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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苍云楼沉吟片刻,忽地大喝一声,随之手腕一扭转,杯子被快速翻开。

里面的杏仁整齐排成一条线,四黑一红,彩数赫然为“雉”!

“哇!苍掌门好生厉害!”郭威拍手惊呼道。

众旁观之人,也皆鼓掌称叹,第一手就摇到贵彩的“雉”,谁会不为之喝彩?

“苍掌门,端的好本事,第一局就打个开门红,了得,了得!”小疙瘩挑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

苍云楼受了盟主褒奖,自是乐不可支、得意洋洋,整颗心都飘飘然地,似风中的一根羽毛。

虽然他对这个结果确实很满意,但多年丰富的阅历告诫他要时刻保持冷静与谨慎。

毕竟,看盟主的脸色,好像根本不为所动,从开彩到现在,他脸上仍没有表现出半分惊异,反倒显得十分平静、坦然。

苍云楼怔了怔,一个劲的抚弄着自己的长须,以此来佯装镇定,掩饰自己的不安情绪。

“轮到我了。”小疙瘩将杏仁和杯子挪过来,朗声笑道。

“盟主,您请。”苍云楼恭敬地抱拳道。

小疙瘩把杏仁倒进杯子里,贴在耳边摇了摇,闭目怀念道:“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感觉,我已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真好”

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天地赌坊”摇着骰子,吆五喝六、赌得昏天黑地的日子。

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的小疙瘩将在酒楼攒来的工钱豪爽地拍在赌桌上,聊以舒遣落寞与孤独,玩得没心没肺,他以为自己是很快乐的,却不曾想竟莫名地愈加寂寞了。

一想起常常铁青着脸,把自己从赌坊里揪出来,嘴里一直责骂自己没出息,手里的板子却又迟迟不忍落下的师父“胡一刀”,他的眼眶竟渐渐湿润了。

“师父,我想你了”小疙瘩暗自伤怀道。

他不是一个懂煽情的人,但他第一次离开自己的“亲人”那么久,内心的独白便彻头彻尾地全袒露了出来。

“少爷,你怎么了?”倚剑见他动也不动地捧着杯子发呆,眼睑还似有泪花闪烁,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来,该我摇了。”小疙瘩偷偷抹了一把眼泪,瞬即展颜欢笑道。

“哗啦啦”

小疙瘩开始摇动,那杯子在他的五指上旋转自如,时而用拇指顶着,时而换用手背托着,时而又甚至能溜到他的胳膊肘上打个圈儿,然后再鱼也似的滑到他的手掌里。

那五枚杏仁仿佛黏在杯底一般,未曾有脱落的迹象,要不是能清晰地听见响声,众人还以为那杏仁根本没放在杯子里。

而那杯子,却又似长在小疙瘩的手上一般,由他自如操纵。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他们的目光随着杯子的旋动,而到处流转着,却渐渐地发现自己的眼睛,根本追不上那杯子的神乎其神的运转轨迹。

是以,他们都拼命地揉了揉眼睛,把眸子擦的雪亮,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杯子,生怕一时错过精彩好戏。

那苍云楼已看傻了眼,神情满是错愕与震撼,似化为一座矗立百年的石像,舌挢不下。

与小疙瘩相比较,他刚才露的那几手,委实逊色许多,显得有些幼稚、低俗。

“倚剑,锦书,还不快给我加油打气?”小疙瘩似洞悉了那苍云楼的心意,遂愈加得意起来,他把脸侧向一旁,嘻嘻笑道。

他的脸虽转了过去,手里的动作却没半分懈怠,杯子的转速不但毫无减缓,反而更加飞快,宛若一架移动的风车。

“少爷,你你有把握赢么?若是输了,以后在群雄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倚剑凑在小疙瘩耳边,低声问道。

“嘿,你难道不晓得我有个外号叫做‘骰子鬼见愁’么?我小疙瘩平生三大爱好,炒菜、赌博、睡大觉。你放心,我一定教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小疙瘩胸有成竹道。

