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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的性格虽然是刁蛮古怪了些,但并不爱大动肝火,可这一回却是实打实的怒了。

“小侯爷好大的口气,一万两是小钱,就连皇兄都不敢如此轻言吧。”苏木怒极反笑,细看之下牙关也是紧紧咬着。

“陛下体恤百姓,爱民如子,自然是一个铜板都觉得珍重,本侯的思想境界的确是不及陛下之万一。”沈行在微微笑着,即使用永昭帝压他,也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沈行在!”苏木被他这般模样气得不轻,正欲冲上去却被熹王一把拦住。

“乖囡,使不得,这是武将之后啊!”

苏木扬起的手顿了顿,愤愤放下,却还是紧握着拳头。

永昭帝即位后发过一道口谕,皇室宗亲若与将门之人起了冲突,只要将门之人未违反北豊律法,皇室宗亲都必须无条件退让。

“沈行在,你给我记着,”苏木瞪着他,咬牙切齿,“老侯爷以血肉之躯佑我北豊江山,我让你,并非因你有理,只因我敬着老侯爷。”

苏木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冷声道:“那一万两银子我会原封返还给你,一万两于侯爷是小钱,我却受不起。”

原地站着冷静了一会儿,她又看着如临大敌一般时刻警惕的熹王,道:“爹,您该去前厅接待宾客了。”

“哦,就去就去。”熹王点头应和,步子却是没挪,像母鸡护崽子一般伸开手将沈行在护在身后。

苏木对着沈行在翻了翻眼睛,才对熹王道:“我回库房继续核对礼单。”

待寿宴结束,熹王与三个姨娘将躺在摇椅上的苏木团团围住。

“来,苏木喝杯茶消消气。”

“来,苏木,吃块水果。”

“苏木,大姨娘过会儿给你煲汤下下火。”

……

“乖囡,不气啊,你送的生辰礼比靖远侯送的好多了,爹还是喜欢你送的棋子。”熹王接过青簪递过来的扇子给苏木扇风。

围着苏木的人一多,苏木反而越发暴躁,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挥了挥,将所有人伸过来的手都挥走。

她侧了个身,用袖子遮着眼睛,“行了,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静静就行。”

屋内的人很快全部离开,听见关门的声响,苏木正过身子,把手放下。

靠墙边的地板上还留着一道四四方方的印子,沈行在的一万两就在那处放了小半月,如今依旧回到他囊中。

近些日子苏木对沈行在的事迹亦有所耳闻。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沈行在如同一个佞臣,或者说他本就是一个佞臣,不过是手段厉害,而永昭帝的根基尚未稳固,迫切需要这样一名臣子,无论品德。

苏木的怒意,一半来自于被沈行在用钱侮辱,还有一半来自于为老侯爷沈知的不甘。老侯爷的高风亮节,家国忠义本要被北豊百姓铭记一辈子,却出了一个沈行在。就如同一块上好的美玉,原是完美无瑕,价值连城,却忽然被人摔出一道裂缝,虽然它依旧是块好玉,不过却没什么人会要了。

***

官学设在銮华街,街头是官学,街尾是太学,中间一段是上饶的官衙所在。想入官衙的人,要从街头花费数年的时间走到街尾,又要花费数年的努力才能从街尾走到中间。

不过能入官学,已经比大多数人的起点都要高。

官学的门面比太学还要恢弘几分。先是四阶大理石阶梯,左右立着两根三个壮汉才能合抱的灰色漆柱,上挂一副楹联——笔墨文章不辍,经史韬略长明。大门居中顶上一块长匾书着“官学”二字,大门敞着,远远能见偌大的空地上的一尊孔圣人像,像前香火昼夜不息。

官学门前陆陆续续有许多马车停下又行。学子身穿学生袍,无论男女皆是水蓝色的罩衣,穿得端正板直。男子需将头发束起,女子倒是能在发式上做些花样,却也不许戴首饰。

熹王府的马车停在官学门前时已经快要上课,苏木抓着书袋匆忙跳下马车便往里跑,一路匆匆,偶撞到几名学子,道歉还在耳边,人已经只能看见一截衣角。

赶到学堂外面时已经在上早课。

官学的早课内容是让学生自由诵读,诵读什么书目全凭学生喜好,夫子鲜少会来。

学堂外站着两人,一个白胖如同糯米团子,一个黑瘦仿佛灶间煤炭。白胖那人叫董仲宁,黑瘦那人叫关云南。二人一个是文官之子一个是武将之后。两人的父亲在朝堂之上水火不容,有趣的是这两人倒是要好的胜似亲兄弟。

苏木见了两人一乐,“你们怎么站在外面啊?”

