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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不解意,更飘雪满头。
房檐,廊下,院子里的青石板,全都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洁白而柔和的表面,没有一丁点被破坏,一个脚印都没有。
只有正房门口,站着一个雪人。
叶广白脸色黄白,嘴唇发青,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倒了下去。
双目死死盯着正房的门槛,嘴唇挣扎着念道:“小乙哥……对不住,这次我,赔命给你……”
一个时辰不到,曹京墨的轿子,就从街上又掉头回来了。
他是隆嘉二十三年,医科状元出身,同时,还考过二十六年的进士科,排名靠前。
这种双学位人才,放在大家族,也是很少有的。
更不要说大少爷面目英俊,身材匀称,模样极佳。
可是……
两个丫头还是走在轿子边上,一脸的气愤,一人一句的骂:“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退婚?!要我说,少爷你别答应,回去写封休书,算我们休妻!”
曹京墨竟然非常少有的笑了笑,耐心劝起丫头来了:“你们别生气了,我现在,丢官罢爵,废人一个人,活该孤独终老。”
青果恨声道:“还不是怪那个姓叶的小子?!”
曹京墨撑着轿门,使劲弯腰,把坐底下的锦盒又摸出来了,拿在手里颠着道:“所以我把他弄在眼皮子底下,我不痛快,他也别想好,咱来个同归于尽!”
白蔻把轿帘子往下一垂,悄声劝道:“大过年的,有点忌讳吧!”
曹京墨这张嘴,打从会说话起,就没饶过人,谁与他吵架,绝对是寿星老吃砒霜,活拧了!
就是不理他。这尖酸的家伙,自己也能讲出一车歪理邪说。
绝对的话痨晚期!
一路回程,青果和白蔻,早就做好了驴毛塞耳朵的准备,谁知道,他却一路没出声。
原本应该生气的曹京墨,一脸温柔。
双手小心地打开锦盒,将金钗毫不在意地扔到一边,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盒子,嘴角一点一点的浮起一丝微笑,内敛,还带着羞涩。
天上那雪,下得越来越紧了。
轿子一进院,曹京墨别的没问,先喊了一句:“叶广白!你还打不打算管我了?怎么着大过年的就让我这么出门了?”
他在轿子里坐着,外头的事,自然没看见。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有叶广白一个人,孤零零地横在地上。
柳眉松弛,美目紧合,本来就白净的脸上,落雪大半,却不化,更显得惨白恐怖。
手脚直挺,衣衫半褪,露出胸前后背大面积的皮肤,都已经是青白颜色。很明显的看见,右侧肋下,有一块浓重的紫色瘢痕。
青果惊叫一声,双手掩住面孔,两个轿夫也吓了一跳,轿子一颠簸,斜着落了地。
轿门一下两边大开,曹京墨毫无准备的从轿子里跌了出来。
“小白……”曹京墨常年一副刻薄尖酸不饶人的嘴脸,这是少有的一次崩坏。
长眉紧锁,二目圆睁,下白眼更明显,薄嘴唇哆嗦着,有点语无伦次。
先是用力拍了一下院子里的地面,大声唤道:“叶广白!怎么了?”
看叶广白反应全无,曹京墨有点急了,眼睛里一下爆了两根血丝。
然后,双手撑起身子,几乎是用胯骨和半个膝盖,撑着整个身体,艰难,却又迅速的爬了过去……
他竟然,不能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