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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玥再次赶回披香殿的时候，怜香真的睡着了。
他看到她脸上已风干的泪痕，还有尚未结痂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怜香醒了过来。她看见启玥就这样坐在她的床边，用手托着腮睡着了。
怜香偷偷抹了抹眼泪，平复好心情后，起身唤他：“皇上？”
“啊”，启玥听得她喊自己，立刻醒了过来。
“上床睡好不好？”怜香拍拍床板。启玥一个翻身，半躺在怜香身边，将她拥到自己怀里。
“琪贵人怎么样？”怜香问他。
“琪贵人的龙胎没事。”启玥面无表情，但心里依然很悲伤。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想留的没有留住。
“那就好，虽然臣妾无用，但至少琪贵人的胎还是好好的。”怜香抬头冲启玥一笑，将整个身子深深埋入启玥的怀里。
启玥心伤，他看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知道她在努力克制心里的难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拥着她。
“朕会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的！”启玥轻抚着她的长发。
怜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将双手环在启玥颈间，对他说：“歆贵妃是太后的侄女，父亲又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皇上要考虑的是江山社稷安稳，臣妾一人之身~”她想了想说：“无妨。”
“香儿”，启玥为她的大局观折服，他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对她说：“朕有香儿，真是三生有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不会白死！”
二人相拥而眠。
启玥真的好累，但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见了启瑞，启瑞跑过来，拉起他身边的怜香就走，对自己说：“我们已经生死相许！”
他梦见怜香坚定的对自己说：“臣妾不愿做皇后，臣妾此生都是瑞儿的妻子！”
他还梦见他与怜香的孩子，用稚嫩的语气跟自己说：“你好卑鄙，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要走了。”
“不！不是这样的！”启玥双手紧紧抱着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皇上？皇上醒醒，做噩梦了吗？”怜香此时已经起身了，她伸出双手扶住启玥，轻声唤他。
启玥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床前，深情看着自己的怜香。他扑上去，紧紧抱着她。
怜香抱住他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不要离开我，香儿，不要离开我！”启玥显得格外脆弱。
怜香托住他的腮，看着他说：“香儿永远都不会离开玥儿。”
她说什么？她刚才叫自己玥儿，启玥紧紧握住她的手，笑的像个孩子，眼睛弯弯的。他问她：“为什么呢？”
“还记得你接我师父三掌的事吗？”怜香问他。
启玥脸色一变，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问：“你都想起来了？”
怜香叹了口气，略微摇了摇头说：“不管我如何去想，那段记忆就像凭空被抹去了一样，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但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那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所以，即便仅仅因为我们曾经的生死与共，除了死亡，香儿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会让我们分开。”
启玥怔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抱住她说：“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免得自己辛苦。你想知道什么，玥儿都会告诉你。香儿只要记得，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将我们分开，就好。”
“香儿知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香儿终生所望。”怜香轻声说。
“朕亦如此。香儿之愿，朕必不辜负！”启玥拥着她，眼里是读不懂的心事。
－－－－－－题外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