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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南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母亲坐在锅台上抹眼泪,暗暗埋怨自己,不该把俩孩子独自扔家里。

早上看到河边有两棵树的树枝被风刮断了,心想着弄回家烧火,能做两顿饭呢。

谁想那树枝半挂在树上,费了好半天才拽下来,心里还高兴呢,幸亏自己起得早,不然被别人看到,人家该给弄走了。

这柴火可是稀罕东西,没它真就做不熟饭。

忽然想起两个孩子在家,出来这功夫也不短了,得赶紧回去,拉这树枝往家走,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儿媳妇抱着孩子,惊慌失措的站在那。

这时候,谷正南的大哥和父亲也回来了,听到她母亲边哭边叙述着。也气的不得了。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这都半天了,不知他抱着孩子去了哪里,到哪去找。

“二胖,要我说,孩子,他抱走就抱走吧,那是人家的血脉,他能舍得给你吗!听他信上说的这份意思,跟那个知识青年结婚了,你干脆就断了念想,等消停了,再找个主,非得一棵树上吊死,那孩子抱走也好,带着孩子,也不好找主,他自己的儿子,受不了委屈。”

全家人中,父亲是最理智的,他认真的分析着这事,母亲也随着父亲,劝说着谷正南。

可她一点也听不进去,反而有些恼恨父母不近人情!

“不,我一定要找回我的孩子!”她暗暗下了决心。

这天,趁着父母,哥哥,都不在家,嫂子在奶孩子,悄悄的留了一张字条,离家出走了。

中午,一家人收工回来,看到桌上的字条,都傻眼了,四处寻找,不见谷正南的踪迹。

谷正南的父亲唉声叹气,“这闺女太拧,凭天由命吧!”母亲只会伤心流泪,平白无故的数落谷正南嫂子一顿。

再说谷正南,出了家门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找回孩子,去哪里找?孩子肯定是被黄玉贵抱走了,可他的家具体住哪,还真的不知道。

她暗恨自己,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跟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连人家住哪都不知道,人家偷偷的跟别的女人好,也不知道,大白天的,人家竟然偷偷的把孩子抱走,自己挺大人了,活什么劲!

只记得黄玉贵说过,他的家住在农村,离朝阳市一百来里路,再朝阳市正北。

自己的家离朝阳市二百里路。这也只是听人家说的。她最远到过沧县县城,别的地方,就再没去过。

她只知道朝阳市在北方,就一直往北走。一路上打听着,走走停停,渴了,饿了跟人家要块饽饽,走累了,倚着墙根下避风的地方歇会,晚上,找个农户家住一晚。

别说,这一路上,她倒涨了不少经验,问路的时候,找年轻的男人问,要饭,借宿,求上点岁数的女人。

大概走了一个多星期,这天,终于来到朝阳市。

她生平第一来到这么大的城市。柏油马路,大汽车,红男绿女。广告牌,霓虹灯,一闪一闪的。

哦,这就是楼房,一层一层的,这城里人都住这里,这么高,怎么上去。

窗户那还有人晒被子,“这要是掉下来,还不摔死。农村有大片的土地,盖成房子难道还不够人住的吗?为什么要把房子摞起来,住在上面的人,等于是悬在半空中,接不了地气,时间长了,人受得了吗?”

谷正南左瞧右看,胡思乱想着,初来城市的那种新鲜感,让她暂时忘掉了寻找孩子的烦恼。

“包子,刚出锅的肉包子,一毛钱两个。”路边,一个卖包子的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住了谷正南。

并不是他的吆喝声多好听,主要是那香喷喷的肉包子味儿,引得她的肚子“咕噜噜”叫得更厉害了,口水一个劲儿的往上涌。

她看着那粉白的,散发着香味儿的包子,半天说出一句话,“您能不能舍给我一个包子吃?”尽管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可这话还是说出了口。

卖包子的小贩斜了她一眼,心想,“看这女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个要饭的,还想要包子吃,想得挺美!”

