏老头眉头紧锁,又立马恢复原样“哟,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大学士,失礼失礼!”

“还望张大学士能够告知其中真实因果,赵某不胜感激!”

“详细我亦不知,只是奉吾师之命罢了。”张禀摊了摊手,面露真诚。

苏老头盯着张禀,不置一语,但看张禀的样子似乎所言非虚。“打扰了,苏先生,改日再访!”

苏老头转过头,合上手札,仰头望天。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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