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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做福在小雨中呆了三个小时后,管家终于请他进来。

罗云焕正在壁炉旁悠然的烤着火, 他一边烤着火,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冬天,但是阴冷的小雨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已经浑身湿漉漉的潘做福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站在罗云焕旁边, 他就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

罗云焕突然大怒说:“潘做福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原本已经浑身湿透的潘做福不由的浑身颤抖,同时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潘做福说:“主席你听我解释……。”

罗云焕说:“不要跟我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没有你的支持,一个小小的安雄会有胆量敢弹劾我。”

潘做福说:“主席息怒……。”

罗云焕接着如同连珠炮一样说:“潘做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忘了是谁让你当的政府主席,是我……是我……没有我,你这辈子不过是一个三流律师。”

潘做福站直了身体像发誓一样说:“罗主席,我根本没有背叛您,如果我真的背叛过您,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潘做福大脑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抵赖,这也是他对付罗云焕唯一的办法,因为他料定罗云焕其实对他没有办法,尽管潘做福表面上狼狈不堪,像一个虔诚的悔罪者,其实内心充满了对罗云焕的蔑视,今天对于潘做福来讲不过就是表忠心的逢场作戏。

罗云焕不在继续数落潘做福,他阴沉沉的说:“如果真的忠于我,那你就派人杀了安雄。”

潘做福大惊没有想到罗云焕竟然会让他杀人,这样做与黑社会有什么区别,潘做福始终觉得,罗云焕不过是个没有礼义廉耻的政客,贪污腐败是他的标签,可是他断断没有想到,罗云焕竟然要用杀人这种下三滥手段来打击政敌。潘做福在想,罗云焕你好赖是个搞政治的,你可以动用手段把安雄永远封杀,让他永远不能重返政坛,或者让人找安雄的漏洞,然后用职权把安雄送进监狱,这都可以。可是没有想到堂堂前任政府主席,现任议会主席竟然只有这点水平,让潘做福打心里更加看不起罗云焕。

潘做福开始迟疑,罗云焕大声说:“怎么不敢了,难道要让我帮你……。”

潘做福硬着头皮说:“主席让我杀人,属下绝没有二话,可是不管怎么说安雄也当过立法议员、行政委员、司法部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实在说不过去,恐怕公众会有议论……。”

罗云焕高声说:“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罗云焕是什么下场,我要震慑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司法部长又怎么样,得罪了我一样没有好下场!”

安雄和马维利还在罗公馆外的咖啡厅里喝着咖啡。

安雄说:“你猜老罗和老潘现在在干什么?”

马维利说:“没准他们正在讨论怎么杀你。”

安雄说:“不会吧……我好赖是前任立法议员、行政委员,还当过司法部长,杀了我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

马维利说:“恃强凌弱不在于输赢本身,而在于保持永远的优势,不战而屈人之兵,罗云焕杀你可以向所有的敌人证明自己的强大,想一想吧,刚刚被弹劾的行政委员仅仅因为得罪了这个地方最有权势的人,就莫明其妙的死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恐怖呀!”

安雄说:“是非常恐怖,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吓破胆的……哈哈!”

安雄和马维利聊着天,好像即将被暗杀的是别人一样。马维利之所以愿意辅佐安雄,就是因为他欣赏安雄这种临危不惧的品质,和近似赌徒的性格。

安雄说:“咱们的避难所在哪里?”

马维利说:“回南镇市,找李耀祖,现在的南镇市就算是罗云焕也根本无法插手,南镇市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雄接着补充说:“还有一个原因,李耀祖也是当世枭雄,只有他不会傻到把我杀了,来讨好罗云焕。”

马维利说:“您说的没错,不过南镇的枭雄不止一个李耀祖,还包括大财主杨修德、书生政客刘不安,随便哪一个都会对罗云焕说“不”,当然我忘了东翁也是南镇出来的。”

安雄用餐巾擦了擦嘴说:“好的,咱们分头行动然后南镇汇合。”

马维利说:“东翁保重,他们不会难为老夫,倒是你要加倍小心。”

安雄轻松的说:“别人不知道,师爷还不清楚吗,我是刀头舔血过来的,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我动刀子。”

安雄一个人快马加鞭的向南镇赶过去,南镇距离清都,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约一百公里左右,安雄半夜骑马离开清都,如今已经是清晨时分,再走几公里就要到南镇地界了,安雄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了。前面不远处,有一处茶摊,安雄想不如稍事休息,喝一碗茶再赶路也不迟,何况已经快到南镇了。