“哎,要饭的,到别处要去,我这可是有本有利的东西,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去去,走吧,别站在这,别人都不过来买包子了。”

卖包子的嘴里吐着尖酸刻薄的话,不停的用夹子把包子摞起来,吸引过路的人看到。

一不留神,包子掉在地上,他这个心疼呀,气哼哼骂到:“让你一边去,你不走,净顾跟你着急了,挺好的包子糟践了,可惜了得,给你,吃去吧!”

他用脚踢了一下掉在地上的包子,这包子,正好滚到谷正南脚边。

谷正南瞪了卖包子的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包子,还不太脏,把皮揭掉,还能吃,“别跟他斗气,挺好的包子,别糟践了。”

谷正南旁若无人的拾起包子,揭掉皮,两口就吞了下去。

旁边的路人,早已气坏了,纷纷指责卖包子的,太不像话了!

“卖包子的,来十个包子!”“好了,您呢。”卖包子的往纸包里装了十个包子,心想:“这是谁呀,还真是个吃主。”还来得及抬头看看是谁,“啪”的一声,一把钢镚重重的摔在他的脚下,蹦的那都是。

卖包子的一愣,“你,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钱呢,没拿好,自己拣吧!”

卖包子的抬头看看来人,见是个五大憨粗的年轻男子,三十多岁,正气势汹汹看着他,那眼睛瞪得,跟包子似的。

他看出来这个人是故意找事,不好惹,少说两句吧。把包好的包子小心的递过去,蹲下身,一个个捡着地上的钢镚,嘿,都是一分的,这五毛钱的钢镚,好几十个,马路边,砖缝里,哪哪都有。卖包子的一个个捡着,数着,心里这个气呀!

过路的人们窃笑着,“该,就得这么治他,太不像话了!”

“妹子,给你,拿去吃吧。”年轻男子把包子递给谷正南。

“不不,我不要。”谷正南连连摆手,低着头,脸跟红布似的。

心想:“刚才自己做的真是太丢人了,肚子实在太饿了,那白面包子糟践了,怪可惜的,再者说,都是陌生人,谁爱笑话谁笑话,可这个人肯定是认识我的,太丢人了。”

“给,拿去吃吧!”年轻男子硬生生的把包子塞给谷正南。

“谢谢,谢谢!”谷正南微微抬起头,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半天,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看样子比自己大几岁,可确实没见过,很眼生,她的心稍微踏实了点。

路人以为他们认识,纷纷离去。谷正南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

“妹子,你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你家住在哪?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怎么一个人出来?”

年轻人一连串的问题,好像很关心她。

谷正南见他人挺善良,心想自己是出来找孩子的,现在孩子在哪也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何不把自己的事和他说说,万一他要是能知道点线索呢。

谷正南把怎么出来找孩子的事,和这个人讲了一遍。

这个年轻人,听完了,火往上撞,骂了声:“真是个没良心的!太可恨了!”又问到,“那你也不知他住哪?怎么找?就算能找到他,照你这么说,他又结婚了,还会跟你过日子吗?”

“我也不指望着还能跟他过日子,我就是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孩子我肯定不给他!”谷正南恨恨的的说,仿佛黄玉贵就站在眼前。

“我家就在朝阳市正北,离这百十里路,我也是正想回家,你要是相信我,不如咱们结伴同行,也互相有个照应。”

“真的,还真是太巧了!”谷正南觉得,这个人没有说谎,一看就是个诚实的人,这真是老天可怜我,遇到这么个好人。

她爽快的答应了,和她一起同行。

两个人边走边聊,谷正南这才知道,这个小伙子姓张,是个木匠,经常来城里找活干,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这次出来三个多月了,不放心娘,回家看看。

