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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天色将晚。
屋子里没开灯，黑洞洞的。
祁木仰面躺在地上，四肢冰冷，连血液都将冻住。
门口有响声，几秒后，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
“祁”那一声短促的呼叫顿在原地，赵启明有些发愣，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彭寅的鞋上。
他显得惊慌失措，彭寅拧着眉头：“往里进啊。”
“彭子……”赵启明的声音有些颤抖，隔了两秒，他把身体让开，房间瞬间暴露在眼前。
彭寅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呼吸瞬间一滞。
昏暗的客厅里，祁木衣衫不整的仰面躺在地板上，摊开的两只手的指甲断了好几根，血成丝线划在大理石地面，光线暗，看着殷红吓人。
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除了那双一眨不眨睁着的眼睛外，没有一点活人气。
他身下有一小片干涸的血，沁在被撕烂的衣角，让人不忍直视。
而程钊，那个始作俑者，就这么解着裤子压在祁木的身上昏睡过去。
血液冲上头顶，彭寅明显听见“嗡”的一声，他的两只手都攥紧了。
赵启明被吓坏了，他虽然浑，但到底没浑到这个地步，他小声的说了句：“……我们要不要叫医生啊……”
彭寅没说话，把手按向玄关处的开关，灯光瞬间明亮。
程钊被光激的动了一下，与此同时，赵启明和彭寅都看到，祁木的指甲瞬间用力的扣着地面。
他疼。
彭寅咬着牙，浑身带着冰碴儿的走过去，一把将程钊薅起来丢在一边。
程钊被摔的不舒服，迷迷糊糊的骂了句：“操谁他妈动我……”
彭寅连看都不看，直接蹲在祁木的面前，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到祁木的身上。
祁木原本光洁苍白的皮肤已经遍布伤痕，可他还那么虚弱，连最后一张纱布还贴在肋骨的伤口处，程钊是怎么忍心下的手。
他压抑着吸了一口气，一瞬之间不知道应该去摸祁木的哪里唤醒他。
“祁木……你动一动，说话，有没有哪里疼。”
祁木的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脸上有明显的泪痕，他动了动嘴唇，但没发出声音。
程钊被赵启明一碗凉水泼醒，他大骂着拢头发，看到赵启明的一刹那，明显有些搞不清现状。
彭寅有点后悔了，如果当时他在给祁木手机号的时候没有告诫他，他只能向自己寻求一次帮助，那么这次他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伤到你哪儿了，告诉我，你现在……”彭寅难得的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我现在不知道该抱你哪里。”
祁木的嘴唇动了动，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嗓子发不出声音，连动一动都疼的他眼前一黑。
彭寅把头伏下，贴在他嘴边。
“带我……去……医院……我妈妈……我妈妈……”祁木没说完，眼泪流了出来，泪水经过脸颊，被血蹭着，像是流了一滴血泪。
彭寅瞪大了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边明显震惊在自己所做之事的程钊，又看看祁木：“为什么今天去……你现在这个样子……”
祁木用尽全身力气摇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
有股难以忍耐的情绪燃烧着彭寅的内脏，让他需要做点什么。他转身走到程钊跟前，拎着胳膊将人拽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不至于这么畜生吧？”
程钊的衬衫扣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