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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黄启明,这名字好,还是你二爷会起名。”谷正南的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妈,孩子起个名,您怎么这么高兴?”谷正南难得看到母亲这么开心的笑。

“二胖,你知道吗,你哥说妥媳妇儿了,东村的,闺女长得挺好的,就是跟你哥一样,腿有点毛病,人家可什么活都能干。”母亲招呼着谷正南的小名,絮絮叨叨,半天也没离开她大哥的婚事。

谷正南为大哥高兴,同时,心里有些不痛快。同样是结婚,父母对大哥是这态度,可自己呢,是被赶出家门,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想想,心中酸楚,她知道,父母就是一心想抱孙子,这外孙子,就是挂角一将的事。

俗话说,娶妻生子是好事,养家过日子是难事,尤其在那个愁吃愁喝的年代,每天去生产队干活,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目的就是为了一家人能吃饱穿暖。

谷正南出满月没几天就去生产队挣工分了,她母亲给小水生缝了一个土裤子,(就是用破布缝了个口袋,里面放些沙土,拉尿都在里面,土湿了再换新的)每天把孩子装在里面,就露出两只小胳膊,胳肢窝以下,都在土里。

对婴儿来说,这简直就是酷刑!没办法,大人要去地里干活,哪有时间照顾孩子,再者说,那时候孩子也多,都差个一两岁,几乎就是大的看小的。大人不在家,孩子们就闹成一窝蜂,打哭了,哄乐了,磕伤碰伤是常有的事。

谷正南和她的兄弟们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母亲依然用这个办法照顾她的孩子,她实在有些心疼,可没办法,为了生活。她决心先不生第二个孩子,等水生大点了再说。

“看你,都多长时间了,咱俩没做那事。”黄玉贵抚摸着妻子的肩头,小声埋怨。

“你看看咱这日子,还挣不上吃喝呢,干那事,说有了就有了,大的还不会走,又怀了小的,来年又多了一张嘴,这日子可怎么过。”谷正南委屈的撇了一眼丈夫,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一眼就看上了他,死心塌地的嫁给他,可结婚后,生儿育女,养家糊口,这一系列的问题,当初怎么一点都没想。

也想过,可没想到会这么难。当初父母把他们兄弟三人拉扯大,可能也是这么难,或许比现在还难。不管他们怎么样重男轻女,将来日子好点了,一定好好孝敬他们,这当爹娘的真不易,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日子再难再苦,一天天的,总会过得去。就在小启明生日这天,家里迎来了一件大喜事,谷正南大哥结婚了。

虽然说是穷日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忽略。这天,来了很多亲戚朋友,主要是一个村的老乡亲,每户一块钱的份子钱是不能少的,个别的户,孩子多日子太穷了,可这份子还是要随的,悄悄的拿出五毛钱,蔫不唧的塞给谷正南母亲,实在不好意思写账上,嫌寒碜。

谷正南的父母笑呵呵的说声:“让孩子们都过来吃饭。”好么,到吃饭的时候,有的一家子来了七八口,整围了一桌子。孩子们一个个瞪着溜圆的小黑眼珠,咽着口水,竟等着开席。

净面窝头,猪肉粉条,白菜豆腐,焖土豆,凉拌藕,刚端上桌,就被一抢而光。也难说,为了吃这顿饭,有的家里,头天晚上就不做饭了,能省一口是一口。

“二胖,怎么没见姑爷过来,这大喜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两个妇女一边大口吃着菜,一边招呼着正在照顾客人的谷正南。

“哦,他说今天上完两节课就过来。”“是吗?,这孩子们可都放学啦,怎没见他的影子?”两名妇女神秘的互相递了个眼神。

谷正南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是呀!这都晌午了,怎么还没见他的影,这是去哪了?她实在放心不下,赶紧跑到小学校去找黄玉贵,可学校的大门早就锁上了。

他这是去哪了?谷正南的心里预感到要出什么事。赶紧跑回家看看。

哪有家呀,两个人结婚后,就住在地主家的空房子里,后来黄玉贵当了老师,村大队把一间教室腾出来,让他们夫妇住。可学校的大门锁着呢,肯定不在学校,那他一定回空宅子了。

不对呀,已经好长时间没在哪住了,回那干嘛!