“你只管给我加油便是,看我怎么惊掉他们的下巴。嘿嘿”小疙瘩继续笑道。

“哦好!”倚剑颔首道。

“少爷,加油。加油,少爷!必胜,必胜!”倚剑此刻卸下矜持作态,打着拍子,手舞足蹈,颇有节奏地大声助威。

一向与小疙瘩合不来的锦书,竟也破天荒地高举着剑,为他摇旗呐喊,可能是激烈的气氛使然,她倒真的期望小疙瘩能赢。

或许是受了两人的感染,旁边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握拳扬手,扯开嗓子为小疙瘩加油。

如此壮观的场面,是以瞬间吸引了诸门派弟子,他们都纷纷蜂拥而至,一下子,会场的人十之**都聚集在一堆。

高个子的忍着痛踮起脚尖,矮个子的一下一下地尽量跳到最高,有些拥来挤去引起公愤的,便被几个力气大的壮汉拖了出去“噼里啪啦”地饱以老拳,痛揍一顿。

他们想方设法,使尽浑身解数,就算因此与各门派结下了梁子也在所不惜,一切都只为了一睹这场酣畅淋漓的赌局。

“岷山五志”与红梅夫人趁乱聚拢一起,不知在悄悄商议着什么。

继而,他们依次分散开,围成个大圈子,不知是不是准备,将沉迷于樗蒲的各派高手一网打尽。

只是他们还都想不通这“宋彧”究竟在搞什么鬼,是以一时也不敢贸然出手。

没有绝佳的时机,红梅夫人是绝对不会下令行动的。

有了诸位的鼓励,小疙瘩愈加兴奋与膨胀了,“嘭”地一声,杯子被他按在桌上,里面的杏仁竟跳动了几下后才倏地罢休。

“苍掌门,我要开了,您睁大眼睛瞧好咯。”小疙瘩抿嘴一笑,自信满满道。

苍云楼双眉顿立,脸色似已完全僵住,连笑也再笑不出来。

他暗忖道:我掷的是“雉”,宋盟主若想赢我,就必须掷出最高彩“卢”来,就算他也掷个“雉”彩,因是他坐庄,那便还是算作他输,故而,我的胜算其实更大些。我就不信,他一下就能掷出个“卢”!我看我还是等着看他出尽洋相吧,哈哈!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极快地思索了一遍,于是,他双眉这才逐渐开朗,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他正了正身子,冷笑道:“宋盟主,你只能掷个卢彩来,才可有几率胜我,只是,恐怕机会渺茫啊呵呵”

他暗暗地盘算着:等会,我该向宋盟主提什么要求,才划算呢?玉器?宝剑?银子?美人?还是

小疙瘩本就仅把樗蒲戏当做个乐子玩玩,可一听到苍云楼适才的风凉话,其中的讥诮之意一下子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哦?是吗?那,苍掌门你,可看清楚咯!”

说罢,小疙瘩松开手,将杯子飞快地往上一提,那五枚杏仁便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那五枚杏仁并非与苍云楼刚刚掷的那般,整齐地平摆在白纸上,反而似叠罗汉一般,一枚叠着一枚,几阵强风吹过,它仍屹立不倒,纹丝不动地稳立于纸面上。

苍云楼眼睛一瞪,脸色忽地一沉,很快变得有些难看了。

且先不论彩数多少,就凭如此高超精妙的手法,也由不得人不为之震撼。

眼疾手快的郭威,主动上前,轻手将那五枚杏仁一一取下,翼翼地摆成一行。

“哇!不得了,不得了,五子全黑,还真的是卢彩!”郭威掩口惊呼道。

苍云楼哑然失笑,霍然起身,继而又恍惚地跌坐在石墩上。

不言而喻的,第一局,小疙瘩赢了苍云楼,而且赢得是那么干脆、漂亮,众人都纷纷拊掌称好。

倚剑和锦书更是一人一只,高兴地摇晃着小疙瘩的手,激动地相互击掌,提前庆祝胜利。

为了让游戏更加有趣,更加激烈,小疙瘩又额外增了几局,赌注自然也越下越大,故意给那苍云楼打翻身仗的机会。

余下的几局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小疙瘩渐入佳境,连续掷得“卢”彩,无一失误。

而那苍云楼,手气却愈发不顺,第二局勉强掷了个差强人意的“雉”彩,怎料第三、四局竟失利,接连摇了“枭”“犊”两大杂彩,是以迎来周遭倒喝彩的阵阵嘘声,可发一噱。

“盟主,威武!盟主,了不起,盟主,呱呱叫!”除了少林的妙一大师,诸掌门皆挑起大拇指,唱儿歌似的围着小疙瘩手牵手跳起舞来。

尤其是围在外面旁观的各派弟子,大声喝彩,原先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此刻却紧紧拥抱在一起,松开手,再拥抱三下,然后又互相白了一眼,撇撇嘴扭过头去。

