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狗子卑微发抖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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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致意是当天晚上醒的。
纪向之第二天早上知道情况,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人也轻松了许多，不再看上去那么愁容满面。
他将前几天没完成的工作一件件捡起来,安排好日程以后穿衣服出门。
一进客厅就碰到江遐迩窝在沙发里看纪录片。
“这么早就起来了？”纪向之向他扬了个笑,“今天不是周一吗？”
江遐迩扫过他的脸，继续将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我给自己放假。”
“你昨天不是才去实验室吗？”纪向之问,“有碰到这么好的项目吗，一天就能做完。”
江遐迩没什么表情,说：“师哥说让我今天休息。”
纪向之的笑意慢慢淡下去，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江遐迩离他好远。
“吃早饭了吗？”纪向之问,“要不要我让老陈买点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去楼下吃过了。”江遐迩说，“给你顺便带了早餐，如果你吃的话。”
纪向之原本是打算去公司食堂吃的，但现下江遐迩给他买了,他不能更愿意地坐上了餐桌。
他们一个盘踞餐厅，一个占领客厅，说话都要加大音量,纪向之一边吃肉包一边抬头看江遐迩。
江遐迩也不是完全无视他，但余光被他那一下又一下弄得烦躁,干脆关了电视起身回书房。
“去哪儿？”纪向之忙问。
“看书。”江遐迩说,“你吃完把厨房的垃圾倒了。”
纪向之捏着包子被留下来。
江遐迩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连猜都不用猜,纪向之很明显感知到，从那晚上自己爽约过后，江遐迩就没有再开心过。
纪向之起身,敲了敲书房的门：“我能进来吗？”
江遐迩没有答话，纪向之就试着拧了门把手，竟然被反锁了。
“生气也不要生闷气，有什么不高兴可以直接对我说。”纪向之说，“最近的事，是我的问题，我一件都没有处理好……”
“你不知道看书的人需要安静吗？”江遐迩的声音里从门里传来，“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去上班吧，不要打扰我。”
纪向之吃了个实打实的闭门羹，在门口站了一分钟，还是决定坚持：“遐迩，你先打开门……”
“你再敲门我就搬去学校住。”江遐迩说。
纪向之扣门的手停住，重重放下，问：“那你午饭和晚饭在学校吃吗？还是在楼下应付？”他说，“不如我让老陈送饭过来吧？”
“我自己会解决的。”江遐迩安静了一会儿，说，“纪向之，你吵到我了。”
纪向之哑火，吸了口气，说：“我中午晚上都给你订饭，你如果不吃就收了放桌上，我回来当宵夜吃。”
他没有得到江遐迩的回应。
老陈在楼下等的都玩起了手机游戏，纪向之坐上后座，他才慢悠悠收起手机，问了一句：“江先生呢？”
“他在楼上。”纪向之问，“怎么了？”
“哦，我以为你晚下来，是因为在等江先生呢。”老陈发动车，“是去医院还是去公司？”
纪向之闭上眼：“先去公司吧。”
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他：“容先生还是没有……”
“醒来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医生说需要静养。”
“哦，那您还是暂时不要去了吧。”老陈又瞧他，问，“这是好事啊，您怎么看上去还是不高兴？”
纪向之不做回答。
“您是和……江先生吵架了？”
纪向之睁开双眼，和老陈在后视镜中对视，老陈认真看路：“我多嘴了。”
老陈能在纪向之手下呆四年不是开玩笑的，他不是多话的人，平时做人办事也有眼色，纪向之不说，他就摆正自己身份不多问，只是愁得耷拉了浓黑的眉毛。
“这件事不要和江遐迩提起。”纪向之说。
老陈眉头皱得更深了，犹豫了几次，还是开口问：“是因为您和容先生走的太亲近，让他误会了吗？”
纪向之一幅“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和容致意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但您和容先生的关系，应该很难让江先生开心。”老陈把憋了一个多月的话都说出来，“以前我不知道您喜欢男的，但您和江先生结婚，说明您的性取向还是……至少是偏向男性的吧，可是您刚结婚那段时间，不说多花时间陪陪江先生就算了，还每天和容先生在一起，这哪是一般人能忍的。”
老陈从始至终不知道假结婚这件事，纪向之和江遐迩的相处模式在他眼里自然不够新婚夫夫那样蜜里调油，纪向之没有反驳他，只是抱臂不接话。
“可能因为江先生是学生，所以比较好脾气吧。”老陈说，“就说我，您开公司第三个月我就开始当您的专属司机，江先生出现之前，我也调侃过容先生和您总是在一起，甚至心里也怀疑你们是不是恋爱关系。
您和江先生同居以后，我除了载你就是载江先生上学，基本不载别人，结果呢，你俩结婚了，我反而总是替您送容先生去这里去那里。”
他做陈词总结：“您和容先生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他在公司上班，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会长些。”
纪向之倒也没说错，老陈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放弃：“反正，如果是我老婆的话，可能已经和我离婚了。”
