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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是许家公子误伤祁少将,而祁家姐……”回话的老者暗忖了新月一眼,见她一脸云淡风轻,鼓起勇气继续回道:“杀死许生的马,致使许生重伤。”
却见新月站着,绝艳的脸上一脸傲意,何谈后悔。
“哦,竟是如此”君凌长吁一声,心下自有计较,暗暗一笑,却也没让人医治许生。
“弟弟”许子惜长叫一声,放下手中稚儿,连忙赶来扶起自家兄弟。“祁姐为何这样对我弟?”
新月穆自看了君展一眼,他却一直不言不语,只怜惜地看着许子惜,当下心便冷了几分。是她多想了,他已不会再护着她。
“许生伤了我兄长,且并无悔意。”
“这般便是祁姐重伤我弟的理由吗?还是祁姐不满我抢走殿下,蓄意报复?”
新月不敢置信地冷嘲一声,初见时只觉得她可怜,亦认为自己与靖王生情亏欠了她,甘心退出。如今她却咄咄逼人,毫无昔日之气量,莫不是一世都是装的。
“是我的,你如何抢的走”
“够了”君展打断他们的话,对君凌以手作揖:“圣上,如今臣妻弟受创,还望派太医为他整治。”纵使靖王权利再大,圣上在此也不能逾越。
妻弟?对啊,她都忘了,眸眼都垂了下去,任凭她再如何高傲,不惜一切与人抗辩,也不想他帮的是别人,但终是对他失望了罢。君凌见目的达到,也不为难于他,挑眉示意太医去治许生。新月也不去阻拦,她知道经此一蹉跎,许生的腿不废也得废了。
“那新月姐故意伤我弟,又有何话说,子惜偏要求一个公道。”
“子惜,如今子安无恙便好,毕竟是他挑起的事端。”君展语气平和,俊秀的眉眼却透着异于以往的疏离,子惜不明白,是她回得晚了吗?他心里竟有了旁人。
“的确,靖王妃想求一个公道也是无可厚非。”发话的是护国公李追,亦是今皇贵妃义父,本就与祁司马私怨颇深,如今有机会自然要踩上一踩,指不定让他蒙上一个目无至尊,以权欺人的诟病。
秋风袭来枫林的时分,火红的枫树吹得‘希希’作响,银裘锦袍束冠负手的帝王伸手让宫女将一素色发带捧上,薄唇轻抿,郎姿卓世,步至新月面前,居高临下,亲手挽起她纷乱的发,嗅到她发间的雪隐香味,渐渐明白她百花不入眼,偏爱雪隐的缘由。
待他束其发毕,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绯红一片,不由得好笑。在场的人不敢言语,天子之事,谁敢置喙啊。君展看着,不禁紧握拳头,便是子惜也看出其中不同。
“夫君,你可还好”
“我无事,回去吧。”
待君凌返回行宫,阳珂已在殿内等候着,站在桌前为他研磨,见他回来,眉目展笑,倾城之貌下俱是女儿家的娇羞,言语温柔:“阿凌可是累了。”
“不会,皇贵妃若是累了,不妨回去休息。”
听到那声‘皇贵妃’,阳珂整个人都痛起来,何时她从‘阿珂’变成皇贵妃了?听着是身份的至高之位,让爱人叫出来却是万劫不复的咒语。
“你以前可曾见过祁新月?”
“啊”阳珂磨墨的手顿住,还要故作镇静地笑着:“阿凌忘了?以往我身居南禺,如何见这世间人?”
“哦,是啊,我竟忘了”君凌如是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后知后觉的笑容,却让阳珂更加紧张。
“阿凌如今这般关心祁姐,叫不知道的人见了不知要生出何种谣言。”
君凌将手上奏章一扔,厉眸划过她的脸庞,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
“何时连你也在意那种话了?”
“但凡妻子,如何能不在意那些”阳珂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阿凌,若是旁人也便罢了,但她的身份,她的容貌皆让我失了自信。你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心动过吗?你向我说过接近她只想离间祁府与靖王府的关系,所有一切皆是假象,不过是为让祁府成众矢之地,这番话真不是哄骗我的?”
“那朕问你”沉默良久的君凌眼色凛然,起身背离于她,“你可曾骗过朕?”