董仲宁委屈道:“他们说我和关云南声音太大了,叫我们到外面背书。”

苏木听了更乐了,董仲宁与关云南在官学又被称为哼哈二将,嗓门一个赛一个的亮,正常说话音量都比旁人高,两人上课说悄悄话,夫子一抓一个准。

“行吧,那你们在外面读着吧,我就先进去了。”苏木朝两人摆摆手,往学堂里走。

身后忽然响起两人诵书的声音,吓得苏木差点左脚绊了右脚,声音的确太大了。

学堂里诵书的声音此起彼伏,学生诵读的书目各有不同,杂在一起听着像念经。

课桌分为两列,一列坐男学生,一列坐女学生,中间隔着一条能横躺一人的宽道,被学生戏称为王母娘娘的银河。

苏木的座位在倒数第三排,坐下时还同旁边的学生打了个招呼。

“苏木你听说了吗?林夫子家中出了些事情,这段时间恐怕来不了官学了,好像要换一个夫子暂代我们的课。”

学堂声音嘈杂,诵书者有,闲聊八卦者亦不少。

“出什么事了?不打紧吧?”苏木问。

那人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今早见林夫子离开的时候还笑呵呵的。”

“那这事儿出的好啊!可算不用见到林夫子了!”苏木激动。

实在不是苏木幸灾乐祸。

林夫子是苏木的算术夫子,为人严苛又古板,上课时总板着脸,尤其爱抓着苏木不放。上课随时叫她起来回答问题,放学还给她加课业,别的学子写两张算术题她要写四张。苏木在算术方面本就薄弱,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是一边哭一边挑灯夜写,后来习惯了,便是一边骂林夫子一边挑灯夜写。

如今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林夫子,苏木自然拍手叫好。

“最好换一个温柔和蔼的算术夫子,脾气和善,也不爱叫人起来回答问题,不爱布置课业,算术小测还能给我批个乙等让我过关那便再好不过。”苏木咂巴两下嘴开始幻想。

周围的学生都知苏木的算术差,还总被林夫子盯着,皆忍俊不禁。

算术课在下午,对于不能立刻一睹新夫子的风采苏木还是很失望。

上午上的书法与史学,苏木自然是欢欢喜喜地应付过去。

中午青簪来了一趟,送来大姨娘亲手煮的糖水,苏木便到官学门口去拿。

大理寺的官衙紧挨着官学,苏木到门口时看见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停在大理寺官衙的门前。

董仲宁和关云南正一脸好奇地围着马车转。

董仲宁拉着关云南的衣袖同他耳语,“这帐子就得值不少钱吧?”

苏木三两步跨下台阶走过去,“这是鲛人帐,一匹百金。”

见是苏木,董仲宁笑呵呵地打了招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苏木你怎么听到我说什么了?”

苏木:“……”

就他这赛唢呐的嗓子,只要不聋,想听不到他说的话都难。

“这是谁家的马车如此奢华?”关云南好奇。

鲛人帐,金铃铛,千里马。苏木撇嘴,“还能有谁?自然是靖远侯的马车。”

“啊?是靖远侯啊?”董仲宁一脸吃惊。

“呵,果然是靖远侯。”关云南一脸冷漠。

这冷漠的态度就有些意思。苏木好奇,“关云南好像不太喜欢靖远侯啊?”

“我们武将为北豊出生入死,忠肝义胆,哪个不是铁骨铮铮光明磊落的壮士,靖远侯作为沈将军的儿子,骄奢淫耻,贪赃枉法,简直丢尽了沈将军和众武将的脸!”

苏木精神一振,“关云南,你说得对!”

只要你讨厌沈行在,我们就是朋友!出生入死的八拜之交!

董仲宁被如此精致的马车吸引了目光,好奇道:“靖远侯来这里做什么?”

从青簪手里接过糖水,苏木就不再看沈行在的马车免得自己心烦,“多半是去大理寺徇私枉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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