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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疙瘩几步踱了回去,在桌上列了两具酒樽,向郭威讨要了一壶酒,堪堪斟满。

小疙瘩背负着手,略微整了整头上的锦帽,摆出冠冕堂皇的架势。

倚剑双手翼翼地端着酒樽,垂首跟在他身后。

两人不顾众人的注目,一齐径直往高台大步流星地走去。

当他们经过红梅夫人与“岷山五志”面前时,急性子的裴志敬目露凶光,欲跃将出去擒拿小疙瘩,却被红梅夫人及时制止。

她掣住裴志敬海碗粗的胳背,劝阻道:“时机未到,切莫轻举妄动,再等等”

裴志敬干瞪了小疙瘩一眼,只得按捺浮躁之气,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宣花斧。

台上的司仪见状,惊得忘了继续讲话,失惊打怪地大叫道:“宋盟主!”

“宋盟主,您怎地来了?小心,小的扶着点您”

说罢,司仪堆着满脸的谄笑,低眉折腰,迎将上来,欲搀扶“武林盟主”小疙瘩。

举手投足间,十足的奴才相暴露无遗。

“我一早便来了,坐在下面已有些时辰,只是你没瞧见罢了。”小疙瘩沉声道。

“是小的眼拙,请盟主降罪,降罪!”司仪嘭地跪下,磕头如捣蒜,胆战心惊道。

“不知者无罪!退下吧!”小疙瘩干咳一声,淡淡道。

台下诸掌门的目光都聚集在小疙瘩身上,以为他将要发号施令,以示威风。

只有倚剑瞧见他藏在背后的手,冷汗顺着指甲涔涔而下。

小疙瘩故作镇定地,走向正襟危坐在高台中央的天龙椅上的雷傅声,拱拳道:“雷帮主,别来无恙,自岳公塔一别,你我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这番话,自然也是倚剑预先教他说的。

雷傅声长身而起,眼神迷离地望着小疙瘩,似张口想搭腔却欲言又止。

肃立其后的东方侠,忽地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雷傅声似豁然贯通,酝酿好情绪,拱拳赔笑道:“哦,原来是宋盟主,都怪老朽老眼昏花,未认出您来,实在惭愧!”

“雷帮主不必自责,否则真是折煞晚辈了。初次参加贵帮盛会,晚辈来得仓促,两手空空,未置备礼物,还请雷帮主见谅。过几天,晚辈再遣人送来补上。”小疙瘩歉笑道。

他这套流利的说辞,只不过是把倚剑教授的话生搬硬套,经自己的嘴,向雷傅声表达而已。

“老朽与盟主交情匪浅,你这么说,实在太见外了。”雷傅声拱拳道。

他与那雷傅声靠得很近,不过两尺距离,这时,一阵微风掠过高台。

小疙瘩敏感地使劲嗅了嗅鼻子,很快闻到一股淡薄而清雅的香味,突然忍不住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作为一名出色的神厨,灵敏的嗅觉告诉他,那股香味中含有壳麝、益母草的气味,十有**是少女最爱用的胭脂水粉—“玉女桃花粉”

而这香味,正是由雷傅声的身上散发出来。

这种水粉味道本就淡,不易觉察,更何况雷傅声与诸位隔得遥远,是以会场无一人闻到。

若不凑近去仔细嗅,若不是那一缕风,恐怕就连鼻子灵的小疙瘩,也永远闻不出这股香味。

小疙瘩打量了雷傅声一番,暗道:一个六十多岁的臭老头,还会在身上抹小姑娘用的水粉,奇怪!我看此人定有蹊跷,我得再试试他!

小疙瘩这样一想,便转过了身子,若无其事地从倚剑手里接过那两具酒樽,将其中一具拖着底,平推在雷傅声面前。

他笑道:“雷帮主,今日你我难得再聚,晚辈高兴,欲敬您一杯酒,我想您应该不会推辞吧?”

