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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吃了一堆海鲜，沙丘觉得一点儿也不饿。他们直接开车回家。
路上吴野问她：“刚才讨论的那个展览，你觉得怎么样？”
“哪一个，苏绣吗？”沙丘想到他几个小时前还说再也不管画廊的事情，结果这才没多久，他又忍不住问了。不过问一下也是无可厚非。
“是啊，感觉这个主题还挺不错的！”吴野假装不在意地说。
沙丘点点头，“嗯，是不错。所以我答应帮她先去问问场地。”
“那你是准备参与了？”吴野现在和她讨论这种话题也带着几分谨慎。
“我也不知道。”沙丘有一些犹豫，“因为她没有告诉我对方预算多少......”她微微侧身看着吴野，认真地分析道：“这段时间我们接触的类似展览也不少了吧！真正能成行的也就那几个，所以我怕这次又变成这种状况。”
“不过顾小凡不是说了对方有预算的准备吗？”吴野总想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但是沙丘却是一个谨慎的人，或者是这段时间的摸爬滚打让她变得谨慎了，“但是那也只是顾小凡说的而已。对方究竟是怎么说的我们也不知道。”
吴野觉得沙丘说得也挺有道理：“那让顾小凡拉个群，大家讨论一下？”
沙丘摇摇头，“这样不好。她要是想拉个群，早就拉了，何必要等着见面自己来说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不想跟我们共享资源呀！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们合作，各取所需就行了。我可不是那种没道德底线的人。”
吴野听到她的话，突然笑了，“老婆，我觉得你现在好像一个大老板！”
他怎么又叫她老婆？是以后都准备这样叫下去了吗？沙丘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但心里的事情更在那里，也懒得跟他纠结这些小事。
她想了想又说：“主要是我怕顾小凡经验不足，不敢提前谈条件。博物馆那边就觉得一个学生项目而已，就没做什么预算......”
“确实有这个可能，”吴野也表示赞同，“不过你倒是可以把这种担忧直接跟顾小凡说一下。她一直都还挺虚心好学的，应该会听你的意见。”
“哦？你这么了解她啊！”沙丘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果然大长腿就是吸引人！”
“嗯，她腿腿确实挺长的！”吴野所有所思地点着头。
沙丘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吴野哈哈大笑，“她腿确实挺长，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沙丘这下知道他是在逗她了，也就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吴野又说：“可惜今天还是没跟你买礼物。说好的逛街，又变成了谈公事。”
沙丘差点都忘了出来是买礼物这件事情了，她笑着说：“礼物也不一定要花钱吧！我今天想要的礼物就是你陪我回家看个电影。”
“嗯，行！在家看吗？”吴野满口答应，“想看什么?”
就这样，他们开车回了家，吃着零食看了部动画片。沙丘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夜晚了，仿佛回到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地......
不过第二天，一睁开眼，沙丘就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昨日的忙里偷闲。
新的一天，多的是需要面对的人和事。
她还没来得及下床洗漱，手机里就有好几条未读的微信——是昨天新加的台北美院的傅老师发来的的信息。
傅老师热情地跟沙丘问好，发来了她的自我介绍，还有几个新闻采访。
沙丘连忙把输入法调成繁体字，回复说：“谢谢您的资料，我会慢慢看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沙丘决定下午有空的时候再研究这些......在画廊里，基本上每隔几天她都会接触这些毛遂自荐的艺术家，水平也是参差不齐。见得多了，她也就不会因为一两个艺术家打乱自己的工作节奏了。
沙丘先冲了个澡，化好妆，弄好头发。到衣橱选了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
接着，她下了楼，到了杯水，坐在餐桌前。
她终于做了这件不太想做但又无法回避的事情——给宋婧打电话。她把展览安排好的事情告诉了宋婧，她原本想约宋婧到画廊见面讨论一下细节。谁知宋婧直接告诉她，这个展览时宋婧一个法国朋友Marie来做策展的，所以沙丘直接跟这个Marie见面就好了。
“所以这次的展览不是你想做的？”沙丘问。她想自己和吴野闹了半天原来事情的根源就弄错了。
“不是啊！”宋婧很快又改口说：“也算是吧！就这个展览作品确实挺不错的，画家也很有名。我们画廊也需要这样的作品来展览。”
沙丘觉得宋婧这话里话外又在质疑她选作品的能力了。不过她打电话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就没把这个当回事：“那之后展览我是和你签约还是和这个Marie签约呢？”
宋婧说：“你直接跟她签就好。是她联系的艺术家。”
末了，宋婧还告诉她，这个Marie是一个艺术杂志的主编，是个很有人脉的人，让她好好招待......
沙丘挂掉电话，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吴野下楼来问她为什么发呆不吃早饭。
沙丘这才恍过神来，“我跟宋婧说了展览的事情了。”
吴野开冰箱的手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拿出来牛奶，“那没什么问题吧！”
“算是没有吧！”沙丘咬了咬牙，“不过我们都被宋婧拿来当人情了。”
“当人情？”吴野还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是这个展览不是她想做的，主要是她想去巴结一个叫Marie的女主编......”沙丘把整个通话过程大致地跟吴野复述了一遍。
吴野听完之后神色有点紧张，“那这个展览你还做吗？”
“当然做！”沙丘不假思索地说：“我已经约了Marie下午两点见面了。”她心想，就许宋婧来做人情，难道就不许她去拉关系吗？
“哦，那行吧！那你下午去画廊？”吴野看了眼时间，“都十一点多了，咱们中午吃什么？”
“就随便吃点面包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要早点去。”沙丘说。
吴野还想劝劝她，但是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放弃了。他给她拿了面包和牛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给她做了个炒蛋，“光吃面包营养不够。”
沙丘吃着他准备的早饭，觉得自己的身心柔软了不少。她吃过饭就拿上车钥匙去门去了。
熟练地上车，打火。刚想走她就从后视镜里看到吴野打开了家门，伸出个脑袋朝着沙丘做鬼脸。
沙丘把窗子按下来，回头问他：“干嘛呢你？”
吴野还穿着单薄的衣服，拿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过来，“这个给你！”
沙丘晃了晃杯子，还挺沉，“这是什么？咖啡？”
“热水。”吴野把手伸进车里摸了摸她的头，“少喝点咖啡。”
“哦！知道了！”沙丘装作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心想直男果然就知道喝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