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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秦芝虽睡的早,却也是睡的极其的不安稳。依旧是深夜的时候,屋外隐有动静,他一双雪眸便立刻便睁开了,很是浅眠。
“进来。”
沉默了一会儿,秦芝用一支手撑起额头,朝着屋外开口唤道。
声线清冷悦耳,犹如空谷之中的泠泠清泉,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朦胧沙哑。
话罢他又闭上双眸,听着门被推开时的竹子之间磨成发出的“吱呀”声,之后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以及两声下跪声。
再睁眼时,面前已经跪了两人。一个是青莲,一个则是暗夜。
月光透过窗户,轻柔地落在了秦芝倾城绝美的容颜之上,勾勒着他半张脸完美的轮廓,月光虽柔,去将他的容颜描绘地更显清冷。
他望着跪在面前的两个深夜来访的人,面色清淡,这么晚了还来禀报,想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都起来说吧,何事?”
青莲立刻抬首道:“主子,我们发现了些东西,实在是……想着还是立刻呈上来给您看一看才妥帖!”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和一把刺刀,呈给秦芝的同时解释道:“今日我让暗夜他们收拾云姑娘的住处时,屋子有些东西,他们不知道是否要扔掉,所以并没有怎么动过。但是在屋子外面,他们在同一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秦芝闻言坐起身来,一袭月牙色单衣衬的他略显单薄,一头墨发随之一泻而下,披散在单衣之上,风情到了极致,让人呼吸一窒。
这种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人间绝色……
青莲一阵失神,回神后连忙将脸转向一旁。
暗夜的眸光微微闪了下。
知道自家公子容颜冠绝天下,这么多年了也没了当初的惊艳,但是这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
不得不说做公子的属下还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秦芝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目光四处躲闪的青莲一眼,面色一冷,却未多言,伸手接过了刺刀和令牌。
接过后,他第一眼便看向刺刀,当看到刀柄时眸光顿了一下,便把令牌放在了一旁。
白皙如玉的手轻握住了刺刀,轻轻摩挲于刀柄之上。
刀上有着已然干涸的血迹,秦芝瞧了一眼后,直接用指腹凝了内力将刀柄上凝结的血迹擦去,污迹渐褪,一个细若蚊足的“简”字也随之清晰。
字迹秀美,清新脱俗。
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一眼便知道出自谁人之手。
似乎可以想到那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刻下这个字时候的认真样子。
秦芝的眸光顷刻见便柔软了下来。
青莲本有几分不自在,但是瞧见秦芝只顾看着那把刺刀,却不去看那块令牌,忙道:“主子,你快看看那块令牌!那块令牌上面刻着的是祈字,似像是天祈国影卫随身所带的令牌,而并非轩辕皇室影卫的!”
主子啊,事有轻重缓急啊……虽然心下着急,但是青莲还是不住地在心中嘀咕道,自个儿是不该在主子面前失神,但那等漂亮的样貌又哪是那么容易叫人忽视的?这平日里端得一副冰冷的样子叫人存了几分畏惧倒是能忽视上几分,但如今面色一柔,可不比女子还绝色几分!哪能不叫人心中云海奔波。
天祈国的影卫?
秦芝闻言眼中的温情顿消,眸光一紧,迅速拿起被放在一旁的令牌,上面果真是一个“祈”字。
银为底,龙盘飞,当真是天祈国皇室影卫的令牌。
为什么天祈国的皇室影卫会出现在花谷里,而且还在那群黑衣人身上?
他的眸光直接越过青莲,沉声对着暗夜问道:“怎么回事?来的人是天祈的?”
心中已飞速闪过几个猜测,面色一寒,声音字字凝玉碎雪,冷似二月冰霜。
暗夜低首答道:“属下奉命收拾云姑娘住处,为不坏了云姑娘的花,先吩咐人处理了血迹和尸体。清除干净后,才开始搜查那些影卫。开始时,除了些刀剑毒药并没有任何发现,这令牌也是最后在一个被此刺刀伤了的影卫身上寻来的,那刺刀也并非属下们所刺,想来是云姑娘的。”
秦芝面色越来越沉,听完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看向青莲。
青莲立即道:“属下奉公子之命,一直守在云芊姑娘屋子外不远处,那刺刀是云芊姑娘刺出去的。”
闻言,秦芝眸光微闪,面色依旧是不好看,“你不会告诉我影卫只有一批人?”
青莲咬了咬牙,继续道:“主子英明,那些影卫实是分为两批,第一批是用来劫走云姑娘,第二批却是一直藏在了云芊姑娘的屋子四周,直到云芊姑娘被劫走半柱香后都一直没有离去。”
“属下猜测他们是奉命来摸清我们究竟是哪方之人的,便让影卫把他们全杀了,每个人都有仔细搜过身,什么发现都没有。”
“而那位有块令牌的影卫,也就是云芊姑娘重伤的,大抵是第一批影卫中人了。也正是因为这块令牌,我们才知晓对方乃是天祈国中之人。”
“今年夏末便又是四年一次的诸国宴,而这次国宴恰好是在轩辕国,天祈和轩辕是多年的友邦,自是早早地去了轩辕……”秦芝瞌上了眼睛,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倚着枕头问道:“你们是将金叶送到了哪儿?”
青莲在主子说道诸国宴时,面上便血色顿失,他猛地跪倒在地,张了张口,只觉干哑难言。
秦芝睁眸淡淡地看向他,眼神正好与他撞在了一块,青莲立即低下头去,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面上看不出喜怒,虽是疑问的话语,却是用肯定的语气替青莲说道:“只是送进了轩辕殿是么?并不能确定最后是谁拿到了金叶对么?”
一句淡淡的问话,字字寒如碎玉,青莲心中更是一颤。
“主子!”青莲猛地低下了头,满脸苍白。
“这就是你办事的方式?”
声如冷玉,凝冰碎雪,一字一字虽未明说却都带有森然的寒意。
暗夜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地站在了那儿,静静看着跪地的青莲。
“主子……”青莲低头颤声道:“属下愿领责罚……”
秦芝未置可否,眸中一片寒意,却不是在看他,而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
手中紧握住那令牌,骨节分明的手关节处微微泛白,似是要将它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