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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离开商府许久, 才敛去了面上的神情。

他此番去找商辞寒,自是不可能只意在, 让他不要动商折霜腕上的红线。

这样做未免也太过打草惊蛇。

他冒此风险, 不过是想从商辞寒的话语中,试探出商折霜的过往。而商辞寒也果然没令他失望,在只言片语中,给了他些许信息。

虽然只是聊聊数言,但却已经足以。

要探出商折霜过往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 在与商辞寒的交锋中, 他不能保证, 自己露出的那些破绽, 不会成为往后为商辞寒所利用的工具。

待他回到司府的时候, 已是隔日清晨,戚伯正候在门前。

澜城寒冷, 纵使现下是白日, 在风口一站,也能叫人四肢僵劲而不能动。

于是他皱了皱眉, 问道:“戚伯, 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戚伯垂下头,作了个揖, 道:“府中倒是无事,只不过宁府的人又传信来了。”

司镜弯了弯唇,眼中笑意冰冷:“我知道了。”

“公子, 上回我们去四洲,宁府这样做……”

“无妨,左右宁朝暮能想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以折腾人为乐。”司镜往前走了几步,才又轻声道了一句,“她这般胡闹,放不下儿女情长,又怎能让宁府回到以前的样子。”

冬日的清晨雾气微茫,结在了枝叶之上,凝成了一层薄霜。

商折霜以指尖掸落了桂叶之上的冰渣子,目光越过桂树,落在了湖面的长廊上。

一袭白衣映入眼帘。

是司镜。

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想好要与他说些什么,倒是司镜远远看到一抹红,便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抬步向她走来,唤道:“折霜。”

商折霜的脑中依旧空荡荡的,眸中皆是司镜的模样,过了片刻,才似如梦初醒般脱口而出:“你不在的时候,宁府送信来了。”

“戚伯与我说过了。”司镜对上商折霜空洞的眸底,眸中漾出了一抹笑意,“折霜这是没睡醒?”

“不是……”商折霜终于缓过了神来,沉了沉眼眸,“宁府在四洲设了鸿门宴,你心甘情愿赴宴,这才过了几天,又传信来,你还要为宁府做事

?”

她算是看出来了,司镜以往孤身去做的那些事,怕都是受宁府所托。

可司镜贵为司家家主,在空域的地位自然是不必言说,又何必对宁府言听计从?

司镜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笑道:“折霜去吗?”

“你都问了,我会拒绝么?”商折霜的目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只不过,这回她的心中却装了另一件事。

若这次,能让她摸清司镜与宁府之间的关系,也算不负此行。

-

此次宁府所托之事,关乎宁朝暮的乳娘云娘,而她的所居之地,竟就在澜城。

虽在澜城边角小镇,但从司府过去,不至一日就能赶到,又因为此事涉及鬼怪,白日去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商折霜与司镜,索性用完了午膳之后,才动身前去。

两人到岭江镇的时候,明月已上柳梢。

可这座小小的镇子,依旧灯火灿然,街上人来人往,酒楼中亦是人声鼎沸。

商折霜侧目去看司镜,问道:“这回你总没时间调查云娘的事了吧?”

“折霜很期待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没有,只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方式,着实是太无趣了些。”商折霜弯了弯唇,眸色似笑非笑,“我都快忘了,有多久没有好好舒展舒展筋骨了。”

“那也只能证明,我款待得当不是?”司镜将目光停留在了路边的茶摊,笑道,“走吧,过去坐坐,若云娘的事闹得大,这样的街边小摊,总会有人议论的。”

这个茶摊设在几条街巷的路口,镇民们刚刚用完晚膳,许多人坐在这儿喝杯热茶、闲话家常以来消食。

人们各自讨论着最近镇上发生的事情,所以纵使商折霜与司镜的容颜与装扮算得上夺目,大多数人也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又开始津津乐道起最近的八卦来。

“听说云娘家又夜夜传来婴孩的啼哭声了。”

“是啊……这云娘年过半百,据说怀过不少次,可膝下竟是一个孩子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亏心事做得多了,怨鬼作祟,孩子都养不大啊?”

“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接话的人四下张望了片刻,将声音压得低了些,“云娘可是宁府大姑娘的乳娘,有些话还是当心点说为好。”

“宁府?

”那人冷冷嗤笑了一声,“若是十几年前,你与我说宁府,还能有些威慑力,可现在,宁府算是个什么东西?”