见掌门输得惨不忍睹,诸青城弟子面子上挂不住,都把头垂得低低的,灰溜溜地从人群中散开,像老鼠似的不知道躲到什么洞口去了。

苍云楼垂头丧气,面如死灰,像是迎面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他实在没料到,这“宋彧”的赌技竟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要知道,小疙瘩精湛的技术,乃是得天独厚,据他自己吹嘘,打娘胎以来他便将樗蒲、牌九、马吊、叶子牌等博戏的玩法和技巧都烂熟于心了,别的小孩在过家家的时候,他就已光着屁股跟着几个赌徒后面学掷骰子了,再加之他后天的专研与积累的经验,他的赌技愈发精进,在赌场亦是愈发神气了。

以至于,那些赌徒后来反都拜他做了师父,磕头、敬茶、送压帖礼一样都没敢遗漏。

是以,在八仙镇,厨艺、赌技都出类拔萃的小疙瘩,名气在当时也是相当响亮的。

要不是师父极力阻挠,他早就打算在太白酒楼做起副业,陪客人一边吃菜一边赌博,外快自然赚得盆满钵满了。

虽然历经曲折,本前程似锦的小疙瘩被叶厚云等人“坑蒙拐骗”过来做武林盟主,但这点赌瘾,他还是要过一把的。

“哎!盟主果然是高人,苍某输得心服口服,愿赌服输,不知盟主要提何要求?”苍云楼喟然长叹道。

“苍掌门言重了。既然如此,我问你,统共六局下来,你输给我多少个要求了?”小疙瘩喜形于色地问道。

“十十三个”苍云楼眼神黯淡,拱拳弱弱道。

“你觉得我该对你提什么要求?”小疙瘩思索一番无果,故而纠结地问道。

“盟主您随便提便是了”

苍云楼像只斗败的公鸡,语气似有些怯了,他的眼睛本来就小,此刻却似只剩条缝了,半刻不敢抬头去望那小疙瘩。

“哎,你也不给我提着建议,叫我如何是好”小疙瘩咬着手指头,眼波四下流转道。

这时候,倚剑凑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后,竟吃吃地笑了起来。

小疙瘩听完,也抿嘴一笑,甚觉有趣,继而却又装出难为情的样子,兜着苍云楼走了一圈,摇头道:“不好,不好,这么做岂非有些过分了?”

苍云楼更加忐忑了,他感觉自己就好像砧板上的一块肉,任小疙瘩宰割。

小疙瘩转了转,突然坐了下来,瞬也不瞬地盯着苍云楼的下颌看,一边盯着一边啧啧叫好。

苍云楼被他盯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便颤巍巍地问道:“盟主,您您盯着我作甚么?”

小疙瘩没答话,竟伸手来摸他的下巴上的山羊胡,苍云楼木也似的楞住了。

那绺山羊胡,繁密而不凌乱,纤长而不粗糙,梳理得层次井然。

苍云楼觉得,它简直就是自己脸上最美的“景色”,为他本长得不算英俊的脸庞润色不少。

可是现在,小疙瘩却对他的山羊胡起了“邪念”。

“听说苍掌门落拓不羁,不修边幅,但是这一撮山羊胡倒是挺xìng gǎn的嘛,看来保养的不错。你欠我十三个要求,可是我又啥都不缺,不如,你拔十三根送给我当作纪念?”小疙瘩慢条斯理道。

“啊?盟主,万万不可,您要什么,小的都可给你,但是这请盟主恕罪!”苍云楼一听要拔自己心爱的山羊胡,噗通地就跪在地上求饶。

左右看了,都嗤之以鼻,袖手旁观。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咋这么紧张嘞?苍掌门,速速请起!”小疙瘩调皮地笑道。

“谢盟主不拔之恩”

苍云楼松了口气,快速地爬起了身。

“苍掌门,我只是说现在不拔,教你好生留着,要是万一以后我一时兴起,忽然惦记起来,届时可保不定会手软咯。”小疙瘩再摸了一把胡子,刻意恐吓道。

“这”

苍云楼心里刚落地的石头,此刻倏地又悬上了嗓子眼。

“哟,怎地这么热闹?宋盟主,你们在玩什么?”

