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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赐婚,自然是不必李府操心纳采纳吉的。即便李筠命格再硬,还能硬得过皇家?宫里早派人把成亲的吉日送了出来,李府只管等着纳征就是了。

没几日,燕王府的下人递了帖子,道某日来下定,高氏和那婆子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吩咐腾一个院子出来。

李霜兰还在李府住着,刘府似是打定了主意不来理会这个要翻天的儿媳妇,不仅刘葆没来问过一声,连刘太太也像忘了这个儿媳妇似的。

还是刘家的大奶奶好心,派两个婆子来问了几声弟媳好歹,这才算圆了些面子。

可是新婚女儿在娘家,夫家不来接是不能回的,因此李霜兰成日里只是往李筠与李洛秋处走动,闹得碧玉等一众丫头烦不胜烦。

“要我说,二姑奶奶真是惹人烦,她自己如今只管保养身子,浑然不管咱们姑娘的难处。”紫露仍旧是一副心直口快的性子,“咱们姑娘这里绣被褥铺盖、理嫁妆箱子,多少事情忙不完!也没指望她来帮忙,可是也别添乱呐!”

连一向心软的玛瑙都表示赞同:“可不是,二姑奶奶一来,咱们还得分一个人去照看她。总不能是下头的桃花杏花去罢?怎么也得你和绿果去一个,再加上她身边那个金兰又是才上来的,还得我们再去一个小丫头伺候着,真是麻烦!”

李筠也先李霜兰麻烦,闻言也不训斥丫鬟们,只问了一声:“那个金兰,可是原先金梅的妹妹?”

玛瑙点点头:“可不是……不知怎么,金梅老娘忽然病了说要冲喜,金梅竟要嫁人了。姑娘,您说奇怪不奇怪?要冲喜,怎么也不会是金梅呀,金兰和那个小子现成的在家呢,怎么把一个陪嫁出去的女儿召回来冲喜?”

李筠笑了笑:“也许是算好八字的呢。得了,咱们别管旁人了,先管自己罢。我那个枕套上鸳鸯的丝线分好了没有?”

玛瑙连忙点点头,亲自捧过绣花的笸箩:“分好了,够绣一对枕套了。”说着不解地问:“姑娘,你做什么费那么大的事绣这华彩鸳鸯?绣个七彩的也罢了。”

所谓华彩鸳鸯,就是以银线搀在十八色的彩线中绣成鸳鸯彩翼,这种技法绣出的鸳鸯,羽翼的色彩会随着观赏角度而变化,是最费事不过的了。

紫露插嘴道:“是呀,若是纨扇呀扇套呀绣个华彩的图样也就算了,这枕套日日在房中摆着,何必那样伤神费眼呢?”

李筠微微嗔了二人一眼,并不答话,只管绣花去了。

她心中还真有些天真的想头。她想着萧定身份尴尬,又不受宠,赐婚后送礼那日,连件像样的礼也送不过来,可见日子过得不好。若是她能在嫁妆上出出彩,说不得能压过曹泉的风头,替萧定挣一些面子呢——曹泉的针线向来是拔尖的。

至于表姐嘛……李筠想到这里笑了笑,自家那个表姐的针线活计比李虹还差着些,恐怕嫁妆里头大件的都是丫头代绣,自然不会在这上头和自己闹什么不愉快。

才绣了几针,外头杏花又报二姑奶奶来了,李筠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命请。

在李府歇了七八日,李霜兰的面色好多了,这时艰难地捧着个大肚子挪进了屋子,也不和李筠客气见礼,自顾自坐下了:“姐姐真有闲情逸致呀,嫁妆还真是自己绣的,我那时候都是丫鬟们和绣娘做得了送来的,不过自己绣了一对腰带罢了。”

紫露听了,气得对李霜兰怒目而视。这二姑奶奶说话可真不中听,自家姑娘能亲手绣嫁妆才是好的呢,她以为谁都像她那般,自说亲到出嫁才两月么?只是她一个做奴婢的没法非议主子,只能干瞪眼。

李筠原本不欲理睬李霜兰,谁知她还也越说越来劲:“姐姐费大力气绣这华彩鸳鸯,是不是太费神了些?姐姐以前也不爱在针线上下功夫的呀。”

“没法子,离正日子还有七八个月呢,我不绣这繁琐一些的,怎么打发时间?”李筠慢悠悠道,“我可不像妹妹似的,事事都紧着来。”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连金兰都听出来了,她猛地抬起头,紧张地对两位主子来回看,只不知道该不该劝。

“你——”李霜兰气得一拍桌子,像要发火,门外忽地传来了杏花的声音:“姑娘,燕王府来放定了,老太太让姑娘去呢!”

