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纽约夜未眠8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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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嘴唇打开盒子，里面是条短且紧身的礼服裙。红得像血。把裙子拿出来，将盒子翻过来倒过去。呼，里面没有藏其他东西。
“华伦天奴？”瑞贝卡第一次见这么贵的衣服忍不住爆了粗口。她不懂韩语，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干笑两声，把盒子放在地上。“没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她笑得暧昧。
他想杀了她，她想送他进监狱的关系。
“反正就不是很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她惊讶地观察坠在她锁骨间造型独特的项链，“这不会也是他送你的吧，我怎么原来没见你戴过？”
还没回答，毛泰久的短信来得猝不及防，说什么让她明天晚上八点前换上这个。
这是哪出？简直气笑了。连回复都懒得。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目的达成了吗。他们不是要证据吗，卡特的头发就是。毛泰久所看到的只有她打车离开，不知道她和格林斯已经知道了“纪念品”的存在。
留张底牌，不要一口气全部亮出来。
幸好没有抖落出来，要不然他可能连“纪念品”都会处理掉。
要证据是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自从她收到那份礼物后瑞贝卡便嘻嘻笑，就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她不好解释什么只好闭嘴干活。新来的打工小伙子提前到了半个小时，瑞贝卡作为老板的女儿算是半个老板，便让她先回去。
无论瑞贝卡怎么用“人家一片心意”劝她，她都不想带着这份奇怪的礼物回家。刚出快餐店便遇到穿便服的克劳迪，今天他休息。
“你又要坐公交车回去？”见她点头便问需不需要他陪。
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好不容易才熬到休息日。”
他不再坚持但依然送她上了车才走，还留了电话嘱咐她如果有事及时联系。
笑着说一定。心里却深知不能把太多人牵扯进来，她看不懂毛泰久的想法、无法预料他的行动，无法为那么多人的安全负责。
如果他们出事了，她会恨死自己。
和管理员大妈问好后累了一天的她打开家门直接踏了进去。
“糟糕！”
忘了门口有一对红外探测器，它们感应到后会发出巨大报警声。装它们的第二天她没适应结果把整栋公寓里的人都吵醒了。
它要是再响估计会被其他住户投诉。
可是怎么一片寂静？难道坏了？急忙蹲下身仔细查看，红外探测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打了个寒噤，一手拿着报警器一手握紧防狼喷雾，站在门口伸长手臂用防狼喷雾的罐子底部打开开关。
幸好她家只有一体的客厅和厨房、卫生间，客厅灯亮起，屋里就能看个清清楚楚。
半个人影都没有。
战战兢兢走进去转了一圈，连绝对藏不下人的橱柜、冰箱、衣柜都打开确认过了。这才松了口气关好门。
用一次性电话和格林斯通过气后，他安慰她探测器可能是被远程关掉的，让她一定关好门窗。
唉，到底怎么回事。抱着疑问来到厨房准备做点东西吃。切菜时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侧过头冰箱侧面用磁石贴了张全家福，父母还在，瑟雅被撕下来了。
手里的芹菜掉在地上，她摸出手机点开毛泰久发的信息打了通电话过去。
没人接。
第二次、第三次……统统转到了语音信箱。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为了她也为了瑟雅，不再畏惧死亡，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你就是个胆小鬼！胆小到只敢生活在黑夜里，不敢站在光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毛泰久坐在沙发上听着这通语音留言能想象到她的样子，几乎崩溃地捂着脸蹲在冰箱前。
“杀了你啊……”他看了眼等身镜里的自己，将领子拉下来。昂贵到一管可以付她好几个月工资的药膏效果不错，才两天而已，脖子上那几个口子快好完全了。