“给我来一壶茶,再来两个烤饼。”

安雄向店小二吩咐到,由于南洋共和国祖先来自中原,但是又一直以大英帝国为正朔,所以在饮食上出现东西方大杂烩的情况,比如在城里多半是南洋化的西餐,而乡下则大多保留了传统的东方口味和东方的烹饪方法。

安雄一边吃着烤饼,一边喝着茶,长时间的赶路已经让他感到饥肠辘辘了。正当安雄喝茶吃饼的时候,突然感觉四周有点不对劲,他感觉身边有几头戴草帽的人,似乎是冲着他来的,而且他们全都背着朴刀。安雄想,这一定是罗云焕雇来的刀手,由于火枪在芳柏地区管理得非常严格,民间武装很难装备这种武器。如果要罗云焕是让人用火枪狙杀安雄,那么政府将难逃干系,但是如果是刀手杀死了安雄,那么就可以推说是黑帮仇杀才导致安雄丧命。

安雄假装不知情,继续津津有味的嚼着烤饼,那几个人都手持朴刀慢慢接近安雄……。

说时迟那时快,安雄将手中的茶壶重重打在身后一个人脸上。

“啊!”

那人被安雄的茶壶打得放声大叫,手中的朴刀也失手落地,安雄趁此机会,将朴刀捡起来,然后朝着那个被他用茶壶砸晕的人就是一刀。那个人当场毙命,血流三尺开外。

其他的刀手都惊呆了,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狠角色,安雄双手握刀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其他刀手也不是吃素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眼前的人不好对付,但是他们几个也是身经百战的刀手。

一个瘦高个子最先冲过来,向安雄胡乱砍了几刀,安雄且战且退,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并非是一个练家子,刀法凌乱,虽然用力不小但是都砍不准。安雄且战且退,并不急于还手,也许是因为刚才安雄的表现太过强悍,尽管瘦高个和他战在一处,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过去帮忙,他们都想坐收渔人之利,殊不知正是这种心态,让安雄有了各个击破的可能。

安雄看准对手一个不留神,下潜朝着那人的腿关节处,就是狠狠的一刀,只听一声惨叫那个人跪倒在了地上,因为他的腿筋被安雄砍断了。

剩下的两个人见此情景,都觉得不能再作壁上观,于是都抡起朴刀呼啸而来,安雄也不怯战,左支右挪和两个人战在一起。

安雄又发现一个机会,他双手握刀从下向上挑,仅仅这一招,就将其中一个人穿膛破肚,顿时血溅如柱。

安雄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这手起刀落的胜利喜悦,就觉得自己的左肩膀上如同火烧一般,原来是另外一个刀手,见同伙被戮,就朝安雄砍过来,正砍在安雄肩膀处,幸亏安雄向后撤,这才让自己没受重伤。

安雄不敢大意,他紧握朴刀,抖擞精神和另一名刀客继续过招。安雄毕竟出身于武术世家,虽然从小因为贪玩,并没有得到乃父的真传,可是耳濡目染还是学会了三招两式,不多时,安雄又看准了机会,以刀为枪朝着那人的咽喉戳了过去。只见那人双手捂着咽喉退后几步,然后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安雄经过刚才的一番恶战,已经觉得有些体力透支,他打算坐到凳子上歇一会,可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刀客一直在一旁观看,看样子像是一个领头人。此时这个人正在一步步的向安雄靠近。

这个人一身猎装打扮,腰上别着一把长刀,安雄见过这种长刀,这分明就是东洋的倭刀。安雄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倭刀术以奇诈诡秘著称,由此可见这人的武功一定非常高强。

安雄没办法,硬着头皮,手握朴刀准备迎战,……这人果然出手不凡,倭刀在他的手上就像闪电一样快,打得安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只见那人一个力劈华山直奔安雄的面门打了过来,安雄有点不知所措,他手持朴刀扛了过去,倭刀重重的砍到了朴刀的长刀柄上。

安雄觉得臂膀越来越痛了,他咬着牙和那个人用朴刀和对方相持着。

安雄已经觉得有点头昏眼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正当这个时候,倭刀杀手低声说:“潘主席让我成全你名声……。”

安雄眼前一亮,他明白了此时此刻一定有罗云焕的人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潘做福一定是为了迎合罗云焕的命令,一方面派人来杀安雄,另一方面让杀手和自己给罗云焕的人演一场逼真的假戏。