“自是未曾”阳珂敛了敛水眸,心虚着却斩钉截铁道。
“那朕也未曾。”
听着他如此决绝地否认,阳珂暗松了一口气,欣然地换个话题:“如今太后还是不肯见我该如何是好?阿凌。”本来这太后只是外人,她的态度也无需理会,如今却是证明她是君凌生母,叫她如何安抚是好,偏生她长了一副与先废后相似的容颜。
“母后之事你且缓缓,毕竟是朕的生母,不能轻怠了。”
“那……太后所言要圣上广纳后宫之事”阳珂试着再提,毕竟太后认为她是祸水,独占圣宠,不太待见她也有此事缘故,但昔日一与君凌提起,他便会生气。
“你定便好。”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在她身上,明明她目的达到了,却如此不安。
翌日清晨,秋风飒飒,林里的枫叶不时落下,染红了这片林原。众人枕戈待旦,直至君凌上马,他们才陆续上马。只听见他们的圣上说道:“今日狩猎最多者,重赏。”
“是”
扬鞭驱马,尘土飞扬。
新月身着白衣男装,勾出她纤细的腰肢,虽只为了方便行动,也让人侧目,男装亦是英姿飒飒,艳压众人。
跟在君凌身旁的阳珂虽着女装,也是干净利落的,婀娜多姿的。暗自打量一眼她,怯怯地再看了君凌,见他并未有异样,倒也松懈下来,随着他驭马起步。众人也驾马跟随,却也越不过圣上去,新月跟了一路,灵机一动,入了左路。
本来过来也是图个清静,见到四下无人也就下来牵马行走,郊外比之帝都虽多了几分冷清,但胜在清静悠远,桃林之风。
“祁姐”
身后传来喊她的声音,她转身望去,竟是她表姐的夫君,林世子。突生厌烦,但又碍于两家关系,点了点头:“表姐夫”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林世子已然痴迷不已,上来就要剖白心意“为何你当初要说自己是灵音?”
新月虽是厌恶他的多情,但当初毕竟是自己与灵音一同使计让他同意婚约的,心中也有歉疚,只是她没想过那么久了,林世子还是如此念念不忘,那灵音又被他摆在何处?
“世子自重,你是新月的姐夫”
“姐夫?!”林世子有些不敢置信,控诉起来:“为什么?你当初就是准备好和灵音骗婚的?”
“何谓骗婚,世子好本事,长辈订下的婚约也是不作数的?既不娶我表姐也不表态,可知女子年岁渐长,容颜老去,磋砣此生的痛苦?”
“可我喜欢的是你呀”
“喜欢,世上最不值的便是喜欢二字”新月冷哼一声,只觉得嘲讽,她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人,眼看他与他人鹣鲽情深,如今却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说喜欢,何其讽刺。
“你这个无情无意的女人,我以为灵音是你,为你散尽府中妾室,不再留连青楼酒肆,如今岂是你一句不值得可以抹去的?”林世子像被激怒的猎豹般锁住她,大手抓住她袖臂,五官近乎扭曲:“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靖王弃妇,我如此喜欢你,在你看来竟一文不值?”
“放肆”新月狠狠地抽走自己手臂,厉声道:“再如何我也是祁府之女,你如此挑衅,是连两府之谊都不顾了吗?那好,我喜欢的人应是世所无双,权倾天下,专情不移。林世子你认为你符合以上哪一点。没有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肤浅之人”林世子露出一脸不敢置信,新月鄙睨一眼,也没有再理他,转身就要走开,谁知林世子惊恐万分,朝她身后跪了下来:“圣上万安”
她蹙了蹙眉,悠悠转身正要跪下。看到骑在马上的君凌俯睨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随意走走。”新月见到又有两人骑马过来,连请安都不顾了。
“圣上万安”靖王和子惜下马跪下。
“免礼”
“正奇怪着祁姐为何脱队,原来躲这找安宁了?”
“王妃竟也在找新月?”
“本妃弟弟伤重不能起身,太医说他可能会留下残疾!”
“哦。”“祁姐倒是镇静,可知你害了他一生?要他日后如何奔赴前程,竟也毫无歉意吗?”
“王妃许是说笑了,既是许生也未曾对我兄长致歉,何以要求新月道歉?”“你……心如蛇蝎”“彼此彼此啊,王妃。”
两人话语针锋相对,君凌也不阻拦,笑道:“既是出来狩猎的,何不比试一番?”
“如此祁姐可有兴趣?”子惜露齿浅笑,眸中厉光,像要把她凌迟至死“还是祁姐担不得这将门之任,才要躲开?”
新月不屑一看,于马背上拿出弓箭,举高提弓朝天出箭一气呵成,一只大雁直直落下。“有何不可,那就比吧。”
众人还未从她这番迅捷的射速反应过来,子惜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已然骑上马,往林里进去。
众人一见,也反应过来,各自骑马狩猎。
新月倒是很悠闲,一路走走停停,无非图个清静,谁会真的跟许子惜比?怕是让他左右为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