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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可千万不能露破绽。”
“主人放心,绝不会出差错。”
“大门之外还有猎犬守着么?”
“有,守上一辈子也是枉然。”
“这可不能掉以轻心,天下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属下知道!”
“现在……”他转头望了一下沙漏,道:“是初更时分?”
“是的。”
“你去办事吧!”
“遵命!”左护法退了出去。
夏侯刑风出了豆腐店,巷子里人声嘈杂。
“城里失火,不知烧的是哪一条街?”
“看样子是西街?”
“火势还不小!”
“阿弥陀佛,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无家可归!”
独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夏侯刑风绕到后巷无人之处飞身登上城墙,一看,不由大急,烈焰冲空,火苗乱窜,竟然是御史巷方向。他下了城墙急奔御史巷,一路上人潮汹涌,少数人提着水桶端着脸盆,大多数人是空着手跑去看热闹。
锣声、铜铁器敲击声,加上胡嚷的人声乱成了一片。
“是御史府!”
“烧狐仙么?”
“这么大的古屋,根本没法救!”
“鬼屋,烧光了最好!”
夏侯刑风杂在人潮中进入巷子。
御史府已是一片火海,四周有围墙,火势不可能向外蔓延,但附近人家仍在抢搬东西,以防不小心波及。
夏侯刑风翻进了围墙,只见各院都在燃烧,热浪袭人,炙肤如灼,根本无法接近,他又退了出来。有心救火的见无法救,索性围观。
火不是逐屋延烧,而是由外向内烧,外围的房舍同时着火,显而易见是有人故意纵火。
夏侯刑风直挫牙,额头上汗珠滚滚,他断定是“百灵会”的杰作,目的当然是让文素心她们无法隐藏,这种手段实在恶毒。
文夫人她们是匿居在地下室里,如果不及时逃出,势必会焖死在地下室里,因为火一封住出入口,天大的本领也无法逃生,文素心和“鹦鹉夫人”不知是否都参与了屈原冈之行?留守的能逃过劫数么?
人群中议论纷纭——
“不知是怎么起的火?”
“火一起便五六个火头,一定有人故意放火。”
“天火!”
“准没错,一定是火神降的天火!”
夏侯刑风绕着围墙外的巷子走,心里满怀杀机,希望能碰上纵火的人,他判断纵火者很可能还滞留在现场看结果。
火场内传出墙倒屋塌之声,火星阵阵冲天,蔚为奇观。
夏侯刑风来到后围墙转角处,由于这里是一个死角,住户的门背向而开,所以没有观火的,显得出奇地僻静。
一条人影孤零零地寂立在暗影中。
夏侯刑风心中一动,缓缓过去。
那人影反而迎上来,到了火光映及的位置。
“夏侯大侠!”那人出声招呼。
“哦!原来是任总管。”夏侯刑风心下犯了嘀咕,对方何以一个人隐身此处?心念这么一动,脱口便问了出来:“总管怎么一个人在此地观火?”
“并非观火,而是看人!”
“看人?”
“本来是在酒楼为一个远路来的朋友接风,听说此地失火,便匆匆赶了来,看现场的情形是有人故意纵火,所以到没人的地方瞧,希望能发现些线索……”
“在下也是此意!”夏侯刑风这才释然。
“夏侯大侠有所发现么?”
“没有,总管呢?”
“在下倒是碰巧瞧到了些。”
“总管发现了什么?”
“有七八个人在此会集,其中有两个是少女,听口音全是外地人,在下离得远,只听清了他们交谈中的一句。”
“怎么说?”
“任务圆满达成,可以回去复命了。”
“总管刚说……其中有两个是女的?”
“对,二十岁左右的妖娆少女。”
夏侯刑风立刻想到了“百粤武帝”朱万里,他手下那两个少女的形象跟任守中说的完全一样,据任守中午后提供的消息,“百粤武帝”是“百灵会”的至尊人物,有意问鼎中原武林,此番北来,当然会带随从弟子,而文素心母女和“鹦鹉夫人”联手,目标指定是“百灵会主”,他采取这种行动是必然的,表面上还真看不出他有这么邪恶。
“他们便是纵火之人?”
“照那句话来说,应该是的!”
“任总管能设法查出他们的落脚处么?”
“在下尽力而为,李夫人与敝上曾有一面之缘,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当然不能袖手,在下这就立刻回堡。”
“请便!”
“有了消息会尽快跟夏侯大侠联系……”
“谢了!”
“哪里!”拱手一揖,匆匆离去。
夏侯刑风呆在现场,暗忖,以自己个人之力,要对付“百粤武帝”和他的徒众还真不容易,何况还加上黑袍蒙面人那一帮子,这非得与欧皓辰他们计议不可,可是他们也去了屈原冈,不知何时才回头,目前该怎么办?
还有一样重要的大事,便是李夫人、黑嫂和老驼子他们不知是否逃过火劫,这得等火熄之后清理现场才能知道。
杀机愤火填膺,但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百粤武帝”这么快便采取了行动,下一步将是什么?对付自己?这几乎是无可置疑的事,说不定今夜或者明天就会找上门来,自己总不能逃避。
一阵皮肉焦臭的味道随风飘来,这证明有人被烧死。
夏侯刑风的心急遽地收缩。罹难的该是谁?
李夫人她们是深藏在地窖里的,依道理,火不可能烧到地窖,即使烧到,焦味也不会透出来,墙倒屋坍,地窖出入口和通风孔被封闭是必然的,至多焖死呛死,只有一个可能,地窖里的被烟薰出来正好投入火海。
夏侯刑风有一种即将发狂的感觉。
一条小身影疾奔而至,是小泥鳅。
“夏侯二爷,原来您在这里,我绕了好几圈不见人。”
“你怎么来了?”
“听说火烧御史府,所以赶来看看!”边说边擦汗,道:“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是‘百灵会’的人干的。”
“不错。”
“夏侯二爷发现什么迹象没有?”
夏侯刑风突然想到要是对方也在豆腐店放一把火,问题可就严重了,窝被烧不打紧,还会殃及左邻右舍……
“小泥鳅,你留在此地观看动静。”
“那夏侯二爷……”
“我得回去镇守以防万一,你听着,等火熄了认真查看一下有几个人被烧死,是男是女,还有就是注意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