“当然不会,宋盟主的酒,就算掺下毒药,老朽也要一饮而尽。”雷傅声朗声道。

说罢,他便伸出双手,欲接过小疙瘩平放半空地那具酒樽。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樽壁,怎料这时,小疙瘩突然手一发抖,酒樽倏地笔直滑落,“哐当”一声坠在地上。

迸射出来的酒汁,一下子溅湿了雷傅声那缝满补丁的破裘。

雷傅声脸色黑沉地一变,原来的笑刹那间僵住,眼尾每一根皱纹都挤成一堆,木立在原地。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楚寻欢与猛地霍然而起,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倚剑更误以为小疙瘩是过于紧张,而不小心出岔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得罪了雷帮主,是以替小疙瘩捏了一把汗。

只见小疙瘩悄悄扬起满意的笑,他当然是故意所为,目的是借机试探眼前这个雷傅声的真假。

继而,他又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装出一副失惊的样子。

他掏出一方干净的丝巾,扑将到雷傅声膝下,连连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雷帮主,实在不好意思!”

小疙瘩一边急急巴巴地道歉,一边用丝巾擦拭裘上的酒渍,然后趁雷傅声不注意,偷偷地迅速卷起他的裤管,竟看到里面还穿有一条花里胡哨的内搭裤。

小疙瘩顺手摸了摸,料子精致华贵,质地轻薄、手感滑爽,上好的丝绸面料。

小疙瘩暗道:呵呵,向来以乞讨为生、遵循“鹑衣百结”之传统的丐帮,怎地这帮主还穿得起名贵丝绸?幸好我聪明机智,证实了你这冒牌货,今天,我若不当场揭穿你的假miàn jù,我小疙瘩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心下念头一生,他便霍然站起,佝偻着身板,连连赔笑道:“雷帮主,实在对不住,都怪晚辈马虎,莽撞了前辈,还请恕罪!”

要搁一般人,“雷傅声”定当场发作,但毕竟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可号令群雄的武林盟主,他也只好忍气吞声。

“雷傅声”恭了恭身,皮笑肉不笑道:“宋盟主言重了,老朽知道您不过是一时失手,老朽怎敢怪罪盟主您,要怪也该怪老朽自个,白白可惜了盟主的美酒。”

小疙瘩的酒溅了他一身,他不责难,反而低声下气地频频道歉。

由此可见,堂堂武林盟主,是多么令人敬畏的人物。

“酒洒了,可以再倒,身若湿了,可就不好办了。雷帮主,您还是暂且先去换身干净衣裳,等会儿,晚辈再表演几招好玩的花样,以此一博您老的欢心啊!”小疙瘩满面春风道。

倚剑听了,甚是震惊地楞了楞,这些话,她可是从未教小疙瘩说过。

“雷傅声”干咳一声,抱拳道:“老朽多谢盟主关心,老朽先行告退,您自便啊!”

“雷帮主慢走”小疙瘩拱拳道。

说罢,小疙瘩闪身一侧,让出道路来。

“雷傅声”勾了勾身,率着紧随其后的东方侠,脚底生风般大跨步地走下台,步伐之稳健,丝毫不见老态。

小疙瘩目送他疾速离去,鼻孔里冷哼一声,眼前灵光一闪,顿时又有了鬼点子。

“嘿,倚剑姐姐,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讲。”小疙瘩冲倚剑勾了勾手指,招呼道。

倚剑满腹狐疑地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少爷,你要做什么?你刚刚可把雷帮主给得罪了”

“莫怕,我敢打包票,那雷帮主绝对跟我一样,也是冒牌货。”小疙瘩拍拍胸脯,自信满满道。

“哦?你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兹事体大,可草率不得啊!”倚剑半信半疑道。

“你放心,我小疙瘩说的话,绝对错不了!你若还不信,我这正好有个妙计,一可再试探那雷帮主实虚,二可叫他当场原形毕露。”小疙瘩眉飞色舞,款款而谈道。

“你那妙计当真有这般神奇?你不妨说给我听听呗”倚剑又惊又疑道。

“喏,这个,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待会儿你就会明白啦。现在,你先帮我个忙。”小疙瘩道。

