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Dune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江阁网www.sanjiangg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快回去吧！”沙丘温柔地说。
“嗯，你开车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吴野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风吹着他单薄的衣服。
一直到沙丘出了院子门，他才不放心地转身进了家门。
中午的交通有些堵，沙丘停好车来到画廊的时候，小章正叫了外卖在吃午饭。她示意他先吃不用管她，然后就打开了电脑开始准备和孟佳12月的合同。
这样的合同对沙丘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了。小章刚吃完，沙丘就已经把合同发送好了。剩下的就等孟佳看完之后提意见然后略作修改......
小章和沙丘简单讲了一下昨天到今天的情况。基本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作品没出售，倒是买了两张明信片。
卖明信片这事是沙丘不久前刚想出来的。出售作品不容易，光靠展费又太死了，别的地方能赚点小钱也好，所以沙丘就准备了一批明信片和画册来卖，偶尔也有点小收入，至少能补贴实习生的工资。
小章还告诉沙丘今天上午来了个艺术家，作品还不错，留下了作品集，还帮沙丘约了下周二见面。
“嗯，很好。”沙丘说，“你现在工作也越来越熟悉了。”
“不过我的实习期也快结束了。”小章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就剩两周了。”
沙丘这才反应过来，这两天的日子过得太闲散，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她忙问：“那你有没有同学也需要找实习的呢？”
小章想了想：“是有的，前几天还有同学问我十一月份的实习。”
“那十二月呢？”沙丘说：“我们一般找实习生都是两个月的。”
小章皱起了眉，“十二月的上半月还是有的，就是中旬以后......因为圣诞节要来了，很多同学都想出去玩。”
“那也是。”沙丘意识到找实习生也是个问题了。在她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是每逢圣诞节都要出去玩的，留学生一般都不在乎实习这点工资，自然责任感也不会特别强。
沙丘喃喃自语：“我们十二月的展览都排满了......”
小章灵机一动，“要不？我问问法国同学吧！您招法国实习生吗？”
“法国实习生......也行吧！”沙丘有些犹豫，其实她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法语沟通的问题，而是怕法国人做事情太多条条框框一板一眼，到时候没有默契。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到了下午两点，约好的Marie没有准时到。虽说法国人迟到也算是正常的，但是基于之前跟宋婧交流并不愉快，导致沙丘对这个Marie的印象也并不好。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她只能硬等着。
沙丘和小章把公事都聊完了，就开始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直聊到沙丘都觉得无话可说的时候，一个穿着枣红色风衣的微胖法国女人才匆匆地进了门。
凭着‘职业素养’，沙丘笑容满面地冲上去握手：“您就是Marie女士吧！我是沙。”
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坐的地铁坏在半路了。”她连忙跟沙丘贴面礼。
地铁坏了算是把利刃最常用的迟到的借口了。因为巴黎一百多年的地铁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坏在隧道里。所以沙丘也懒得计较这些，她吩咐小章倒杯咖啡，然后就招呼Marie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沙丘在她对面坐下，大致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她有着松散的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手上戴了个大大的说不出来是什么石头的戒指——这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位很典型的法国女人。
“我的朋友宋婧已经给我介绍了您和您的展览了，我们还是很感兴趣的。”沙丘开门见山。
“你弄错了，这次展览不是我的作品，而是我一个朋友的。”Marie解释道。
“我明白，您是策展人嘛！”沙丘笑着说：“那您对于这次展览策划有什么要求呢？”她觉得，只要Marie提出要求，她说不定还能再多一些价码。
“要求......”Marie看起来有些迷茫，“我不是专业做展览策划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这次只想以合作的方式。这次展览我也会用我的人脉给你们找很多记者做宣传。”
沙丘看出来，收展费和策划费肯定是没戏了。她现在只想快速结束这段对话：“您的朋友的展览时间基本是已经可以确定在12月16号到23号之间了，请问您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您等一下，”Marie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皮质的小笔记本，“我需要把信息都记录下来告诉画家。”
“哦，应该的。”沙丘放慢了语调，“那这样吧，您急着，除了展览时间之外，还有就是您需要提供给我的信息。”她思索了一会儿，怕有所遗漏，于是打开了手机备忘录，“您需要给我提供画家的个人肖像照片和个人介绍，还有他的作品照片。”
Marie插了一句：“作品照片我之前都拍过了，您应该已经看到了。”
“嗯，宋婧给我看过一些。”沙丘说：“不过那些照片还是不够高清，做宣传资料或许可以，但是要做海报，这个像素还是不行。”
“明白了，那我让画家再拍一些。”Marie慎重地在笔记本记录下来。
沙丘继续说：“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急，您最晚在展览前三周给我就行。因为我们印制海报也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先把合同签好就行。”
“好的！”
接下来的话题就有些敏感了，但是沙丘也并不怯场：“这次你作为策展人，我们的合同利益分配上您想怎么写呢？”
Marie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她：“一般你们的提成是多少呢？”
沙丘笑了笑，“我们就是法国普通画廊的规则，百分之五十这样。”
“是的是的。”Marie显然也对这一规则心知肚明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次我想把我自己的百分之十加进去。就是您和画家各让出百分之五这样。”
沙丘早就猜中了她的回答，只是她的提成比例低得有些让她吃惊，不过她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只是一口答应了，“好的，没问题，到时候我在合同里会把这个写进去的。”
“那真的太感谢了。”Marie释怀了不少，“那我就回去把您的要求告诉画家，然后尽快回复您。”
“嗯嗯！”沙丘觉得这个对话就差不多快结束了。
Marie喝完咖啡，刚想起身，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还想了解一下您这边做展览都能提供些什么呢？”
沙丘笑了笑，心想你也不交钱，还要我提供？不过她嘴上还是答道：“我们会帮忙布展，会提供五十张海报，还有一百个册页——这对于一周的展览肯定是足够的。然后我们会在开幕式的时候要轻一些我们的客人......”
Marie满意地点点头，“到时候我也会帮忙宣传的。”
“那就期待您的回复了。”沙丘站起来跟Marie握手。
末了，Marie说：“我很喜欢跟您合作，您是个很有效率的人。”
沙丘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