纪向之皱眉，“离婚”两个字在此时此刻，突然太刺耳。
他别过头，看向窗外，莫名害怕面对江遐迩。
实际上，他也没有机会再面对江遐迩。
那天早上和江遐迩在书房门口分别后，纪向之连续三天都没有怎么和江遐迩打过照面。
江遐迩似乎故意避开他，每天晚上都很早回来，在书房呆到差不多就回卧室睡觉，八点熄灯，一觉到早上六点，接着背书包去上学，和纪向之的工作作息完全错开，仿佛回到了刚搬到纪向之家来的时候。
纪向之有意拦过江遐迩，但江遐迩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和他搭了两句话，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们陷入了莫名的冷战期。
更准确的说，是江遐迩不想理纪向之了。
——
江遐迩从无菌环境中出来，慢条斯理地摘掉护目镜和手套，将一次性无菌服放进篮子。
柜子里的手机在嗡嗡作响，他垫着脚小心拿出来，在破裂的屏幕上看到“舒阿姨”三个字。
他很快接了电话，礼貌地主动开口：“舒阿姨好。”
舒云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先问了他最近在做什么，嘘寒问暖以后，又记下了各种“江遐迩听起来很需要”的东西，回头准备网购，最后的最后才说到电话的目的——好久没见面，该回家看看了。
江遐迩当下为难，但为了不让舒云失望，还是说：“好的。”
“那今天上完课来吃饭好吗？”舒云和他定时间。
这是没有和纪向之打过招呼的一餐饭，江遐迩凭自己的意愿答应了。
而这个电话挂掉之后，舒云的下一个电话打给了纪向之。
“下午和我去医院看看致意。”舒云开门见山地说，“你一个人，不要叫遐迩。”
纪向之原本也打算去看容致意，便答应了。
容致意脱离icu后，就从公立医院转到了一家私立医院里，他父母找了一只专业的医疗队伍专门照顾他的病情，全天24小时观察。
纪向之也是今天被告知容致意已经完全清醒，可以接受探看。
纪向之主动开车接了舒云，又买了两束花放在后座。
舒云穿了一身素白静妍的旗袍，坐在副驾，先瞥了眼纪向之的手：“已经恢复了吗？”
“差不多，在结痂了，医生说有可能会留疤，不过最后要看恢复。”纪向之说，“遐迩的膝盖不用担心，已经好全了，之前我去拆线的时候就顺便拿了祛疤修复的药给他，每天涂就不会留什么痕迹的。”
舒云却不认同：“遐迩话不多，可能膝盖疼也不会和你说，他说好了不一定是真的好了，所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帮他按一按，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马上要到医院去拍片。”
“……”纪向之一阵尴尬，他哪里和江遐迩在一起睡过觉，但为了敷衍舒云，还是装作听进去的样子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遐迩来吗？”舒云问。
纪向之：“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舒云轻笑，笑声里还带着对纪向之的几分不屑：“你们吵架了吧。”她抱臂看向前方，“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他表面上应的好，实际上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从头到尾也没提你的名字。”
纪向之在母亲面前一阵窘迫。
“是闹了些不愉快。”
“那你说说，你都闹了些什么，”舒云挑眉，“总归不是遐迩的错。”
舒云女士在纪向之结婚当日就已经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纪向之在他心中和抱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纪向之一边看车，一边艰涩地将前段时间的窘境描述了一遍，惹得舒云连气带笑，不停摇头。
“我真没想过，你谈起恋爱来脑子这么不好用，是我亲生的吗？”舒云抚过耳坠，“快到医院了，话我晚点和你说。”
纪向之扯了扯嘴角，停车。
“抱上花，跟我走。”舒云冲他招了招手。
母子二人穿过繁花盛开的走廊，进入温馨的住院部。
下午三点半，时间刚刚好。
病房里容致意的妈妈守着，纪向之将百合花放在外间的桌上，打招呼：“伯母好。”
“诶，向之有空过来啊。”容母见舒云更是满脸笑容，两人轻轻拥抱过后，舒云便小声说：“致意醒着吗？会不会吵到他？”
“午睡刚醒，在里面看电视，医生说眼睛最好先不要近距离接触电子产品。”容母说着打开门请他们进去。
容致意的伤很重，即使已经清醒，也脸色苍白，头上裹着厚重的纱布。
舒云坐到容致意床边，莞尔：“致意，我和向之过来看看你。”
“舒姨好。”容致意打了招呼，眼睛又看向纪向之，“你过来了。”
纪向之“嗯”了一声，舒云便轻声细语地接话：“向之的爸爸这星期出差，人在国外，没能及时回来。”她面露抱怨，下巴对着纪向之抬了抬，“这个坏人的先生也是，说手头有个很急的科研项目，整个下午都被导师关实验室，所以只剩我和向之先过来，代表我们全家来看看致意。”
作者有话要说：有看到大家的评论，这本文没有换攻的想法，剧情和人设都是开文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希望大家能耐心往下看（实在对狗子接受无能，那我……也没有办法辽（qaq
接下来几天都不会回复评论了哦（不是懒绝对不是懒！）是看完有点影响码字，下手的时候莫名会想要权衡读者心情什么的，担心偏离自己设定的航道，所以等下次再给大家回复评论啦！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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