“光是杀了你可不够。”
手指攀上自己的脖颈，她掐着他的脖子时有感觉到他的心跳吗，难道不兴奋吗，那种、生命在掌下颤抖的感觉多美妙啊。
想到这里他从柜子里拿出个看着有些年头的皮质箱子。箱子里有几个密封袋，第一个里装了一缕金色头发，贴了写着“克里斯·卡特”的标签纸。第二个贴着“瑟雅·诺顿”的标签，里面有小半张照片。
她的样子和现在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留着短发。笑容阳光灿烂，美好易碎。
用牛角梳梳了梳卡特的头发，头发上还有几滴早就凝固了的暗红色血液。让他陷入回忆，为什么要杀他来着，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将刀子划过他的脖子时，一刀又一刀捅向他肚子时，鲜血喷涌而出的滋味他记得。
感受生命一点点流逝，甚至有种成为了神的感觉。
眼睛锁定瑟雅的照片。
生杀予夺，一切尽在掌握。她也不会是例外。
…………
瑞贝卡看了看表，“你半小时前就该下班了。怎么还不走。你要知道我爸爸不会因为你加班就多付钱的。”
回了家就只有她一个人，快餐店人还多点，有人气。她不会觉得那么可怕。
“好吧好吧。”她摘下围裙递给上晚班的新来的男孩。拍拍元瑟雅的肩膀，“那我先走咯，周末愉快。”
“嗯，去吧。我再待一会儿就走。”送走瑞贝卡后，她和新来的小伙子坐在吧台前，几次想和他搭话但是他很腼腆，没说几句就红了脸。
闭麦等到八点。手机跟闹钟似的准时响起。
没有来电显示，可她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他连问好都省去了，语气阴沉。“你没有按我说的做。”
她走到摆满食材的储物间，红色盒子被瑞贝卡摆在最上面。皱紧眉头反问：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
没头没尾地说：“和你一起打工的女生和你关系很好吧。她要是死了，就是你的错。”然后发来一张从瑞贝卡家窗户外拍的照片，瑞贝卡正在做晚饭。
西八。居然威胁她？无法继续装淡定，音调拔高，“我有电话录音，你敢……”
他打断了她的话。“那又如何，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十分钟后，她换上鲜红的裙子，背着书包上了贼船、啊不，贼车。
开车的人是毛泰久的手下，她一上车他就锁了中控，丢给她一沓资料。对她的任何问题一概无视跟聋子似的。
手机又响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气得直跺脚。幸好格林斯已经在追踪她的手机信号了，如果出事他会立刻赶到。“毛泰久我告诉你，你这是绑架。”
他不屑地笑笑。“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翻开资料。”
要不是为了瑞贝卡……硬气不起来了，认命翻开资料。基本都是跟她爸爸差不多年纪的大爷们。仔细一看。嚯，各个级别都很高，财团理事、土地管理局局长。三人来纽约是为了参加某个论坛。
满意地听着她翻资料的“哗哗”声，下达命令。“到了目的地跟着文会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我……”
电话挂断，只剩忙音。
文会长，已近花甲。他的建筑集团建成了韩国三分之一的高级别墅。
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位于长岛的博舍酒店。这是家豪华私人酒店。司机将车停好，和她走进电梯，帮她按下了去顶楼的按钮又迅速出去。
资料被收走了，不能开卷考试。她翻了个白眼。望着电梯镜子里素颜的自己，看着太乖了。不行不行，赶紧抓了抓头发。目光下移，这裙子短就算了，居然还开了叉。
电梯门打开。灯光昏暗，面前一面巨大的雕龙画凤的石刻影壁遮住所有视线。
打扮艳丽的中年女人看了眼她，伸出手臂做了“请”的姿势，温柔地笑笑。“请随我来。”
想必毛泰久已经交代过了。
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到一个小房间。墙上摆满不同尺码的高跟鞋，唯一共同点是鞋跟又高又细，宛如冰锥。
拿了双合适的高跟鞋换上，把自己的运动鞋放上去。
“为了客人的安全，你不能带任何东西进去。”女人指了指她的书包。
无语地暗骂了一句。只好把东西留在这里。啊，她的报警器，她的防狼喷雾！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后还有一道安检。安检格外严格，她被练家子摸了个遍，要不是同为女性她绝对转头就走。管他的任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