安雄顿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他用朴刀格挡开对方,这时两个人各退后几步,双方都紧握各自的兵器,明眼人都知道两个人现在都要使出一击必杀的招数,是生是死都在这一招之后。

安雄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他在对方的眼神中寻找着暗示。“就是他了……。”安雄看出对方眼中的暗示,他挥舞朴刀冲了过去,对方也冲了过来……。只听一声巨响,两个人错身而过……,只见倭刀手的倭刀已经被砍断了。安雄心里清楚,表面上看是倭刀手的刀被安雄打断,其实是倭刀手有意放他一马。

“这位朋友,看来你今天命不该绝,咱们后会有期。”

倭刀手一边扔掉手中的残刀,一边说到。按照南洋共和国的江湖规矩,如果杀手不能刺杀成功,或者杀手由于某种原因放弃刺杀行动,那么两个人在形式上要握手言和,并且彼此放对方一条生路。

安雄喘着粗气,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朴刀向对方行了抱拳礼。躲在一旁的看客,都陆续从角落里走出来,好像都雨过天晴一般万事大吉。

安雄和倭刀手“握手言和”之后,两个人背对着背向各自相反的方向走着。突然,安雄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朴刀抡起飞出,这朴刀不偏不倚正飞在在那人的脖子上,一眨眼的功夫,众人看见一个没有头的人在向前走,走了几步似乎这无头人意识到了什么,想要转身,可是没有站稳,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旁边的看可全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安雄小声嘀咕说:“兄弟别怪我,我这是为了成全潘主席的名声。”

然后他自己手持朴刀向人群走去,众人急忙闪开一条路,只见众人后面是那个刚才被安雄斩断腿筋的人,此时此刻他脸上充满了恐怖的表情,在他眼中安雄就像是个魔鬼,他拼命的爬,拼命的爬,没有人会想到他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一边爬,一边说:“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安雄一只脚踩住那个人,然后说:“既然选择当杀手,就不要怕死。”安雄手起刀落,这个被安雄踩在脚下的人,被安雄斩下了头颅。

不远处一群马队赶了过来,安雄以为是杀手的援军到来了,他心下大惊握紧朴刀准备再战,等到近了,安雄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骑着马的南镇市警察,领头的几个人好像还都是他曾经的部下,领头的人见了安雄急忙下马跑过去。

“安长官!李市长害怕您会有不测,让我们提前过来接应您,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安雄这个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安全了。

“你小子出息了,现在也混到骑警队长的位置上了。”

“安长官笑话了,都是您以前”

“多谢李市长,……刚才这几个暴徒要暗杀我,我出于自卫已经把他们都解决掉了,你们可以问现场的目击证人。”

茶摊老板这时主动迎上来说:“这位长官说的没错,小老儿全都看见了……刚才的情况那可是千钧一发……。”茶摊老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刚才的一幕幕。

安雄回到南镇,李耀祖成了他的庇护人,安雄被李耀祖聘任为南镇市政府的高级咨政顾问。

安雄经此之后,一下子声威大震,他成为了藐视权威挑战腐败的斗士,武功高强的侠客,各种各样的报纸连篇累牍的描述他的事迹,芳柏的民众都都称呼其为“安青天”。甚至还出现过多起为安雄打抱不平得示威游行,尽管当局不断解释,罢免安雄走的是合法程序,可是依然难平民怨。

潘做福听着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游行呐喊,他头痛的说:“如果现在是大选期间,估计安雄会被外面的愚民选为政府主席!”

沈如风说:“谢天谢地,邦政府制度是议会制,就算安雄选票再多,最多只能是参议员,只要执政党不点头,安雄可能都进不了委员会。不过要是基层地区的首长制,那可就说不好了。”

潘做福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安雄就算失败也不一定是输家的原因。”

沈如风说:“也许他打得算盘根本就不是帮助你对付罗云焕,而是巴不得罗云焕把他罢免,让他成为“安青天”。不过万幸的是,罗云焕的声望已经一落千丈。”

潘做福这时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然后他说:“你说的没错,传经下去,告诉军警千万不要伤了游行群众,如果他们有请愿书就帮我收了,这一道道请愿书就是罗云焕的催命符。”

潘做福的助理这个时候走进办公室,他告诉潘做福,参议员赵广夏求见。

潘做福说:“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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