“罢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世家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们这等寻常人也不会知晓。”

“也是,据说云娘又将上次那个道士请来了,也不知这道士,上次镇住了那些所谓的鬼怪,这次还能不能再帮她躲过一劫……”

……

听闻这两人的对话,商折霜挑了挑眉。

他们所说的一半,是她知晓的事情,可这道士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转过头,瞧了司镜一眼:“宁朝暮信你,云娘可不一定信,这不,还请了个道士来。”

“他们方才说是,上次也请过这个道士……”司镜沉吟了片刻,淡淡道,“看来宁朝暮也未必知晓这件事情的始末。”

“不知道事情始末,便唤你前来,这位宁大姑娘还真是会使唤人。”

说完这话,商折霜便一掀衣摆,站起了身来,道:“我们还是快些去吧,省得云娘盲信那道士,惹出更大的祸来。”

司镜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不悦,跟在她的身后,唇边悄悄溢出一丝笑容来。

云娘的所住之所,竟然只占整条小巷最不起眼的一隅之地,隐在重重叠叠的屋宇中,一眼也难以辨出。

但商折霜仍旧注意到了,云娘屋子的周围,几乎都无人居住,就好似生生将云娘的所居之处,与岭江镇别处的屋宇隔绝开了。

老旧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上面落满了铜锈。

这样的锁,仿佛一触就会落地,就算挂在门上也形同虚设。

若是一人前来,商折霜早就直接翻入院子了,而现下,却只能随着司镜一同候在门外,还听他有礼地敲了三下门。

见商折霜盯着云娘屋子的高墙,司镜问道:“折霜这是多久没走过正门了?”

商折霜难得的偏着头想了想,之后回了一句:“记不大清了。”

在他们闲聊之时,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那扇老旧的木门先是开了一条缝,而后露出了一双眼睛,向四周谨慎地巡视了一圈。

商折霜站在门前,本就有些不耐,如今又见云娘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开口便道:“你这门上是泼了狗

血还是贴了黄符?连人都挡不住,还怕有鬼?”

云娘本就心惊胆战地伏在门上,如今被商折霜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一吓,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差点摔出门来。

她将门缝开得大了些,狠狠地瞪了一眼商折霜,骂道:“我家的事与你又有何关系!”

当云娘将门打开的时候,商折霜才得以看见她全部的容颜。

眼前的女子完全不像个年过半百之人,粉面桃腮、眼眸明亮,眼角甚至都没有一丝皱纹,一张巴掌大的脸颊上,略施脂粉,便能艳压群芳。

商折霜有些诧异,甚至忘了反驳她刚刚说的话,而云娘却在此时瞥见了她身后的司镜。

她面上的神情变得更为厌烦,唇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容道:“我都与朝暮说了不必费心,她还是去找了你。”

司镜淡淡地扫了云娘一眼,就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云娘本就伏在门口,司镜这么一推,她又是一个趔趄。

商折霜从未见过司镜这番模样。

他无论遇见何人何事,都是谦和有礼的,可在对待云娘时,他的态度却转了个弯,虽说也不至于无礼,但却直接将她当作了空气。

因着司镜的态度,商折霜突地觉得自在了许多。

她原先就只是看在司镜的一分薄面上,才懒得回云娘,如今司镜都不给她面子了,自己又作出这副面孔给谁看?

于是商折霜路过云娘时,顺手推了她一把,冷笑道:“若没有做亏心事,又怎会怕鬼敲门?宁朝暮还好意思叫司镜上门来帮你?若是我,现在就将你请去佛门好好清清心,赎赎罪,看能不能求得那些怨鬼的原谅。”

“你!”云娘也算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哪容得被商折霜这样的小辈踩到头上来,气得柳眉倒竖,伸出手就想打商折霜。

然,她的手才伸出去一半,就被司镜牢牢攥住了。

他侧目看了云娘一眼,眸光森然,竟叫她打了个哆嗦。

“折霜的话说得虽不好听,却也没什么错,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心里最清楚,若不想丧命于此,最好安静些。”

司镜的声音很平静,可却冰冷到了极致,在冬日之中,叫人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云娘的面上露了怯,虽心底恨得咬牙切齿,却也知道再去招惹眼前这两人有害无利,只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一甩袖,便恨恨地往自己的屋内走。

见云娘已走,商折霜跟在司镜身后,问了一句:“我们今晚住在这吗?”

“云娘这儿还有几间空屋,就姑且住着吧,等处理完了这件事,我们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霜霜:舒服了。

司镜:接下去有你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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