李筠放下手中的针线,对玛瑙点点头。玛瑙扬声应“知道啦!马上去!”便扶着李筠去更衣了。

见李霜兰只坐着盯那枕套发愣,紫露笑着迎了上来:“二姑奶奶,这枕套奴婢收起来了,免得那针刺伤了你。”说着快手快脚地把针线笸箩和绣绷子都收了起来。

这位二姑奶奶小时候可没少干坏事,抢自家姑娘的布娃娃啦,故意撕毁了姑娘的诗文啦等等。那些都是小节,若是这嫁妆被她毁了,可真是倒霉催的了。

李霜兰还真想把李筠绣的枕套给剪坏,只不过如今李筠俨然是半个皇家人了,她只不过心里想想,并不敢真动手。

见李筠要去荣寿堂,绿霭院的丫鬟们又不待见自己,李霜兰转转眼珠道:“姐姐,我和你同去荣寿堂!”说着,又捧着大肚子挪了出去。

荣寿堂中,高氏正笑盈盈地对下头一个婆子说话。李筠心中略奇了奇:上次那婆子给了李府好大一个没脸,自家祖母怎么竟心胸宽大起来?上前行了礼才瞧见,是另一个眼生的婆子。

那婆子似是猜到李筠心里的想法似的,笑着对高氏道:“前两次来的穆妈妈身子不适,王爷命奴婢来送礼单子,还请老太太过目。”说着递上了一张四折的泥金单子。

杨妈妈接过了,打开递在高氏眼前。高氏接过,眯起眼睛看了两眼,顿时笑得连连点头:“王爷有心了,筠儿,快谢过王爷!”

李筠依言起身谢了那婆子,却听见李霜兰拉长了声音撒娇:“哎呀,燕王爷送了什么名贵的礼来?不如也叫咱们小门小户的长长见识!”

下头那婆子听了,略抬眼看了看高氏,似是在惊讶王妃家怎么还有如此不知事的女眷。

高氏见了也不恼,笑意盈盈地点头道:“杨妈妈,带这位妈妈好生吃茶去。对了,把我拿罐子罗汉松茶给这位妈妈泡上一盏。”

待杨妈妈领着那婆子下去,高氏便捧着单子念了起来:“女方年十六,共十六抬定礼。细则如下:赤金红宝兔子一对,青玉如意一对,红绿蓝三宝赤金如意一对,赤金点翠七宝三凤簪一对,羊脂玉如意云纹手镯一对,芙蓉玉莲花纹样手镯一对,赤金龙凤戏珠手镯一对……”滔滔不绝,竟念了有半炷香时间。

高氏念了好半天,把单子一合,摇摇头道:“唉,还有许多,念得口干舌燥的,不念了。”说着深深地看了李霜兰一眼:“二丫头,你可知道,原先你母亲也替你打算过的,虽然不敢和王府比肩,也是大户人家的嫡支孩子,可惜呀……”

李霜兰听了这一句,心中茫茫然地摸不着底,忽地又硬起心肠,倔强地问道:“老太太,似我这样的身份,纵然是嫡支的孩子,也是庶子罢?若不是庶子,必然也是嫡支里头最不受看重的,哪有什么好的呢?”

见李霜兰冥顽不灵,高氏不禁好笑:原本她就是个商户之女生的庶女,能以官家女儿的身份议亲,已是人家不计较了,还肖想什么嫡房嫡子不成?若是这样简单,怎么不见好人家的来提亲?

她摇摇头不去理睬李霜兰,招过李筠细细嘱咐起来:“这些礼我先摆在你绿霭院旁边那个小院子了,到时候和嫁妆一并送去王府。这单子你先命人誊两份出来……”

李霜兰见没人来理自己,便失落地出了屋子。

祖孙二人无暇管她,只不住地讨论那定礼的事情。李筠忽地想起一事,疑惑地问:“祖母,前次殿下送礼来,我瞧并没这么多好东西,怎么此次……”

高氏见屋中无人,压低声音道:“我瞧着燕王府也许底子还是厚的,不见得像面上那样素简。你自己心中知道就行,不必张扬出去。”

李筠听了,顺从地点点头,心中却是一阵雀跃。

太好了,原来那位燕王爷家底子还是蛮厚的!她倒不是财迷,可是有银子总比没银子好不是?

另一头,萧定在书房忽地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疑惑地问:“铁虎,怎么我心里有些不安?是不是去李府送的东西太少了?”

铁虎连忙摇头:“王爷,不少了!王妃芳龄十六,咱们只能送十六抬定礼去。您把那十六抬塞得满满当当的,已经塞不下了!您若送多了,岂不是把王妃送老了?王妃见了定然不高兴的!”

萧定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仍旧觉得有人在念叨自己。

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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