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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熏着暖香, 正入门前是一个金边屏风。

屏风上绘着玄奇怪兽与各式奇花异草,色彩鲜艳, 再缀以难以用目光察觉出的小颗宝石, 便勾勒出了一派奢华之象。

商辞寒坐在白玉桌前,以指节敲打着桌缘,眸色玩味。

“你说什么?”

“司家家主司镜求见。”

“呵……我还没找他,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商辞寒向后一靠,思索了片刻, 又问, “他一个人来的?”

“是。”通传的属下垂着头, 不敢多言, 生怕这位阴晴不定的主上心情一不好, 便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就更有意思了, 据我所知,这位司家主可是不会武的, 都知道了我与阿姐的关系, 就不怕我一刀把他给砍了?”

商辞寒还在一人喃喃自语,周遭寂静无声。

突地, 他的佩剑从腰侧飞出, 直直朝窗外而去,将一只飞过院中的鸟雀, 钉在了正对门的树干上。

那通传的属下吓得腿一软,险些跪坐在地上,而他只是眯起眼睛, 无辜地笑了笑道:“这么吵的麻雀,也没人觉得烦么?”

那属下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默地站在一旁。

“罢了,让他进来吧。”商辞寒直起身来,径自掠过那个属下,走至树边,拔起佩剑,缓声笑了,“他既然有胆来,我又怎么可能不放他进来呢?”

鸟雀被贯穿的身体“啪嗒”一声掉至了地上,还微微抽搐了两下,鲜血流了一地。

属下如释重负,看都不敢看那具尸体一眼,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司镜是孤身一人来的,而商辞寒恰恰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不明白,这样虚伪的人,怎能让阿姐如此在乎?

圆桌之上,摆放着两个紫砂制成的茶盏,盈盈茶水盛在其间,映出了司镜淡漠的眼瞳。

商辞寒以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

“司公子是嫌我款待不周么,怎么连茶都不喝?”

“我可不想还未与商公子说上一句,便暴毙于此了。”

司镜报以一笑,目光温润,全然没有因为眼前之人一言一行中透出的杀意,而露出一分怯懦。

商辞寒脸色未变,只是挑了挑眉,拿起司镜面

前那杯茶水,轻轻倒入了桌上的瓷瓶之中。

只在须臾间,瓷瓶中盛开的花朵刹那枯萎,花瓣轻飘飘地落下,而他却只是略微遗憾地以手指拈起枯萎的花瓣,叹了一声:“可惜了,浪费我一瓶上好的毒。”

司镜坐在他的对面,面上仍旧带着笑意,就似在极有耐心地等他做出下一步举动。

商辞寒将枯萎的花瓣碾碎,目色倏地阴沉了下来。

他厌恶这种感觉,厌恶这种将他一切都看透,无畏无惧,无喜无悲的态度。

司镜见商辞寒变了神色,唇角一勾,风轻云淡地道了一句:“没想到商公子如此沉不住气。”

“阿姐是我的底线。”

商辞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双与商折霜有着五分相似的眸子,此刻却宛若潜伏于暗中的兽,翻涌着危险的杀意。

“是么?”司镜对上了商辞寒的眸子。

明明盯着这双眼瞳,商辞寒却无法从中寻到一分一毫的破绽。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司镜回答得很笃定。

他笑了笑,就连眼尾都微微挑了起来:“若你杀了我,你与折霜之间,又要怎么办呢?”

“这就是司公子只身前来的筹码?”

“商公子这样认为?”

商辞寒当然不这样认为。

司镜不够了解他,只能靠他自己的猜测。

而纵使他对自己再有自信,仅仅靠自己的猜测,便只身前来,也绝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做出的事情。他既然敢来,还是孤身前来,就定有全身而退的方法。

“司公子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商辞寒的声音,已然覆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无论如何,他绝不可能被司镜牵着鼻子走。

“折霜身上的伤我看到了。”

在落下这句话的同一时刻,司镜倏然起身,闪至了一侧,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商辞寒的佩剑,已然钉在了他原先所坐的地方。

“你对阿姐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司镜笑得无辜,以指尖抚平了刚刚被剑气掀起的衣袂,轻声道,“有些事情,你情我愿的,也没什么,不是吗?”

听闻这句话,商辞寒眸光中霎时涌上了重重戾气,但与生俱来在骨子中的警觉与对司镜的忌惮

,又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司公子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一句,阿姐身上的伤是何人造成的吗?”

