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纽约夜未眠3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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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才下班。元瑟雅掸了掸外套披在身上可还是盖不住浑身的炸薯条味,自己都嫌弃自己。
浑浑噩噩地走出快餐店来到公交车站,拿出记事本不时补充想法。不解的问题不停堆积,让人胸闷气短。
身子歪斜,全靠站牌支撑。气恼地揉乱头发,不行,不能垂头丧气的,一定要回去。
警车稳稳地停在面前,车窗摇下,是在格林斯办公室见过的那个年轻警官。
他的年纪比瑟雅大不了多少,和她一样有着棕色头发。清澈明亮的蓝眼睛打量了下她。“诺顿小姐是吧?我是克劳迪警员。”
急忙理顺头发露出白净的脸。
“真巧啊。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今晚格林斯派克劳迪守在她家楼下,他刚上班准备去她家。
她早上办理了退院手续后直接去上课,下课又去警局,还要给无良老板打工。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一整天连轴转已经在累瘫的边缘。还是早点回家歇着好了。
头一回坐警车的副驾驶,她系好安全带望着他欲言又止。他有些莫名其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一字一顿,“请一定注意行车安全。”
车被撞翻,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后滚了两圈才停下,那个时候她尚有意识,体内翻江倒海,似乎五脏六腑都颠倒位置。再经历一次她就能直接当场去世了。
克劳迪觉得好笑,居然怀疑警官不遵守交通规则?可副驾驶座上的人抿着嘴唇样子十分认真。只好换上严肃的表情,“嗯,我知道了。”
从快餐店到她公寓只需要几分钟车程。
她望向窗外的漆了不同颜色联排房屋,手挽手的老夫妇、大呼小叫的年轻人、欢声笑语的孩子们,置身其中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点温情,如果那个毛泰久
“克劳迪警官,能拜托你件事吗?”转过身子,要不是有安全带的束缚早就凑到他面前了。
用余光看了眼她,“你说?”
是这样的,她的好朋友看上了他们学校大一金融系的叫毛泰久的人,想让他帮忙查查他长什么样住在哪里,有没有什么犯罪记录。
绞着手指犹犹豫豫地开口:“我那个朋友打小就特别单纯,还跟孩子似的。唉,老被渣男骗钱骗感情,我不太放心她。”
克劳迪蹙起眉头。总觉得她的说辞有点怪怪的,可她言语之间却流露真的为朋友担心,让人挑不出毛病。
于是他答应了下来,等他有时间就帮她查。
终于,看见生门门缝里的光了。
罗以载总是说她如果不做记者可以去演艺圈试试,演起来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他说这话时有些心疼,不是在夸她,希望她活得更真实。
瑟雅住在老公寓二层,公寓管理员是个喜欢和人唠家常的热心肠大妈。总是拉着住客说个不停。
“哦!孩子,你回来了。”从窗口看见她下车便出来迎接她,“身体还好吗?”
