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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杨绵绵一边拿着笔心不在焉地写着练习题,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荆楚找到方远没有,沙比提还活着吗?

他还活着,他甚至没有受任何伤,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崩溃了。

三天了,他一直被人蒙着眼睛绑在椅子上,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甚至无法计算时间的流逝。

因为没有人给他松绑,排泄问题自然也无法解决,他只能尿在裤子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不知道是谁把他绑到了这里,又是有什么目的。

如果对方有目的,那还可以讨价还价,但现在对方好像是忘了他这个人似的,就把他关在这里自生自灭。

沙比提慌了起来,他怕对方已经把自己给忘了,那他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他越想越慌,伸着脚去踩一个空瓶子,一小股水流随着他的动作从半空吊着的瓶子里挤出来。

他饥渴得张着嘴去接水,水流浸润他干涸的嘴唇,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胃已经因为饥饿而抽搐起来。

他被蒙着眼睛,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能靠摸索,第一天他慌乱蹬脚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机关,只要他一踩,吊在他面前的瓶子里就会有水挤出来,正好落在他鼻子上。

对方并不想让他死。这是沙比提唯一可以确认的。

但现在,他却不敢保证这一点了,三天来,他粒米未进,再这么下去,哪怕有水他也会饿死在这里。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他大喊大叫起来,但发出来的声音却虚弱得让他自己都吃惊。

荆楚看着在房间里挣扎的沙比提,无奈地劝说:“你难不成真想把他逼疯吗?”

“那还算是便宜他了。”短短几天不见,方远显得更苍老了,眼睛里满是血丝,烟头散落一地,还有几个空了的啤酒瓶。

他摸了摸烟盒,发现已经抽完了,荆楚把自己的烟盒丢给他:“少抽点吧。”

方远摸出一支香烟来点燃,苦笑着说:“你说,我这一辈子,到底算什么!”他奉献半生,多少次命悬一线,但换来的结果却是妻子早逝,女儿惨遭不幸。

一个男人,自诩大小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但到头来却连保护妻女都做不到,他这大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荆楚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依旧要劝说:“你要想一想萍萍,你今天杀了这个人渣,萍萍就要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了,她现在这样,你真的忍心吗?”

方远自然也有这样的顾虑,因此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个我自然也想过了。”

“所以你想把他逼疯?”荆楚冷酷地提醒他,“真疯了更判不了刑了。”

“我要他死!”方远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房间里的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罪魁祸首可不止他一个。”清亮的少女音从门外传来,荆楚扭头看去,杨绵绵背着书包,脚边还跟了只狗,“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荆楚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对老城区很熟啊。”杨绵绵走到他们身边,通过单向玻璃看着疯狂喊叫的沙比提,“毕竟这里以前是警察局,虽然废弃了,不过还是挺好用的。”

老城区有很多废弃的建筑,在城市化日益加快的今天,已经被绝大多数人抛到了脑后,在上个世纪,这里曾经是租界的巡捕房,后来在历史的变迁中被废弃了,等到新中国建立后,这里又被利用了起来,在原先的基础上加以完善,一直使用到世纪初,南城扩张,政府拨钱重新建了警察局,这里就被遗忘了。

虽说建筑已经破败到连小孩子都不会来玩,但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话却是一个不错的场所,比如这个曾经的审讯室,良好的隔音和单向玻璃可以使得站在这里的人将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方远即便在极端的情绪里,对杨绵绵态度也很明确:“这件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非常谢谢你救了晓萍,但……”

“我没想管你的闲事,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还是想找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杨绵绵平静地回敬他,“不管你做什么选择,都是你的决定,后果都是由你一个人承担,我来这里,只是……”

她突然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只是什么呢?心有不甘吗?

“算了。”她踢了踢石子,头也不回地要走。

结果被荆楚扯住书包拉了回来:“老实交代,你想干什么?”他可没忘记之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沙比提不见了的。”

“喂,你讨不讨厌啊!”杨绵绵很想过河拆桥,但想想看她还没从荆楚那里学到想学的东西呢,只能捏着鼻子忍气吞声,“我是你的犯人吗,这样审问我!”

荆楚把她扯到外面说话:“我知道你一向主意大,我一直在想,当初周大志的事真的是你偶然碰见的吗?”

“当然是偶然!”杨绵绵跳脚,她就是偶然碰见周大志然后发现他是凶手,这才管了这件事,否则她是怎么也不会插手的。

不过荆楚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她有一点点心虚。

“你激动什么。”他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不是偶然,我只是感觉而已。”

妈蛋,好讨厌这种警察的直觉!

