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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我……我没错……我是在管教我自己的人……”
彭寅冷眼看他，说：“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在管我的人，和你们有什么关”
一个拳头带着拳风挥在程钊的脸上，他顺势倒地。
程钊和彭寅自小认识，到了如今也有二十几年，这些年里，他从未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程钊，你他妈像个人吧。”彭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现在害怕吗？如果你害怕，就记住现在这种情绪，因为祁木每时每刻都活在比你现在害怕一万倍的生活里。”
程钊像是被抽了魂儿，那个拳头彭寅没收力，他是真的觉得疼了。
原来被人打，被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人打，是这种滋味。
彭寅走去卧室，从衣柜里翻出几件明显是祁木的衣服。
他轻手轻脚的把祁木抱起来，给他穿衣服。
每动一下，祁木就抖一下，但他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承受了太多，已经被逼入了极限，再也抽不出哪怕一丁点的情绪对抗。
套上裤子的时候，饶是彭寅这样的人物，都有些下不去手。
“启明，拿个湿毛巾过来。”
“好……好的。”
赵启明不会用热水器，在洗手间无奈的骂了句操，像是在发泄什么。
温热的毛巾递过来，彭寅想帮他擦擦，程钊还魂似的过来，抢走了毛巾。
“我来……你别动他，别动他……我来，我来……”
程钊眼睛红了，他一只手覆盖着祁木的眼睛，另一只手探向下面。
“啊……”像是小兽的叫声。
又可怜又无助，如同刀子似的，能扎进人的心里。
程钊后悔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失控了，他不想承认，但却不能欺骗自己，他害怕祁木离开。
可是该怎么阻止？他不知道。没人教过他。
从小到大，他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学着怎样令人对自己心生畏惧。
那些人告诉他，只有当一个人恐惧你时，他才会听话。
所以程钊把所学所用全部倾注在祁木身上，却发现不仅毫无用处，连自己都开始恐惧自己。
把人粗略的收拾一下，彭寅抱着人下楼。
车速飙到一百一，祁木根本走不了路，彭寅不管别人的目光也不管祁木的挣扎，直接将人抱到楼上。
田美苓的病房空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在一个箱子里，叠成四方块的被子在床尾，除了那个已经褶皱的苹果。
有护士去办公室找孙医生，孙明一往这边走，显得很累的样子。
“祁……木？你怎么……”孙明一看着他，喉头哽了一下。
人世间有很多无能为力，刚刚他的无能为力已经体现，而现在轮到了祁木的无能为力。
“对不起，患者突然脏器衰竭，我们没有抢救过来。田阿姨去世之前一直在等你……可是……”
“我妈……我妈有没有说什么话……”祁木的声带受损，他只能发出含糊的气音，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听他说话。
孙明一不忍心去看那双眼睛：“抢救后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就剩下一口气，临走的时候一直看着那颗苹果，应该和你有关吧。”
祁木张着嘴，半晌发不出一点声响。
他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苹果，这世界除了田美苓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悲伤来的急促，祁木两只手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