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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并不算悦耳,却唯独多了几分魅惑,撩得人心弦拨动。

贺不渝只觉得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般,缓缓地浸入他的心房,令他目不转睛、喉咙发干,四肢百骸都在发烫。

他想,定然是昨晚那两罐子仙人醉还残留着余效,否则他怎么会觉得,很想扑上去狠狠亲老韩一口呢。

床榻上的男人,听话地翻了个身,线条明朗的背部像是精致的艺术品。

贺不渝顺着脊柱的曲线往下,看到了腰上两侧,大力掐出来的青紫指印,还有被指甲划破的血痕,一道又一道,毫无规律地分布着。

“你……你刚才说什么?”贺不渝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涩了。

韩悯趴在床上,闷闷地回答:“没什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失了分寸,怎么能无端要求主子,又不是要命的事,忍上一两个时辰也就罢了。

“哦。”贺不渝的声音平平无奇,收回视线,心绪却倏而慌乱了些许。

垂眸掏出老医官给的药膏,拔瓶塞一时没拔、出来,却一下子想起韩悯说了什么。

贺不渝讷讷道:“你是在叫我轻些,我会轻些的。”

恰在这时,韩悯回头,猛地看见身后的少年正在鼓捣药瓶子,他的脸瞬间僵了,“还要用药?”

贺不渝看他,“怎么,不想用药?”

韩悯觉着昨天晚上就已然有些承受艰难,若再有药物加持……他光想想,就萌生了些许退意,连忙抓了旁边的外衣起身,“殿下,容属下休养两日再……”

贺不渝终于拔出了瓶塞,一脸纳闷,“自然要休养,快,趴下!让我给你上药先。”

主子的命令,岂能违背?

韩悯叹了口气,乖乖地趴在了床上,贺不渝倒出了药膏,在手上搓热了些,便往男人的身上探去。

“别抖啊,我给你上药,又不是做别的,放松,老韩,别那么紧……”

韩悯抓着衣物,咬着牙,没吭出声。

“我该跟医官要瓶活血化瘀的,给你揉揉身上这些肿起来的,当时忙忘了,这会儿跑回去,怕是不好要。”

韩悯突然哼了一声,尾音都有些变调,贺不渝停了动作,“怎么了?”

“没,没什么。”韩悯依旧乖乖趴在床上,只脊背紧绷着,可见在忍耐着什么。

贺不渝停顿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就红了起来,忙撇开视线,不敢再看男人的身体。

“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抹吧。”贺不渝将药瓶子扔给韩悯,转过身背着手,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韩悯后脑勺被不轻不重地砸了下,一个白药瓶子弹到了他眼前,他一脸懵逼地捡起,回头看少年背影挺直,身形凛然。

他更纳闷了,“殿下?”

贺不渝背着他挥挥手,“好好上药。”

“哦。”

于是韩悯乖乖地往自己身上抹了大半瓶,好半晌都没停歇,贺不渝正觉奇怪,等不及回头一看,整个人都惊呆。

“老韩,你在干什么?”

韩悯被问得茫然,“上药。”

“那……不是、抹外面的。”贺不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韩悯闻言,瞳孔微张,随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把腰上、胸上都抹了,整个人像是被裹了一层泥。

他看看贺不渝,又看看自己身上,“殿下,这药的味道还挺香。”

贺不渝:“……”

“老韩,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工夫才拿到这么一小瓶药么?”贺不渝的太阳穴在跳,语气是压抑着的。

微顿之后,少年的表情难看得像哭,“脸都快没了啊。”

韩悯有些自责,沉默地想了想,觉出了一个办法,歘一下从旁边抽出自己的佩刀,“要不然刮下来留着,下次再用?”

贺不渝:“……”

“是个好主意。”贺不渝还能说什么,只能认了呗。

少年坐到床边,接过韩悯手中的刀,严肃地往他身上比划了几下,横来竖去都不妥当,实在无从下手。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韩悯,韩悯也无声地看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韩悯垂下眼眸,默默地用食指在身上抠。好不容易抠下两点药泥来,贺不渝正高兴着,忙拿药瓶子去接,却不留神没接住,掉地上了。

两人再次石化,彼此大眼瞪小眼。

小半个时辰后,这主仆二人谁也没想起,自个儿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光顾着抠药泥去了。

等收集完多余的膏药,贺不渝终于松了一口气,塞紧瓶塞,小心翼翼地收捡起来。

抬头一看韩悯的神色,“做什么这般紧张?”

韩悯摇了摇头,静等了会儿,又问:“药效什么时候发作?”