“什么忙?少爷尽管吩咐。”倚剑竖起耳朵,认真道。

“碧水苑外有几棵杏子树,你去摘些熟杏子来,要那种色泽鲜艳,又大又圆的。”小疙瘩娓娓道。

“啊?要爬树啊?可是,我不会爬哦,对了,我教锦书去吧,她轻功极好。”倚剑踌躇道。

“嗯,也好!你俩一同前去,我在此准备别的东西,半个时辰后,就在这儿会合。”小疙瘩郑重其事地部署道。

“好,全听少爷指挥!”倚剑颔首道。

倚剑第一次看见小疙瘩这么认真严谨,心里便知道,他这回是下定决心要撕下那假帮主的miàn jù。

倚剑唤来锦书,偕同跑出苑门外,去采撷吻合条件的杏子了。

而小疙瘩呢,则向丐帮的几个长老讨要了笔墨纸砚,且额外顺走一个勉强能用的水盆,并特意叮嘱笔要黑、朱两支,墨需少许,白纸务必要大到能铺满桌面。

他们虽是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问,只诺诺连声,乖乖地将东西悉数奉上。

他不会磨墨,便招呼来三弟楚寻欢,楚寻欢自然乐意帮忙,况且他自个本就精通文墨,在武林中算是极少数乃文乃武的人物了。

只是他很奇怪,寻常比自己的才学更胜一筹的大哥,竟连墨也忘了怎么研磨,笔也忘了怎么拿捏。

“大哥,墨好了,你是要即兴写字作画么?”楚寻欢朗声道。

“三弟,写字作画多肤浅无聊,你瞧瞧大哥的花样,绝对让你乐不思蜀。”小疙瘩神气十足道。

“哦?大哥,小弟不懂,你究竟要玩什么花样?”楚寻欢好奇地问道。

“等一下,你就明白了。”小疙瘩故意卖关子道。

俄而,倚剑与锦书跑了过来。

小疙瘩忙迎上去,径直冲倚剑问道:“东西采来了吗?”

倚剑点了点头,将满兜的杏子一股脑地全倒在石桌上,小疙瘩数了数,统共有十三个。

诸掌门以及楚寻欢、邱亦虹等人都满怀好奇地簇拥过来,围观小疙瘩所谓的花样。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红梅夫人与“岷山五志”,相互茫然地对视一眼,无不极目而迥望,侧耳而遐听,延颈而鹤立。

“来来来,诸位英雄,天气酷热,本盟主请大家吃点新摘的杏子,补补水分解解渴。不用客气,尽管拿”

小疙瘩将杏子扔进水盆里清洗干净,捞出来一六一七分成两堆,然后热情地招呼众人。

话音刚落,适才蜂拥而至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地逃回自个座位上。

现在这个季度,就算吃熟透的杏子,也是酸到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他们谈杏色变,一听到要吃酸杏子,就好似林子的一群鸟听到一阵枪声似的,吓得抱头鼠窜。

“诶,各位英雄,别走啊,这里有十三颗,你们十一位掌门人包括我二弟、三弟,正好一人吃一颗。”小疙瘩道。

“大哥,我也要吃?”楚寻欢苦着脸道。

“是啊,大哥,我就不用吃了吧?”邱亦虹哀求道。

连漠北枭鹰的首级都轻而易举拿下的邱亦虹,方才听到要吃杏子竟是第一个撒腿就跑的人,可见,这颗杏子比架在脖子上的刀还更要命。

“你们两个,也必须给我吃,没得商量”小疙瘩摇了摇食指,语气坚决道。

“啊?大哥”楚寻欢垂头丧气道。

“来,一人一颗,吃完果肉记得一定要将核吐出来,放在桌上的水盆里。”小疙瘩依次从各掌门人的位置前走过,人手发一颗杏子,耐心地命令道。

“大哥,一定要吃吗?”楚寻欢皱眉道。

“一定要吃!来,三弟,乖,张开嘴巴”小疙瘩鼓动楚寻欢张嘴,强行将手里的杏子塞进他开得并不大的嘴里。

楚寻欢原本俊美的五官,此刻好似被马车碾过一般,随着眉毛夸张地扬起,渐渐扭曲变形,比被人硬生生抽了几百个巴掌还难看得很。

哎,谁叫那个人是他大哥,又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呢?他也只好认命,毫无条件地服从了。再委屈,再苦楚,也都得咽进肚子里。

邱亦虹,自然也不能幸免,闭眼,张嘴,握拳,将杏子抛进嘴里,他巴不得一下子将它抛进肚子里,这样就可以不经牙齿咀嚼,就不会感觉到那可怕的酸感。

身后的倚剑与锦书,暗自庆幸自己能逃过一劫,皆瞪大漂亮的眼睛,吃吃地准备看诸英雄的笑话。

“噗嗵”