她点点头,“嗯,已经好多了。”
“这位警官先生是……?”好奇地看了眼克劳迪。
他将手搭在车边和她示意。“我来负责诺顿小姐的安全。”
大妈给了他个拥抱,让他稍等一下她回屋里拿肉卷给他当成谢礼,谢谢他今晚留在这里让瑟雅能够安心睡个好觉。
“哇哦。”克劳迪大开眼界,“太热情了。”
她笑了笑,“长见识了吧。”
瑟雅住在一室开间带卫生间的屋里,总共面积不到三十平米。她想得挺开的,反正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地方,况且她下半年得离开学校实习,东西已经陆陆续续寄回家,只留了些必需品。
元瑟雅对住处没有硬性要求,只要干净整洁就行。瑟雅也是,喜欢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这点算是她们俩除了长相和名字以外的又一个共同点。
大头朝下栽在沙发床上,脸埋进软乎乎的枕头。
真想就这么睡到天亮,可肚子饿得咕咕叫活着好累。
起身把大妈给的肉卷放进微波炉加热。在冰箱里找了点菠菜,做了份奶油菠菜意面。用的还是她最不喜欢的螺旋面。
端着盘子坐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克劳迪的警车在楼下停着。她盘起腿换了个姿势坐着,等任务完成了,瑟雅会不会有这段记忆?如果有,麻烦她和这个小哥多聊聊,以她的经验,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说到好人,不得不提一下坏人。
掏出翻盖手机看了眼毛泰久小时候的照片,看着是个木讷寡言的男孩,其实心里藏着恶魔。
从小生活的环境造就的变态杀人狂无法共感,大多小时候会把没来由的气愤发泄在好下手的小动物身上。长大以后就会挑选新的对象。
说实话,她还挺好奇他现在的样子的。好奇归好奇,但她可不想遇见他。
…………
七点半,闹铃响起。
五点多天亮之后,元瑟雅才睡着。自从到了这里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状态,完全没睡过好觉,再这样下去还没把毛泰久送进监狱,她就得先进医院。
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楼和与克劳迪换班的警员打了个招呼。他说克劳迪特意嘱咐他让他送她去学校。
坐警车上学也太厉害了。她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孩子的爸爸是警察。经常用警车接送他上下学。即使不能鸣笛开道,他们还是非常羡慕他。
现在想想小朋友的世界真是奇怪,看见别人和自己不一样就会有莫名其妙的情绪。
警员看了眼梦回小学的她。“唉,诺顿小姐,成年人也是这样啊。我当了警察后才发现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案子。”
有看不惯买了豪车的邻居就把他家狗杀了的中年男人,也有羡慕招人喜欢的漂亮拉拉队长所以朝她脸上泼漂白剂的初中女孩。
“还有我们嘛,让这个世界变得稍微美好点的人。”这话是罗以载知道她是记者后对她说的。
一想起他来她突然鼻酸,赶紧抹了抹眼角的泪。
快到学校时,对讲机里传来调度。一个街区外发生了抢劫案,嫌犯穿着藏青色卫衣。请在附近巡逻的支援。
警员看了她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我先下去好了,反正没几步路。”
他感激地笑了笑,拿起对讲机报了自己的警号说马上就到案发现场。
元瑟雅在路边站定后打了个哈欠,背好书包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学校。她还在想罗以载,要是他在就好了。第无数次生出这个想法,要是他在,或许这一切就没这么难熬了。
身后传来喧闹声。
扭头一看,一个穿着藏青色卫衣的人正朝着她的方向狂奔。后面还有人大喊:“站住!”
哎?这不是抢劫犯吗?
眼见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她急中生智,伸腿使了个绊子使他栽倒。他抱着膝盖躺在地上嗷嗷叫唤,还不忘用各种恶毒污秽的词语骂她,又被她甩了记大嘴巴。
“闭嘴。”
刚刚才见过的警员朝她竖起大拇指,把那人捞起来压在引擎盖上铐好。压低警帽帽檐和她致意。
她伸出两指敬了个礼,偶然瞥见路边眼熟的黑色奔驰。没有多想赶紧加快脚步生怕迟到。
闹剧过后这一天都非常平静,幸好今天不用打工。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着看记事本,咬着笔头思考该如何知道他下一个要杀谁。
克劳迪突然敲门。
她赶紧起床侧身让他进门后问他用不用喝点什么。
他摆了摆手。“快艇事故的目击者找到了。”
是和她同级的男生,他和瑟雅原来一起上过电影鉴赏课,得知警方在找蓄意破坏快艇油箱的人时来到了警局。案发时他和女友在海滩边酒店阳台的露天浴缸……
“哈?露天浴缸?”简直不可思议。
他的脸浮现不自觉的红晕,“这你就不要管了。他们说在零点十几分的时候看见了嫌疑人。”
那个男生叙述时表情十分夸张:他的走路姿势啊,就跟、跟活跳尸一样,你们看过那个电影吧。头一直低着好像在地上找钱,还有大晚上穿什么黑色雨衣啊反正奇怪极了,一晃眼就不见了。
“黑……”元瑟雅猛地咳嗽起来,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声音喑哑,“黑雨衣?你确定是、黑雨衣吗?”
他忙递给她水杯。“目击者说嫌疑人走在路灯下就能看到布料还有点反光,一看就是能把人罩起来的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