这时,换好衣裳显得愈加精神的“雷傅声”恰出现了。

“雷帮主!”众人纷纷散开一条道路让“雷傅声”等人通过,恭敬地退在两旁。

“雷帮主,你可来迟了,错过了一等一的好戏啊。”小疙瘩迎了上去,抱拳道。

“是吗?不知盟主在玩什么,竟玩得如此不亦乐乎,老朽在偏厅就已听到叫好声。”“雷傅声”好奇地问道。

“喔,不知雷帮主可曾听过樗蒲?”

小疙瘩故作神秘,以问话回答问话。

“哦?樗蒲?偶闻一二,怎地?你们在玩樗蒲戏?”“雷傅声”又问道。

众人听完,脸色忽的惨然一变,皆暗忖道:雷帮主素来克己复礼,绝不沾染盘龙之癖,怎地也与盟主一样都熟悉起樗蒲来?真是怪事,怪事!

“雷帮主会玩,那可就再好不过了。不如,你我来博一局,如何?”小疙瘩邀请道。

“荣幸之至。承蒙宠召,焉有不来之理?只是老朽略懂皮毛,博艺不精,恐坏了盟主的兴致,还是罢了吧。”“雷傅声”婉拒道。

“雷帮主当真不来?晚辈可是专门为您准备的重头好戏,您这样岂非瞧不起晚辈?”小疙瘩道。

“老朽不敢。”“雷傅声”垂首抱拳道。

小疙瘩略微思索,缓缓道:“这样吧,雷帮主,我们就博一局,点到为止。一局定胜负,同样的,你我各自xià zhù”

“雷傅声”截住他的话头,苦笑道:“xià zhù?不知以何为注?盟主,若是银两,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您也晓得,我们丐帮可是穷得出名的。”

“雷帮主,我们既是娱乐而已,有何必涉及钱财?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我若输了,您可向晚辈随便提三个要求,您若输了,我只向您提一个要求。您意下如何?”小疙瘩款款道。

“雷傅声”怔了一怔,眼角的余光好像瞟了身后的东方侠一眼,然后才问道:“盟主所说的三个要求,是无论我提什么?”

“无论你提什么!”小疙瘩道。

“绝不反悔?”“雷傅声”又问道。

“绝不反悔!”小疙瘩斩钉截铁道。

“盟主您,说的话可当真?”“雷傅声”第三次问道。

“比珍珠还真!”

小疙瘩的头拨浪鼓似的点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掉在地上。

“既然如此,老朽便勉为其难地答应盟主便是。”“雷傅声”慨然应允道。

“如此甚好!请”小疙瘩笑道。

倚剑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悄声问道:“少爷,你为何要与他赌啊?输了可不值得”

小疙瘩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地笑道:“你怎地还不相信我的实力?我煞费苦心设樗蒲戏,就是为了引这个假帮主上套,等会儿,你就瞧我如何把他打的落花流水吧。”

说罢,他便走了过去,请“雷傅声”落座后,他便坐回原位,继续他的表演了。

“雷帮主。您是前辈,您先来吧。”小疙瘩递过装了杏仁的杯子。恭敬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雷傅声”说完,一手将杯子翻转,紧紧握住杯壁,缓缓摇了起来。

他的动作显得那么笨拙与生疏,杯子几次差点从掌心滑落,不管是不是装的,就目前来看,他的确没有谦虚,他是真的略懂皮毛!