一个接一个地,整整十三颗杏核,全数被一只只哆嗦的手,丢进澄清的的水盆里,泛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而那十三个人,则隔着下颌骨摩挲发酸的牙根,一声不吭地斜坐在交椅上。

小疙瘩把手探进水盆里,将那十三颗杏核洗涤干净,又一齐捞了上来。

他将那十三颗沾着水渍的杏核分别摆在石桌上,仔细地从中挑了五颗比较平整、完好的杏核,用一方丝巾反复擦拭。

而后,他又教锦书将杏核咬开,轧出核内的杏仁来。

众人包括倚剑、锦书乃至全程傻眼的叶厚云,绞尽脑汁也猜不透这小疙瘩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二弟,可否帮大哥一个忙?”小疙瘩取那五枚杏仁在掌心,走向邱亦虹,央求道。

“什么忙?大哥尽管吩咐。”邱亦虹战战兢兢道。

他生怕小疙瘩教他吞了这五枚苦杏仁,是以冷汗不禁湿透了前胸后背。

“二弟啊,你别紧张,大哥不会为难你的。喏,大哥要你将这五枚杏仁都捏成扁平状,我想,你武功这么好,这,一定办得到吧?”小疙瘩拍了拍邱亦虹的宽肩,亲切地笑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大哥啊,你的内力素来比我深厚,为何你不亲自动手?”邱亦虹疑问道。

“哦我,我这不是最近受了伤么,不宜发功运气嘛你难道忍心大哥再受伤吗?”小疙瘩脑袋瓜飞速运转,机智应对道。

“小弟忘了大哥有伤在身,出言不逊,真是不该,不该!好,那我就依照大哥所言,将它们捏扁。”邱亦虹窘道。

话毕,他接过小疙瘩掌中的五枚杏仁,一齐握在掌心,暗暗地将内力渗入杏仁中。

只听得“嘭哒”一声清脆响,邱亦虹摊开手掌,五枚杏仁都已被压扁,宛若五艘豆大的扁舟。

“好!二弟果然好身手!”小疙瘩鼓掌称奇道。

左右,诸掌门亦“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献丑了!”邱亦虹客气地冲各位抱拳道。

小疙瘩拿了那五枚扁平的杏仁,折身几步走近无尘道长面前,拍马屁道:“晚辈早就听闻无尘道长一柄‘缥缈无极剑’独步武林,剑法更是迅急精绝,不知可否助晚辈将这五枚杏仁表削平使其光滑?”

“宋盟主过奖了,不过此事还真是小菜一碟,老道有十成的把握让您满意。”无尘道长一脸轻松道。

“好,那就有劳道长了。”小疙瘩将杏仁呈递上去,恭敬道。

无尘道长用剑接过,但见那五枚杏仁纹丝不动地躺在他的剑身上。

但见他手腕一沉,掌中剑灵活一转,五枚杏仁整齐排成一列凌空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眼前几道寒光追风掣电般闪过,然后再揉眼仔细瞧时,那五枚杏仁复稳稳地落于剑身,而仁上的凹凸不平的硬褶,已被削得平平整整,似被刨木的刨刀切削,鬼斧神工。

“好!”小疙瘩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好,甚是捧场。

“老道献丑了。”无尘道长抱拳笑道。

这两人,一师一徒,锋芒毕露,技惊四座,众人无不对武当派惊叹不已。

小疙瘩拔身出来,将五枚经过完美加工的杏仁摆在石桌上,信手取来一支黑漆毛笔,在每一枚杏仁的正面均匀涂黑。

然后,又取来一支朱笔,在每一枚杏仁的背面均匀涂红。

最后,他再将这五枚杏仁置在烈日下暴晒,使其正反两面定型不易脱色。

小疙瘩喝了盏茶的工夫,杏仁已差不多快晒干,竟比路边的石子还硬。

一切大功告成,小疙瘩这才将大家聚拢起来,欲向众人揭开谜底。

登时,十一大门派掌门加上楚寻欢、邱亦虹等人,将小疙瘩和石桌围成一个大圈子,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不知诸位可否听说过樗蒲戏?”小疙瘩问道。

