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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铭醒过来看见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结束禁闭这个事，心里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吸几口霾就昏过去了，一边埋怨自己没多昏一会。
对了，储焕呢？
费铭摸瞎似的摸了一会，确认没摸到大长官。
他不会是待不住先跑了吧？
这也太没有战友精神了。
不知道是睡了一觉还是什么的缘故，虽然吸进来的空气依然是干涩的，但是费铭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肺部好受了很多。
黑暗里，那个他以为已经离开了的人忽然出了声。
“你醒了？”
费铭实打实被吓了一跳。
“啊？你没走吗？”
“没有。”储焕道。
费铭根据他说话的音量判断出他应该正在离自己最远的那个角落里，坐着或是站着未知。
如果记忆没出错，他昏睡过去之前，大长官好像就坐在他旁边来着？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出口问了：“长官你怎么又跑那去了？你不是说要减少动作减少呼吸吗？”
储焕缄默了片刻，像是在想说辞，最后说出了个不是很精彩的理由：“角落空气好。”
“啊？是吗？”费铭像是在问他，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他总觉得储焕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片刻前储焕明明还大方地让出个肩膀给他靠，他还以为他和储焕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没想到仅仅一觉的功夫，这位大长官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态度。
费铭给了自己一个缓神的功夫，又问储焕：“现在几点了？”
储焕掐亮了表一看，说：“还剩三分钟。”
“那我这是熬过去了吗？这样太容易了吧！”费铭都有点不敢相信。
原本以为会相当难熬的漫漫长夜，竟然被他一觉的功夫睡过去了！
分明要迎来久违的自由了，储焕却低低地“嗯”了一声，听起来不像个高兴的情绪。
费铭试探着问他：“你不会真是活活挨过去的吧？”
储焕什么也没说，显然是默认了。
“你怎么不睡会呢？我睡着了也没人陪你说话，你还不得无聊死啊？”
费铭等他的回答等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储焕又要用沉默来回避这个问题时，储焕开口了。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害怕。”
“……你怕黑啊？”
“……”
费铭问这话的时候完全没过脑子，问完了他才有点想打自己。
人家堂堂少将，当然不能是怕黑啊！
储焕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费铭自己想转过来了。
危险情况下，两人同行，必然是要留一个人清醒的。这是作为军人的天性，也是本职。
这么一想，他那点熬过了禁闭的庆幸之前就所剩无几了，甚至心里还惭愧了起来。
他倒是睡得轻松舒适，可怜了储焕得时刻保持清醒。储焕脸色本来就很白，看着就像是精神不大好，还要遭受这样的罪。
完全忘记了要遭这样的罪是因为储焕本人。
费铭心虚地捏捏鼻梁，小心翼翼地对储焕道：“那个啥……要不出去了我请你吃饭吧。”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这种答谢加道歉方式有点过于古老，没想到储焕竟然轻声应下了。
费铭心里稍稍轻松了点，分神想着，不愧是当长官的，气量果然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