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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夜，晴朗的夜里，挂着几乎要圆满的月亮。
“啊，真的好快，转要中秋了。”王瑾然躺在树上，一角衣服垂下，随风而动，风华绝代。
杜言坐在树下，静心泡茶。
“还不赶紧下来，我家的树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他瞥了一眼树上的王瑾然，垂眸掩住担忧。
王瑾然翻身下了树，从杜言身后抱住他，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你这是担忧树，还是担忧我?”
夜虫在四下吟唱，代替了悸动的心跳。
“一棵树而已，我为何要去担心?再不过也就是重新栽一株的功夫。”他正要端起茶杯品茶，却被王瑾然劫走。
“阿言，本公子不是说了，夜里不要喝茶。”王瑾然将茶水倒在地上，起了一片氤氲。他放下茶杯，拍拍手，道:“好了，去睡觉。”
两人躺在床上，月色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覆在他们身上。
“杜言，明天一起吃月饼好不好？”王瑾然闭着眼睛，半梦半醒。
杜言揽过他的身子，轻声道:“好。”
“你做。”他抿了抿嘴，笑得很好看。
“好。”
……
第二日，杜言专门去请教了和记的糕点师傅，学了做月饼。然而，即便如此，最后的成品虽然在外形和色泽上俱佳，但是这味道，让王瑾然也皱起了眉头。
“阿言，你确定你是向和记的师傅求的经?”王瑾然凑近闻了闻，无论如何，他也想象不出这世间还有这般滋味的月饼。
杜言默然，脸上渐渐挂了冰霜，比这秋风还冷上三分。
“那我尝一尝?”他拿起一块月饼，表情凝重。一小块月饼融化在口中，像不愿被提及的陈年往事般苦涩，带着微微陈旧的气息。
想来杜言生来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再加上这么多年，他要么在识药，要么在学艺，怕是几乎远离庖厨。王瑾然有点泪目。
杜言出声制止了他还要继续吃的动作，道:“罢了，我们出门买吧。”
可王瑾然不希望这几个月饼被辜负，更何况杜言只是因为昨夜自己的几句梦话，便真的去做了这月饼。“不，我还是想吃完这剩下的。”
王瑾然皱着脸，硬生生吞了那几块月饼。
杜言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水，替他顺气，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左右也不过几块月饼。”
直到口中的那股味道被冲淡，王瑾然才笑道:“无事，阿言做的，我都爱吃。”
杜言看着他那难看的笑，才知道自己害苦了他，连如此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好。王瑾然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却也心甘情愿受如此的苦，不知说他任性还是说他爱得纯真。
“即便你不吃，我也不会怎样的。”他寻来鲜花饼，掰开一块，沁人心脾的香味就侵入到肺腑，“先缓一缓，一会儿我们再出门买月饼。”
夜市十分热闹，灯火通明，叫卖不断。男女老少在摊贩前把玩一些小玩意儿，走走看看，好不快活。
“瑾然，牵好我，莫要走散了。”说实话，杜言不太爱这样欢闹的场合，手上更加用力，以免他们被人群冲散。
“瑾然?”王瑾然平日里很活跃，身处现在这样的氛围，不应该一言不发。
杜言回头一看，只见王瑾然脸色苍白，额上还有些薄汗。
“瑾然!”王瑾然眼前一黑，倒下去时还脑子还很模糊，杜言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王瑾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坐在梨园阁的台下，台上只有杜言一人唱戏。杜言一直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