“樗蒲戏?那是何物?从未听闻。”郭威疑惑地问道。

“喏,所谓樗蒲戏,也叫五木投子戏,是一种自汉末开始盛行的博戏,原理其实与掷骰子无异。”

“你们看,这五枚一面红一面黑的杏仁,我们暂且就将它当作棋子。实际上,樗蒲戏的投子由樗木制成,正反两面分别是黑、白色,且黑面画有牛犊,白面画有野鸡,只不过,我身上没有携带,是以用杏仁来凑合。我见诸位枯坐无趣,故而搞些乐子活跃气氛。”小疙瘩侃侃而谈道。

“哦,原来如此,那这玩意究竟怎么玩呢?”郭威饶有兴致地问道。

“嘿,郭掌门,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其实,这个游戏规则呢,非常简单。喏,把五枚杏仁扔进这个杯子里,盖上然后摇一会儿,放定在棋盘上,挪开杯子,查看彩数大小。”小疙瘩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津津有味道。

“等一下,宋盟主,何为彩数?又如何定大小啊?”郭威插嘴道。

“喔,那你听好咯,彩数共分为两种,贵彩与杂彩。贵彩分为卢、雉,杂彩又分为枭、犊。五子全黑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红为雉,然后以此类推,彩数高者为胜。”小疙瘩道。

“原来如此,只不过,这儿没有棋盘,那该如何玩?”郭威又问道。

“这个问题我早已想到解决办法了,喏,你瞧。”小疙瘩将要来的大白纸铺在石桌上,笑道。

“只要我在这纸上,划出矩形区域当作棋盘,不就可以了么?”小疙瘩道。

话刚说完,握在手里的毛笔,早就在纸上寥寥几笔,划出一矩形的空白区域来。

“嗯,确实是挺稀奇的玩意,听起来蛮好玩的样子不过,大哥啊,你怎地学会了这种樗蒲戏?你不是最厌恶赌博么?”楚寻欢奇怪道。

“我我,人总是会变的嘛,我这个武林盟主当太累了,偶尔也玩两把放松放松嘛!”小疙瘩搪塞道。

“宋盟主真是好雅兴啊,不知苍某可有荣幸,与您来试玩一盘?”青城派掌门苍云楼捋了捋长须,微微笑道。

“好哇,既然你想玩,那我们就玩得有意思点,不如,我们各自xià zhù如何?”小疙瘩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嬉笑道。

“宋盟主怎么说,苍某怎么做便是,只是,苍某未带银两,如何xià zhù?”苍云楼道。

“诶以银两为赌注,岂不庸俗透顶?这样吧,若这第一局你胜,你可尽管对我提出一个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绝对不让你失望,但若是你输了,同样的,你也必须无条件答应我的一个条件,这样公平公正,如何?”小疙瘩道。

“此注妙哉,苍某无异议。”苍云楼拱拳道。

“那好,我们这就开始!咱们来个君子协定,在场的所有人都可做个见证,以免你我耍赖。如何?”小疙瘩道。

“好!”苍云楼道。

“爽快!各位,你们可都听到了,我与青城苍云楼大侠定下协议,彼此遵守规则,愿赌服输。”小疙瘩道。

“愿赌服输,我苍某绝不是食言而肥之人。盟主,请开始吧。”苍云楼迫不及待道。

“好,你比我年长,又是第一次玩,喏,你先摇。”小疙瘩将装有杏仁的杯子挪到苍云楼面前,礼让道。

“那,苍某就不客气了。”

说罢,苍云楼便坐下,眼睛倏地一睁,右手迅疾按上杯子再往上一提,那杯子竟在他食指上“呼啦啦”地旋转起来。

他再指腹一屈一缩,杯子滑落于掌中,于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各个方向轻松地摇了起来。

杏仁在杯子里面被摇得哗啦作响,手法娴熟干练,行云流水,显然是曾经练过。

“哟,苍掌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你这么积极,原来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呐。”小疙瘩惊讶片刻,继而又嘻嘻笑道。

“苍某不过是略懂皮毛,这点微末道行,怎好意思在盟主面前显山露水?”苍云楼笑道。

话音刚落,他两眼再一睁,手“啪”地往石桌上一按,杯子里的杏仁顿时停止了跳动。

除小疙瘩外,众人皆敛声屏气,目光聚焦在那杯子上,特别好奇苍云楼摇到的彩数,到底是多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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