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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店，王素梅说：“胡总，你有事去忙吧，我和苏股长说说话，我们是老乡。”胡子成说：“好的，用车时联系我，单，等我来接你们时买。”说着就出了包间的门，让他们自由了。王素梅看看他手上的报纸，她也读过、保存不少，太熟悉了，问道：“你没事肯定不会这样费周折找我，说吧，什么事？”
苏卫山说：“真没想到，那天不是我不想留你，只是你到男生宿舍不合适。你走后我也害怕，怕你出事，可没有想到。”王素梅打断他的话说：“都过去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好，快说正事。”苏卫山还是不敢开口，半天差点将报纸搓坏了才说：“我结婚了，可是我却将一个女同事肚子弄大了。”说完头低到桌子下面，王素梅笑道：“老婆没怀上，同事肚子大了？那找我有啥用，我找你给我孩子当爹可以假冒，你找我给孩子当妈不现实吧？”
苏卫山说：“我是想在省城租个房子，以后请你给她找一个吃饭的活路，这样消息轻易不会传到我老婆耳朵里，她以后也有奔头。”王素梅说：“没事，房子也不要她或者你租，让她来，只要她不胡闹，生活的问题我能安排。对了，你就打算在山沟呆下去？外面的世界大得多，真的，随便跑跑都比你那工资高，你要是来，我现在也可以帮你安排。”
王素梅是开玩笑说的，可这话对苏卫山来说是个巨大的侮辱，他才是他们山村的骄傲，如果以后有人发现他到城里是因为投奔王素梅？苏卫山不敢想象他们家脆弱的承受力。苏卫山说：“谢谢王总，只要能给姜惠安顿好，我工作就不用麻烦你了，这是命。对了，那小孩生下来了？”王素梅说：“可惜你没有同意，如果同意了，我现在可以给她带来喊你爸爸了，能走路、能讲话了。”
苏卫山和王素梅约定，姜惠坐车过来到这里打她的手提电话，她派人安排接，不用苏卫山送。王素梅坚持让苏卫山喝了点酒，故意问他有没有省城的同学想找来一起聚聚，苏卫说：“我现在在穷山沟，是他们取笑的对象，你现在接触人多，说不定哪天真能遇到我的同学，可不要提我。”王素梅说：“各人过各人的生活，不会有人笑话你的，不要多想。”她本想将钱大伟当区长的事告诉他，可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己经清楚，区长和股长的区别。苏卫山是个要脸的人，如果他知道了，可能连酒也不想喝了。
苏卫山连夜赶回到镇上，王素梅让他留下玩两天他也没有同意。当天晚上带着酒意，苏卫山说：“姜惠，你的事我落实好了，到省城，我一个老乡现在做很大的绿化项目，她能安排你的生活。当年她曾经想帮我无偿生个孩子，我没有同意，人家现在是大板板了，她会对你很好的。”姜惠问道：“她不会吃醋吧？她要给你生，你不要，现在来照顾我？真有这样好的女人？”
苏卫山说：“我和她是清白的，真的，她是山里人，从小我们之间被邻居们误会以过，为了考大学，我上大学期间，她到学校找过我，我无法收留，不知道后来的情况，我也不好意思问，总之，她现在发达了。”说完将那张报纸给姜惠看，姜惠一直认为人富美德多，王素梅一定是因为善良才有的今天，他爽快地同意了，最近就去。
第二天一早，姜惠没有文件送阅，她还是拿个文件夹到了秦指挥的办公室说：“你中午到镇上去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准备不干了，不能在这里影响你。”不到中午，秦永健比姜惠早到出租屋，姜惠一回来，他赶紧问道：“你准备好了？是怎样安排的？”
姜惠说：“我省城有个亲戚，联系过了，到她那去，也有个人照顾，生孩子也不会传到单位或者家里来。以后我就一个在省城打工、养孩子，等你退休后再说，如果你不要我们，那时说不准，我也可能早就嫁人了到时你再想要可能也晚了。”秦永健说：“我会经常去看你的，我平时也会一个月左右到省城出差一次，钱不会缺你用的，只是你一个人受苦了。到了省城，有合适的就将小孩安顿好，钱我出，你就安心地嫁了。”