谷正南心乱如麻,急匆匆赶到那所宅院。大门关着,好像根本没人来过。他们住过的东厢房,屋里也没半个人影,和头些天他们搬走的时候一样,说明黄玉贵肯定没回来过。

谷正南这回真急了,他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客人们大多都走了,就还剩下几个当家子,在那吃着残羹剩饭。

“妈,玉贵来了没有?”谷正南见母亲站在角落里和父亲嘀咕着什么,她也管了那么多了,大声的问了一句。

母亲回过头来,吃惊的看着她,“你去哪了,刚吃饭找你半天,还有黄玉贵,到现在也没见他人影,太不像话了!”母亲埋怨着,见谷正南的脸色不对。“怎么了?二胖,你怎么了?你也没看到黄玉贵吗?”

谷正南摇了摇头,眼中含泪,不是哥哥大喜的日子,她恐怕忍不住会哭出来。结婚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玉贵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几个当家子听到他们说的话,也都不吃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爱管闲事的本家二哥凑过来问到。

“玉贵不见了!”“啊,不见了?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大嗓门招的那几个人也纷纷凑过来。

“挺大的人还能丢,走,咱们分头找找!”二哥带着几个人走了。谷正南父母耷拉着脸,那股高兴劲也没了,谷正南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哭,说了声:“我再去学校找找他。”冲出门口,径直朝学校跑去。

学校的大门开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女老师站在教师门口,有三三两两的孩子们,朝教室走去,嘴里嚷嚷着:“黄老师和郝老师都不来了,谁给咱们上课?”

“什么!”谷正南的脑袋“嗡”了一声。“刘老师,见到黄老师了吗?”她朝站在门口的女老师问到。

“黄老师回老家了,您不知道吗?”女老师纳闷儿的看着她。

“回老家!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今天我哥结婚,他说上完两节课就过去,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儿。”谷正南感到情况不妙,她没顾得回答那个女老师的问题,匆匆的跑到她们住的那间宿舍。

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一张木床,一个破桌子,还有一个破柜子,柜子的门打开了,黄玉贵平时穿的那几件换洗衣服都不见了。

谷正南楞楞的站在那。看来刘老师说的没错,他真的走了。可就算你想回老家,和我说一声怕什么的,为什么不辞而别!

突然,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急忙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正南,我回家了,出来三年了,甚是想念父母,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许,我不会回来了,父母怕是不承认我们的婚事,你带着孩子,再找个好人过日子吧!对不起,此生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谷正南犹如五雷轰顶,摇了两摇,晃了两晃,险些载到。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谷正南声嘶力竭的喊着。为什么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像是丢了魂一样,踉踉跄跄的出了学校大门。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感觉心里憋得难受,天好像要塌下来,就在头顶,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转眼间就在几百口人的小村子里传开了。

“这事就二胖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满仓妈妈又是撇嘴,又是挤眼,绘声绘色的和几个老娘们说着,“我天天起得早,看见不是一回两回了,她那个爷们和那个知识青年,姓什么来着,对啦,郝老师,两人在一起溜达,有说有笑,还专门往背人的地方去,这事十有**,跟那女的跑了。”

“没影的事,别瞎说,人一家子,够闹心的了。”旁边一位大娘白了她一眼。

“您看您,还不相信,没影的事我哪敢瞎说。”满仓妈妈扛起来锄头,几名妇女后面跟着,小声说着,笑着,嚷嚷着,去生产队上工了。

“这真是缺了八倍德!要真是这么回事,咒他得不了好!老大娘气哼哼的进了院子。

全村人都这么嚷嚷,谷正南也开始回忆起她和黄玉贵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自从孩子出生,一年了,几乎没有过夫妻之事,怕怀孕,开始黄玉贵还有那种要求,后来看谷正南不肯做,渐渐地,也就控制住自己,顺着她的意思,有几次,他还让谷正南住在娘家,还说她说的对,就得控制着,计划生育,国家也有这个号召。