司镜偏了偏头,沉吟片刻后回道:“也不尽是如此。”

“伤阿姐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商辞寒阴鸷的眼眸锁在司镜的身上,仿佛若有可能,下一刻就会将他撕碎。

“想来也是如此。”司镜的面上没有显露任何诧异的神色,接道,“若商公子愿意,可否将折霜身上缚着的红线解开?包括她的回忆,也全都还给她。”

司镜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商辞寒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收紧掌心,恨不得现在就将司镜这副虚伪的面孔撕下。

“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于阿姐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商公子就知道吗?”

司镜先前的语调一直都是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但他现在所说的这句话,却略微高了半个声调。

他维持着这样的良善面孔,可所出语句,却如刚刚出鞘的剑锋一般,一针见血地挑开了商辞寒心底那层遮掩着的惶恐,露出了其下的患得患失与惴惴不安。

在这一瞬,商辞寒好像有些理解,为什么阿姐愿意跟着司镜了。

若不是有这层先入为主的偏见,他想,他或许也不会如此抗拒与司镜的接触。

毕竟依着人对强者尊崇的本能,这样的人,是友,远比是敌来得好。

眼前人有着如春风般和熙的面庞,但偏偏又如皎皎的水中月一般,每当你以为触手可及时,却发现,收指攥着的,只是一片虚无。

他对所有人展现的,都是恰如其分的疏离。

能得他另眼相看的,也只能是阿姐这样的人。

不过,就算他再深不可测,商辞寒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

“我与阿姐血脉相通,自然比司公子了解她在想什么。”

“是么?”司镜的眼瞳若深不见底的渊壑,浅浅漾出一片暗色,“既然商公子与折霜如此心有灵犀,那不妨猜猜,若我告诉折霜此次前来四洲,被商公子所伤,她又会如何呢?”

“你拿阿姐威胁我?”

“若商公子有把柄攥在我的手中,不用,未免也太浪费了些。”

“若阿姐知道你骗她……”

“商公子又

觉得我与你,折霜会更信谁呢?”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把商辞寒剩下的话语,全都堵在了喉咙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冷笑了一声,回道:“没想到堂堂司家家主,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

“商公子,错了。无商不奸,兵不厌诈,在下只是比商公子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若没有阿姐……”

“若没有折霜,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与商公子浪费时间。”

商辞寒被司镜这一番话堵得心中郁结,然偏偏就如司镜所说,他不能伤他,更不能让他成为他与阿姐之间,横隔着的一道高墙。

“你到底想怎样?”

“别再用法器感知折霜的存在,控制折霜的去留了。”

商辞寒在商折霜面前都未曾受过这等的气,袖下指尖紧攥。但偏生司镜又十分了解商折霜,对他的软肋拿捏的恰到好处。

就似一根连着要害的经脉被他攥在了手中,只要轻轻一触,便会震得全身酸麻,难以动弹。

“你不说,我也会如此。”

“看来商公子也知道那根红线对折霜的影响。”

“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若不是……”

商辞寒一语未落,顿了顿,目色霎时变得阴冷。

“若不是商公子借由红线封住了折霜过往的回忆,也不愿让折霜时时戴着这根红线。毕竟若红线解开,折霜也会忆起往事,是吗?”

商辞寒抬起眼来,盛满茶水的紫砂杯在他的手中倏然裂开,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手滴落到了地上,而他却浑然不觉,以另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他的眸中迸射而出,在这一刹,他只有一个想法。

司镜不能留,无论阿姐会作何想法,他都必须杀了司镜。

而比起商辞寒,司镜却显得过于平静。

他以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直视着商辞寒那双若云后月影,暗色幢幢的眸子,丝毫不惧其中的凛冽杀意。

“商公子聪慧,自然知道,杀我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终归我只猜到了一点,且也不会与折霜说起,不是吗?”

眼前的男子神态自若,就好像笃定了商辞寒不会动他。但商辞寒却知道,在他这层镇定之下,一定还埋着什么更深层

的,他不知道的秘密。

见商辞寒不语,司镜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道:“今日一叙,所获甚多,司家还有许多事情等我回去处理,那我便不久留了。”

待司镜走出了约莫五丈之远,商辞寒倏地掷出了手中的利剑。

他确信,他的剑很快,就算是普通的会武之人,也不能躲避。

然司镜却只是微微一偏身,便转瞬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轻蔑地一嗤声,低声喃喃道:“看来这位司家主的身上,还藏着什么众人都不知晓的秘密呢。”

作者有话要说:争风吃醋也是变相发糖吧~

司镜你可太黑莲花了,霜霜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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