“到你家大概走几天?”“也就两三天吧,不过再回来我就不用走了,我托人买了辆自行车,骑车用不了一天就到了。”小张兴奋的说到。

路上有小张照应着,谷正南没受罪,两个人说话搭理的,走得也快,谷正南的心情也好多了,似乎到了小张的家,就能看到孩子。

简短节说,这天,终于到了小张的家,小张的母亲,一看就是个善良的人,听儿子讲了偶遇谷正南的经过,十分同情这个姑娘,安慰她在家里住下来,慢慢打听孩子的消息。

就这样,谷正南在张家住下来,白天出去,四处打听孩子的下落,晚上回来。一住就是二十多天,孩子和黄玉贵音信皆无,在那个年月,家家都是愁吃愁喝,没有多余的粮食,总这样住下去,谷正南实在是不好意思的。

要说小张母女俩还真不错,非亲非故,撵她走也是人之常情。又可怜她没地方去,看姑娘那意思不找到孩子,肯定不回家,撵她走,还会流浪街头,天一天比一天冷,真的冻死饿死,出点事,不也是缺德了吗!

这天清晨,谷正南早早的起来,正要出去,看见小张的母亲从厕所出来,刚要打招呼,忽然见她东摇西晃,猛的栽倒,把谷正南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

“坏了,大娘这是得了急病!”只见小张的母亲双眼紧闭,直挺挺躺在地上。

“来人呢!快来人呢!”听到呼喊,邻居们纷纷跑过来,“张大娘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呢,这是得的什么病?”大家七手八脚,把小张的母亲抬到炕上。

有人正好要去市里,赶紧通知了小张。等到他赶回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张大娘这时候也醒过来了,醒了可是醒了,就是说话含糊不清,半面身子不会动。

按现在的病说,这是脑中风,

那时候的人们得了病很少去医院,都是找村里的赤脚医生过来看看,不知是医生说的,还是老百姓传的,管这种病叫瘫火。

“大哥,村里的医生看过了,说大娘的病是瘫火,只能养着,生活上得需要人照顾,这是大夫给开的药。”谷正南一五一十,把张大娘病的经过跟小张叙述了一遍。

小张没有说话,眉头紧皱,当年,父亲就是得了这病,没多长时间,人就没了,现在母亲突然间又得了这病。

“不行,明天,说什么也得把她送医院彻底看看,父亲那时候,也是因为家里穷,没钱去医院,稀里糊涂的,都不知究竟得的什么病,就死了,不能再有这样的遗憾了,哪怕是医院治不好,也得弄清楚这是什么病!”

第二天,从生产队找了辆马车,小张,谷正南,又叫了两个邻居小伙子,拉着大娘去了市里的医院。

溜溜走了一天半宿,等把人拉到医院,大夫扒开眼看了看,摇摇头,说到:“完了,这人没救了,弄回去吧!”

“啊,大夫,我妈得的是什么病,我们从农村大老远来的,求求您想想办法!”小张哭着说,他没成想母亲的病这么重,父亲那时候是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才去世的,母亲刚得病就赶来了,怎么还是晚了。

“你母亲的病,是脑中风,按你说的这情况,可能是脑出血,这一路上颠簸,出血量大了,没治了。”医生安慰了他们几句,走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只听到小张低声的哭泣着。

“哥,别哭了,把大娘拉回去吧!”谷正南说着,也跟着哭,现在,她完全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甚至比亲人还亲。

车刚到家门口,张大娘就走了。她弥留中,知道儿子在做什么,虽然说不出话,一只手不能动,确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儿子和谷正南的手,一路上,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一直坚持着,回到家,才咽了这口气。

小张嚎啕大哭,谷正南伤心难过,自不必说。等给大娘办完丧事,入土为安,又过了五期,小张渐渐的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只是母亲走得太早了,她才五十出头,还没来得及看到儿子娶妻生子,带着遗憾走的。”小张喃喃的说。

谷正南心头一动,不禁脱口而出,“哥,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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