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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度尼斯竭尽全力才让这些玫瑰维持在花季末尾的样子,尽管它确实没有盛季时那么摇曳多姿,但还算足够热烈。

他从来不曾忘记,他是死亡骑士,生命的采割者。

一段时间不见,这满庭院的玫瑰竟然还是李暮鸦当初第一眼看见的模样。

从车库口延伸出来的小道上没有残存一丝痕迹,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有人被汽车轧死在这里。

生命的夺取如此轻而易举又悄无声息。

亮起的屋檐在李暮鸦面前肆无忌惮的昭示自己的存在,看起来自大又轻狂。

可李暮鸦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深知那未知的存在有多么体贴,屋檐亮起是即将天黑,本来应该冷掉的咖啡永远是温热的,门窗合拢是起风了……

但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他是入侵者的事实。

那封信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他写的。

门自动打开,李暮鸦无奈的握着手柄,事实上这个真的很像是传说中的家养小精灵。

又或者,种花家里说的田螺姑娘?

玩笑归玩笑,李暮鸦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无视自己合拢的大门,两条长腿往楼梯上迈。

来到书房。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一封让他从哥谭匆匆赶回巴尔的摩的信。

灰蓝色的信封非常精致,摸起来很柔润,像是用小羊羔的皮制成的,有摩擦力但不强,李暮鸦刚开始收到的时候还凑上去闻了闻,味道是令人格外放松的广藿香,没有天然的粗犷感,反而格外的纯洁淡雅。

中间三角的地方用宝蓝色的丝带封闭,两种色差不大的颜色互相映衬,一点也不突兀,李暮鸦解开蝴蝶丝带,拿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是杏色的,纸张很厚实,质量也很好,不知道是来信者常用香水的原因,还是信纸和信封放在一起过久了,连信纸上也有一种香气,这种香味很熟悉,但思来想去,连头都想痛了,李暮鸦依旧没能记起来。

展开杏色的纸张,上面是别致精美的花式字体。

……

我不知道您是否还能记起我,毕竟我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为了您,我触碰过狭缝里克洛哀的荆棘,寻找过迷失的宝蓝色长裙,惩罚过加之他人伤痛的罪恶灵魂。

心里怀念着您,见了泽上的萤火,也疑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梦游的魂。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道挣脱不了的束缚,可我确信,神爱世人。

而他就要带我去往梦中的天堂。

……

这是一封情书,但李暮鸦的重点不是这个。

他慌慌张张的查到寄信地点——巴尔的摩,没人知道,这是他从地狱里挣脱出来后的第一个落脚点,而后他就来到哥谭定居了将近十年。

“为了您,我触碰过狭缝里克洛哀的荆棘,寻找过迷失的宝蓝色长裙,惩罚过加之他人伤痛的罪恶灵魂。”

这太过显而易见的暗示刺痛他的双眼,李暮鸦盯着克洛哀的名字,嘴里无声的反复咀嚼着荆棘这个词,这是萦绕他多年的噩梦。

宝蓝色长裙……李暮鸦那短暂的一生中,除了爱葛莎——他的母亲外,再没有人在他面前穿过这种颜色的长裙。

而最后的那一句,李暮鸦宁愿自己瞎了眼睛,他是如此清晰明了的理解了“加之他人伤痛”后面代表的意思,强烈的恨意之下,他只得匆匆略过末尾,将注意力放在克洛哀身上。

李暮鸦很愧疚,这种愧疚是加之于他身上的罪恶。

于是他作出决定,马不停蹄的来到巴尔的摩。

亚度尼斯看着他神色复杂的展开自己写的那封信。

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下,他想起自己在地狱里书写那封信时,克洛哀,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曾经笑话过他,说:“哥哥一定不会在乎你的告白的,他只会在乎中间的那一句话。”

耸了耸肩,女孩胡桃色的卷发俏皮的摇晃,樱桃似的唇嘟了嘟:“你这样写也太失败了!应该找我教你的。”

克洛哀宽大的白色衣服上全是血斑,亚度尼斯只觉得她面色惨白,像是快要死了。

这边,威尔正在汉尼拔的家里,还有已经很久不见的阿兰娜。

她穿着包臀裙,知性优雅的样子吸引了威尔的注意,可想到她的态度,威尔偏了偏头,转移开了自己的注意力。

“……我们初步定位成信仰犯罪。”冷沉着一张脸,威尔说:“什么人的身上只有兽性存在?”

汉尼拔拿着照片,眼色暗了暗,腔调依旧不急不慢,带着中年事业有成的男人独有的成熟感:“假使是人将自己的思想扭曲成兽也依旧做不到这种地步。”

阿兰娜手里正拿着一个高脚杯,他们之前确实是在吃晚餐,没想到现在话题已经转移到案子上面来了,她思考:“或许这是一个从小就被灌输兽性观念的人,”不对,她摩梭着杯底,“汉尼拔说得对,即使是那样也做不到这种程度,这已经是没有自我观念存在的人了。”

汉尼拔放下照片,抬头说:“即使一个人再怎么错位,他依旧有独属于他的人格特点,这位恐怕只依靠自己的直觉。”

“这是一种超乎想象的人形兵器,没人会认同。”阿兰娜说。

原本舒缓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威尔没有注意到,汉尼拔也不可能提醒,他对这个案子的兴趣正大着呢,而阿兰娜心里却放心不下威尔的心理状况,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出口打乱威尔的思绪,只想着等这次过后再去找那不负责任的杰克理论。

威尔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杰克不能再推他前进一步!

愤愤间,窗户猛地破裂,锋利的玻璃四处溅射!

脸上热乎乎的,阿兰娜摸了摸,手里顷刻间染上了大量的血迹。

汉尼拔带着威尔先一步跳开,没有受伤。

心里毛毛的,阿兰娜毛骨悚然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兽皮男人,精壮的身形看起来格外有劲,蜜色的皮肤上满是杂乱的血迹。

胜率低到几乎没有,汉尼拔心下猜测,这个男人让他感到久违的威胁,甚至是自己的弱小。

黑色的眼珠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他们,男人安静却充满危险的站在客厅中央,紧绷的背部向前倾斜,他像颗即将爆炸的存在,让三人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充满硝烟味的腥臭气息,威尔脑内灵光一闪,“他就是那个人!”

话音刚落,男人无声无息来到他们身后,黑色的锋芒一闪,分明是兽类的利爪!

陷在身体里的尖利像是要将他开膛破肚,鲜明的疼痛让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两腿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而战栗。

毫无抵抗之力。

汉尼拔捂着自己被剖开的肚子,大股大股的鲜血汹涌着滚落到白色的高定衬衫上。

作为狩猎者的他,居然再次变成了猎物,喘了一口气,汉尼拔不由得想到了年幼时的自己,多么软弱可欺,可却也让他背后的汗毛直立,在不容忽视的危机感中享受到了许久不见的作为狩猎者的兴奋感。

但在男人眼里,他不过是重伤了的猎物而已。

寒光泛起,像鬼魅一样的,他正要迅速将威尔和阿兰娜撕碎,像往常一样,可耳边的呼唤是那么热切。

收回爪子,站在漆黑的角落里,状似魔鬼的男人对着汉尼拔咧开牙齿,眼神阴冷可怖,看着低到尘埃的猎物们。

无声无息间,只是一个眨眼,他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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