“你来找方远,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说吧?”荆楚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亮了一击必中的技能,杨绵绵血条迅速掉光,她发现自己好像利用荆楚上了瘾,可在不知不觉里,他应该也摸了摸她的底。

不过,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我就是路过!”她仿佛寻找同盟似的,问海盗,“是吧海盗。”

海盗趴在她脚边,目光放空,像是在思考哲学。

杨绵绵:“……”

“别装了。”荆楚戳穿她,“我知道你周六周日都在跟踪巴克的人,我看见你了。”

荆楚并不是刻意去跟踪巴克的,他是接到线报说看见了普拉提,这才打算去一探究竟,因为是帮丛骏的忙,也没打算带别人,这才看见了就光明正大坐在花坛上一边喝奶茶一边观察的杨绵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绵绵反侦察技术不怎么到家,而大学城附近的小伙伴们都不认得荆楚,没人给她通风报信。

所以她就悲剧了。

“……”杨绵绵重重哼了一声,决定耍赖,他能把她怎么样!“关你屁事,我不能在那里采风吗?”

荆楚沉声道:“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听到没有。”

“什么叫不该做的事?”她反唇相讥,“我乖乖等着他们上门来找我,把我变成下一个方晓萍,就是我该做的事了?”

荆楚看她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赶紧安抚:“我从来都没有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杨绵绵愤愤甩开他,“你是想劝方远放弃复仇吧,但你觉得这可能吗,只有局外人才能做出冷静的判断,可他不是,他是一个被伤害了女儿的父亲,为他的女儿报仇,是一个父亲的心愿。”

“但他也应该知道,这样做是不明智的,他并不是孑然一身的复仇者。”荆楚道,“萍萍还在医院里,她还需要这个父亲,为了一时之气而报了仇,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

他毫不怀疑,如果方晓萍死了,方远会立即化为冷血的杀手,把这群人全部都干掉。

但方晓萍还活着,她不能失去父亲。想必方远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想要兵不血刃把沙比提解决掉。

可是,哪怕是侥幸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方远一旦跨过那条线,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永远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这一辈子都会被这件事所折磨。

荆楚并不希望他那么做,这才是他来这里劝阻他的理由。方远是一个好警察,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他不希望这样一个英雄到头来却一失足成千古恨。

杨绵绵说:“好,那我们不管方远,我也不想管他,我呢,我不是为了他,他和方晓萍关我什么事儿,我是为了我自己,荆楚,我不想变成第二个方晓萍,更不想变成第二个钱萱,如果我死了,别说报仇了,指不定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荆楚竟然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只有一个人,我谁也不能依靠。”她说着说着,眼圈突然就红了,“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荆楚摸了摸口袋,把手帕递给她,自己率先坐在了外面废弃的长椅上,全都是灰,他也不介意,杨绵绵胡乱擦了擦脸,也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绵绵,做错事的人应该为他们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这点没有错。”荆楚用平静而和缓的语调劝说她,“而你,却不应该让人为他们没有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杨绵绵一扬下巴:“我知道。”她把手帕扔回他怀里,“我又不是反社会,他们做错的事难道还少吗,不该受到惩罚吗?”

荆楚道:“你听我一句话,别管这件事了,好好回去念书,有些事情你一旦沾上了,这辈子都摆不脱,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还没有进来,还来得及。”

说到这里,他顿了片刻,才道:“我不会让你变成她们那样的。”

“你的保证没有任何意义。”杨绵绵侧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本来以为,钱萱的事情交给警察就可以了,但是后来我发现,有些事情警察无能为力,法律无能为力,这种时候,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荆楚试着说服她:“我和你说过,的确,我们的法律是不完善的,所以我们应该做的是完善法律,而不是代替它,个人的意志无法成为判断的主宰。”

杨绵绵的声音尖利起来:“完善?先不说那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就算它完善了好了,那死掉的人怎么办,难道你要告诉我进步之路上必然有牺牲吗?牺牲别人我们无所谓,但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荆楚怔住,竟然无言以对。

杨绵绵悲伤地看着他:“如果,那个人是我呢,我都死了,完不完善关我屁事,我已经死了啊,谁来还给我公道?”她紧紧抿着嘴唇,“我不要你的保证,我要自己去做这件事,或者,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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