“不知道。”贺不渝没来得及问老医官。

韩悯嗯了一声。

贺不渝将男人的衣物抓起来,扔到他的身上,刚准备吩咐对方穿衣,却又听到韩悯郑重地说道:“属下没有任何感觉。”

三十几岁的男人如临大敌般坐在床边,微微仰着下巴,抬起头来,求证似的望着面前站立的高大少年。

眼神澄澈而无辜,好像充满了许多问号。

这一刻,贺不渝突然福至心灵,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老韩,你以为这是什么药?”

韩悯猛地想起,少年临出门前的话,很快意识到是敷伤的药,整个人瞬间僵硬。

黝黑的脸上,肉眼可见地爬上了红晕。

贺不渝再次看呆,他惊奇地凑近了,弯下腰,仔细盯着韩悯的脸,“老韩,你脸红了。”

呼吸都洒在了男人的脸上,韩悯连忙撇过脸,不大自在地扯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贺不渝也没觉得半点不对,只一味目不转睛,差点儿就上手直接摸男人的脸。

“老韩,你为何脸红了?”贺不渝认真地询问,那语气不含一丝调笑,好像在探讨什么学术话题。

韩悯坐起身,令少年与他离得远些,垂眸系着自己的衣带。

贺不渝又问了一次,韩悯隐忍地低声:“殿下,别问了。”

“哦。”贺不渝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没了声音,只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样子很规整,穿上鹰纹服,便掩盖了所有的情绪,连身体都被包裹住了,瞧不出一星半点儿的肌肉形状或伤痕来,就连脸上的绯红也消失殆尽,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贺不渝的错觉。

他严谨恭敬得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塑,除了拿上武器的那一刹那泄露出一丝凌厉的肃杀与狠辣之外,周身尽是平平无奇的冷淡气息。他将鹰纹短刀藏在自己的腰间,理了一下袖口的绑带,终于恢复成了一个太子卫首领的模样。

不亲近,有分寸,很警惕。

某一瞬间,贺不渝会觉得自己跟面前这个男人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昨晚凌乱而疯狂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然而很快,他看到了男人脖颈上若隐若现地露着一道红印,还叠着泛青的牙印。

他知道,那是自己疯了,在韩悯脖子上啃的。

他伸过手,将韩悯的衣领子提高了些,“以后好好穿衣服。”

“是。”韩悯应声。

贺不渝又道:“这几日都裹严实点儿,别在外人面前脱衣服。”

“属下没有这个习惯。”韩悯恭敬回答。

贺不渝心头被堵了一下,有些憋闷地说道:“我不是想要遮掩,而是别扭,不想让人看见你身上的那些。”

“属下明白。”韩悯点点头,心想大约是小殿下的占有欲在作祟。

从前有一段时间,也不乐意自己与旁人说话,说太子卫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要永远陪着他,不许与旁人牵扯。

没料到贺不渝立马回斥了一句,“你明白个屁。”

韩悯心下一愣,抿紧嘴唇,不发一言。

贺不渝见他眼不动眉不斜,不知怎的,心里窝了一股邪火,没好气地挑刺,上下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男人的唇上。

“以后,嘴巴不要那么红。”

韩悯的唇上,还残留着贺不渝的牙印,若说红,便是被眼前这个小祖宗给啃红的。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嘴皮还有些疼,贺不渝见了,不高兴道:“别摸了。”

“是,殿下。”韩悯垂眉顺目。

贺不渝忽而觉得,更加不高兴了,悻悻道:“脸也不要那么红。”

“属下,现在应当没有脸红。”韩悯平静地解释。

“方才红了。”不仅红了,还怪好看的。

贺不渝气得很,咬牙切齿似的,想把韩悯揪过来这样那样,再拧巴拧巴吃了。

韩悯沉默,心上划过一道微小的波澜,随后垂眸:“是,属下遵命。”

贺不渝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韩悯告退,少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

男人微微颔首,从床底下拿出装了脏衣服的木盆,又将床上一应被单扯下来换洗。

做这一切的时候,贺不渝就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随着男人的动作而移动。

韩悯似乎能感受到,小殿下此刻看他的眼神不大一样,黏糊糊的,又怨恨得很,大有下一瞬就要惩治他的意思。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是方才抹药抹错了的缘故?

正思索着出门,贺不渝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韩悯端着盆,扭头看回来,“殿下,何事?”

阳光透过门,洒在玄衣男人的侧脸上,像是给对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贺不渝默默地看着,彼此对视了许久,却没有下一句话。

韩悯终道:“殿下如无事,属下告退。”

“等等。”贺不渝又一次阻止,踌躇片刻,迎上男人询问的眼神。

他讪讪地开口:“以后你是我的太子妃,我要是想亲你,也可以亲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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