折腾了半晌,冷汗流了满面的“雷傅声”终于停了手,“咚”地一声将杯子轻罩在纸上。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开彩时刻,众人皆俯身观望。

“四黑一红,是‘雉’!”郭威惊呼道。

“雷傅声”又惊又喜,显然觉得出乎意外,他虽不知“雉”有多大,但见众人的反应,自觉应该不算差。

小疙瘩暗忖道:哎呀,你个死老头,运气也忒好了吧!一上来就掷个“雉”,非逼我再掷出“卢”来!

“雷帮主,果然好本事!不过不久前有位朋友与你同彩,却差点被我拔了宝贝胡须,你可得小心哦。”小疙瘩眉欢眼笑道。

苍云楼老脸倏地涨得通红,垂首不语。

小疙瘩拿过杯子,轻车熟路地摇起来,一下子将对面的“雷傅声”给看懵了。

“卢,卢,卢”

倚剑带头开始大声喊起来,旁边的、后面的也跟着一起助威。

“卢,卢,卢”

小疙瘩笑了笑,暗道:倚剑,谢谢你鼓励我,我小疙瘩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啪”

小疙瘩缓缓挪开杯子,眼前又是一记漂亮的“叠罗汉”,郭威想上去把子取下排好,但却被捷足的楚寻欢给抢了先。

“大哥,真是神了!五黑,果然是卢!”楚寻欢惊赞道。

“小小伎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小疙瘩起身,向四周拱拳道。

“雷傅声”脸色一沉,很快又舒缓过来,他虽输了,但至少没有苍云楼那么难堪。

“宋盟主,果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啊!老朽佩服,佩服!”“雷傅声”抱拳道。

“过奖!既然晚辈侥幸赢了,不知前辈可否依照规则,满足晚辈的一个小小心愿?”小疙瘩抱拳道。

“只要老朽能办到,但说无妨。”“雷傅声”爽快道。

“好。那晚辈就厚颜说了,诸位,我向问一下大家,咱们武林至尊雷帮主,最得意的武功是什么?”小疙瘩冲众人问道。

“雷傅声”脸色又一沉,不知小疙瘩要搞什么鬼。

“阿弥陀佛,要说起雷帮主毕生最得意的武功,依老衲所见,自是丐帮历代帮主代代相传的打狗棒法无疑了。”妙一大师道。

“不错!老道同意妙一大师的看法,迄今为止,老道还依稀记得,当年雷帮主使一套精妙绝伦的打狗棒法,东剿昌黎五煞,西灭玄冥九鬼,就连巫衣教也闻风丧胆。”无尘道长抱拳道。

“对啊。”

“不错!”

“铁定是打狗棒法了”

众人万口一词,都推崇丐帮打狗棒法实乃雷帮主之一等绝学。

小疙瘩满意地点了点头,抱拳道:“难得大家说法一致,看来,这打狗棒法确实妙绝人寰咯,是吧?雷帮主?”

他折身扭头,瞬也不瞬地盯着“雷傅声”。

“雷傅声”顿时一慌张,支支吾吾道:“是是,盟主所言极是。”

小疙瘩的眼光没有移开,继续问道:“既然如此,我若教前辈您为我们各位再演示几招‘打狗棒法’之精髓,让我们都开开眼界,应该,不成问题吧?”

还没等“雷傅声”搭腔,小疙瘩便抢先对他旁边的东方侠命令道:“还不快去把打狗棒请来!”

东方侠怔了一怔,继而弱弱道:“是,宋盟主!”

说罢,他微皱了皱眉,人便箭也似的窜下台,乖乖去取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了。

“宋盟主,老老朽身体不适,恐有不便,还是改日再演示给诸位豪杰看吧。”“雷傅声”紧张地颤声道。

小疙瘩这下子倏地又闻到那股“玉女桃花粉”的香味,暗忖道:原来这死老头紧张的时候,身上的那股香味,就容易散发出来。

他微微一笑,抱拳道:“雷帮主怎地身体会不适?晚辈瞧您这半日,人精神得很呢。您就莫要推辞了,只是表演而已,又不会掉一两半斤肉,对吧?”

“我”“雷傅声”哑口无言。

没过多久,东方侠卑躬着瘦小的身子,一根浑身绿莹、比单剑还约长一尺的打狗棒高举过头顶,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小疙瘩转过头,冲倚剑挤眉弄眼,使了使眼色,倚剑略一迟顿,忽然似醍醐灌顶,会心一笑,重重地点了头。

倚剑率先朗声喊道:“雷帮主,打狗棒!雷帮主,来一个!”