姜惠依偎在他并不宽阔的怀里的说：“等小孩大了，让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做指挥的爸爸，他一定高兴。我不图你钱财，自己也早想离开山沟、也想进城看看，如果不是这事，也没有这样快，亲戚也不会帮这个忙。如果以后在城里能呆下去，我还要感谢你呢？”
秦永健有点动情，他说：“你到省城我己经无能为力了，但是我听说，现在房子买卖马上放开，最近有几个项目要开工，我尽快想办法能买替你买一套。平时我们再联系不能写信，我的手提电话你知道号码，家里装部电话方便联系。”姜惠全都答应了，秦永健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先用，交代好后让她写一份辞职报告，秦总匆匆离开了出租屋，外边的空气有山区的味道，新鲜、但缺少人烟。
姜惠自有她自己的算盘，没有秦永健，她就没有指挥部的岗位，也就没有现在的可以生活多年的费用和那个自信满满的苏卫山。现在好了，钱有了、落脚的地方有了，那张报纸和报纸后面的故事她有点印象了，王素梅能开辟一番天地，自己说不定也能打造一个机会。胡子成到车站接的姜惠，他上下看了几眼，是个可以让男人非分的女孩，肚子还不太明显。他给姜惠带到一个地方，让她住下来，本来王素梅开始想让她住自己出租屋，和万佳花两个人做伴带两个小孩刚好。后来，她不敢了，姜惠是个有故事的人，不清楚她的想法，还是离远一些。
胡子成一直让姜惠感觉他是王素梅的驾驶员，这样，姜惠指使他胆子可以大一点，当晚，王素梅请胡子成、姜惠一起吃饭，胡子成让王素梅不要说破他的身份，不然一个山里来的，有事不敢叫他帮忙。王素梅问道：“是不是第一眼就象我当年，可你这么多年，我没有发现你对我有所图吗？我没有她好看？看把你忙的。”
胡子成说：“收留你我肯定有过想法，后来发现你是个能做事的人，又和领导们走得特别近，我是商人，不能因你坏了生意。我还在找机会时，你己经成了老板，再后来，就是现在，我以后还要靠你吃饭，哪里还敢胡思乱想。她怎么能和你当年比，你浑身灵气，她是上下装样，人是要自然的，突然向另一个群落适应，硬过度肯定痕迹太重，不好。”
王素梅笑笑没有多说，到了姜惠的出租屋，王素梅说：“有什么需要就和胡师傅说，我没时间照顾你，等生了时给你找个女保姆，满月后你就可以自己带了。”说着带她到了饭店，路上王素梅说：“身上有钱吗？我给带一点，你可真有福气，我当年上千里跑来追苏卫山，人家愣是不理。”姜惠说：“他那是有眼不识金凤凰，我有钱，只是麻烦你以后帮我找份事情做，月子我一个人能行，山里都可以一个人带的，不用找保姆，我一个乡下人，找个保姆也不合适，以后给人当保姆还差不多。”
王素梅笑笑说：“你是苏卫山的女人，他在我们村可是最有出息的才子，能怀上他的孩子在我们村是不少小姑娘的梦想，哪个敢让你当保姆？”王素梅想到自己当初跑来找他的莽撞，小脸有点泛红，现在让她选择，她还不会后悔，只是苏卫山的性格己经不是当初考上大学时的样子了。苏卫山不惜脸面跑来找王素梅处理这个问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想向王素梅表达，虽然他不在城里，但在小地方也可左拥右抱，是个局部群落的中心。
王素梅故意成全苏卫山的虚荣，经过多年的观察、体验，她明显感到她自己在城市定位结束了，苏卫山还是当初在村里的意识，只是比以前狭隘了。胡子成说：“王总，要不先吃饭？以后反正有时间。”王素梅试图搀扶姜惠，她躲着说：“我们山里人没有那么金贵，何况现在才不到六个月，我能行。”话是这样说，她只是不敢让王素梅扶，手却伸向了她心中的下人胡子成，胡子成拿住她的手，打了一个激灵，他己经奔五了，还能碰上女孩的手。
到了饭店，王素梅在主位落座，胡子成给她们服务，姜惠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王素梅几次坐不住，可被胡子成的眼光制止了。王素梅反复向姜惠看看，是那种依人的女人，男人眼中的弱弱可怜相随时可以表达出来。姜惠问道：“听苏卫山说，你生孩子也不准备回去了？就在城里找个人嫁了？如果想这样，那现在最好不要多活动，以后嫁人时麻烦少一点。有时间你和胡师傅还要跑跑医院，生孩子要不少手续，请胡师傅帮你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