她还天真的认为他是个有文化的人,知书达理,谁知会背着她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那个郝老师,还真的和她一天离开学校的。

可能人们说的是真的!谷正南整天神情恍惚,她盼着有一天,丈夫会突然回来,告诉她,他们是胡说八道。

“不,他不会回来了,那封短信,说得很决绝,虽然没说因为什么,字里行间看得出,他早已下决心走了,不是突然间决定的。”

“孽缘呢!真是一段孽缘,像做了一场梦!”谷正南怎么也想不通,我们俩这么恩爱,情深,一心向往着将来的好日子,又有了可爱的儿子,他怎么说走就走了,突然间的,消失了,连一句嘴都没吵过,让我怎么能相信,他是那种狼心狗肺,狠心的人!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伤心难过想不开,也没用,还得要面对。

黄玉贵真的就没回来过,那个知识青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这事是真的。谷正南也一点点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她暗暗的下了决心,再也不会嫁人了,男人,不能相信!自己一个人,照样抚养孩子成人。

“不行,带着孩子,找他们家去,不能就这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你就是不听大人话,现在吃亏的是谁!连人家住哪都不知道!现在留下这么个冤业种,他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弄着吧,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大,要吃要喝,谁的业,这是哪辈子该他们的!”

母亲每天喋喋不休,翻来覆去这些话,谷正南都听麻木了,事到现在,也怪不得他们,都是自己,爱错了人,实在不行,就搬出去,一个人带孩子过。

真的搬出去,她母亲又不放心了。几个月以后,谷正南的的嫂子生下一个男孩,改变了家里这种沉闷的气氛,有了自己的大孙子,谷正南的父母每天出来进去,脸上有了笑模样,再加上黄启明从出生就特别省心,一点都不爱哭,不到两岁的孩子,聪明伶俐,还特别懂事。

谷正南的母亲每天看着两个孩子,其他人去队里挣工分,日子过得清苦,倒也是其乐融融。

农历八月十五这天,是黄启明两周岁生日,中午,谷正南从地里回来,心想着今天是中秋节,母亲又烙好了玉米面月饼,小米干饭,等着一家人吃饭呢。

谁知刚进家,眼前的场景吓了她一跳!母亲坐在锅台上正“呲溜呲溜”的哭,嫂子怀里奶着孩子,看着婆婆,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水生呢?”谷正南左右看看,不见小启明的影子,顿感不妙,脑子“嗡”了一下,一阵的眩晕。

“二胖!”见谷正南回来,母亲哭的更伤心了,哽咽的说到,你嫂子刚才回来,给孩子喂奶,发现水生不见了,桌上放着这张纸,还有这些钱。

谷正南这才看到,母亲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怀里搂着一堆散碎的零钱。

她抢过纸,颤抖的双手,定了定神,“啊,是黄玉贵的字!”谷正南擦了擦眼睛,仔细的看看,没错,是他的字。

“正南,对不起,可能你已经猜到,我和郝老师结婚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一念之差害了你,我如果不和她结婚,她就会被调到遥远的边疆,再想见她的父母和亲人就很难了。我这么做,无疑是重重的伤害了你,深感愧疚和不安。这三百元钱,是我和亲戚朋友借来的,全当是对你的一点补偿。你还年轻,有合适的就结婚吧,别让自己太苦了。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没法过,我把孩子接走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他,不让他受委屈,培养他上学,将来,你们母子还有团聚的时候。不多说了,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别把自己气坏了。祝你幸福,负心人黄玉贵。”

谷正南一口气读完了这封信,人也瘫软了。

“狠心的人,你做的太绝了,我一定要抢回我的孩子,还有那个害人精,我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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