这一喊似炸开了锅,诸掌门以及各派弟子,也顿时高举着wǔ qì,跟着喊起来,纷纷起哄。

小疙瘩又满意地点了点头,从那东方侠的手里截过打狗棒,试了试重量,拿着竟有些吃力。

他踱步到“雷傅声”身前,将打狗棒平放其胸前,朗声道:“雷帮主,请!”

“雷傅声”木立原地,似被人点中了穴道般,一动也不动。

只是,他眼尾处的鱼尾纹,竟似蚂蚁在蠕动般,他嘴角微微扬起的笑也分外诡异,那抹香味愈来愈浓,令小疙瘩登时怔了怔。

“老朽谢过盟主”

“雷傅声”刚接过打狗棒,话未说完,突然将棒猛地一横,蹑影追风般劈向小疙瘩。

幸好,小疙瘩早有准备,脚步一错,一个机灵的下腰堪堪避了过去。

还没待小疙瘩缓口气,那“雷傅声”又突然右掌下切,横截他的左腕,左手则成鹰爪状,想抓取他的后心。

变生肘腋,众人皆怛然失色,楞在原地,手足无措。

就连“岷山五志”和红梅夫人也怔了怔,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知何故。

“大哥,小心!”

反应最快的楚寻欢倏地启开扇子,露出几柄寒刃,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挡在小疙瘩身前,与“雷傅声”激战起来。

倚剑和锦书、叶厚云冲上去,锦书、叶厚云拔剑将吓破胆的小疙瘩护在身后,倚剑恨声高喊道:“诸位英雄,这位雷帮主是假的,大家快抓住他!”

诸掌门听罢,大惊之余,忙亮出家伙,将“雷傅声”团团围住,群起而攻之。

“岷山五志”、红梅夫人盯住小疙瘩,正欲趁乱将其生擒,哪知这时候,突然两条人影以凌厉的手势落在几rén miàn前。

这两人,戴漆黑斗篷,披墨羽裳,正是巫衣教的精英shā shǒu,亦是躲在厕所换装的那两位神秘人。

这两人一齐沉声道:“计划有变,教主命你们先撤!”

红梅夫人及“岷山五志”跺了跺脚,极不甘心地随二人飞快地逃走了。

红梅夫人暗忖道:宋彧狗贼就在眼前,为何突然罢手?难不成,其中另有变故?

被围攻的“雷傅声”自知不敌,“哗”地展臂飞上旗杆,单腿似金鸡般稳稳站立,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将手中的打狗棒随手一扔,然后再晃掉头上的敝冠,顿时一缕长发似墨染瀑布披洒在肩头。

众人登时又是一怔,那“雷傅声”没有停顿,只见他的右手忽然猛地从下颌骨处起,往自己脸上一撕,丢下一张黏糊糊的脸皮miàn jù来。

而撕掉miàn jù后,展现给众人的竟是一张长得极白、极美的俏脸,眉目如画,杏脸桃腮,此刻美目流盼,下面的众人不知有多少人为之倾城美貌而失了心神,小疙瘩也看地痴了。

谁能想到,脸上沟壑纵横、老态龙钟的“雷傅声”竟是由这等天生尤物假扮的?

褪去了破旧的丐服,那绝měi nǚ子曼妙的身姿、玲珑的曲线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你们以多欺少,几百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她一边舒展四肢,一边娇滴滴地斥道。

众人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竟一动也不动,而随着她腰肢的摆动而发出阵阵淫笑来。

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她已从他们头顶上凌空掠过,不见了踪影。

“可恶,竟让她跑了!”邱亦虹扼腕道。

他很奇怪,自己刚刚为何似中了邪,不仅动弹不得,连一开始想杀她的执念,竟莫名其妙地消耗殆尽了。

不单单是他一个人,除了倚剑和锦书外的所有男子,皆是这种怪觉。

可见,那女子的魅惑之术,已登峰造极。

小疙瘩再四处环顾时,这才发现,除那阴阳怪气的美貌女子外,一直露面的东方侠,竟也凭空消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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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八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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