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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实在担心顾东章的伤势, 又怕那猴精猴精的青楼老板半夜再度窥视, 思茹坚持让他睡在了床上。两人之间隔了床被子,一个朝内,一个朝外。

一夜好眠。

翌日思茹醒来时, 正对上外面那个男人的睡颜——鼻挺如峰,眼尾微微上翘, 连睡着的时候都也有种蛊惑人心的美, 她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呢?

一床被褥整整齐齐横在他们中间,他倒是没有越界过。

那目光像是有温度似的, 顾东章被她瞧着瞧着就瞧醒了,两眼一睁便没个正经样子,一脸坏笑看着她。

思茹要翻过身去, 却被他抬手按住。

“再让我看会儿我娘子。”

看你的脑袋!思茹伸手去遮他那双引人犯罪的眼睛,手指刚触及睫毛, 便顿住了。

“昨晚没睡好么?”眼下一片鸦青色。

顾东章哭笑不得, 喝了那种掺了药的茶水, 又被她“强行”同床共枕,哪能睡得好?快到天亮才将将入眠, 身边人一有动静, 他又醒了……

思茹见他半天没吭声,以为他是养尊处优惯了,不好意思说出来,便道:“你是不是不习惯睡外面的床啊?”

顾东章吐露实情:“是不太习惯和娘子睡,以后会习惯的。”

“……”抄起一个枕头就想砸他脸上。

“娘子高抬贵手!”

不等她出手, 房外传来三爷的声音:“卢公子醒了么?”

二人对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思茹连忙手脚并用将被褥摊开,自己缩了进去滚成个团,然后看着顾东章拉开纱帐,起身去开门。

“三爷这么早。”

这位青楼老板并不像春娘那样还懂避个嫌,只见他笑着点点头,径直进入房内,大喇喇地在桌边坐下,一摆手道:“不像你们年轻人了……”说着眼角扫向那床帏之间,隔着一重纱幔依稀能看见里面蜷着的人儿,“还没醒呢?”

“醒了。”顾东章一手扣着衣襟,不动声色地绕到床前,挡住他的视线,“还未洗漱,不方便出来见三爷。”

思茹配合地动了动身子。

三爷收回目光,笑出几道眼纹:“宋公子那边我去问过了,五日后便可启程,公子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五日后再走,那不得黄花菜都凉了?对于顾东章来说,去趟西凉不难,可是除了宋公子这条线索,他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去追踪那些被掳劫到西凉的人。

顾东章迟疑了一下:“等这么久的话,怕祈州那边……”

三爷笑意敛去,毫不客气道:“你们要是有别的法子能过戍阳关,也可以不等。”

“少爷。”床帏里的小姑娘声音怯怯弱弱的,“咱们再等几天就是,不急这一时,他们找不到这里来的。”

三爷道:“这丫头倒明白得很,在我这里住个三五天断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一旦你们自己出去……恕我直言,依卢家的势力和人脉,在戍阳关说句话留个人不难,只怕你们逃不出令尊的手掌心。”

顾东章想了想,说道:“三爷说的是,那我们就再等五日。只是不知那宋公子究竟是何人?何以能保证我们出关?”

三爷笑得深浅莫测:“等你见了他,自然便能分晓。我只提醒你们一句,阳陵县不像你们祈州,外面乱得很。这几日,你们最好不要出门乱逛。若有什么缺的短的,就去找春娘。”

顾东章闻言道:“萍水相逢,多谢三爷诸多照顾,卢某感激不尽。”

三爷用骷髅似的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两人的手都没有什么温度。

“要谢就去谢春娘。”这人难得笑容可掬,“翩翩公子,窈窕佳人,什么不爱名利爱红颜,她就是话本子听多了,一见到你们两个就上了心。”

思茹想,老驴精是够“上心”的,还一转头就想给他们卖了。看来这做人肉生意的,果真人前人后两张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然而五日后,三爷并没有如约出现,他们被春娘带着,去了朔江的渡头。

一个身材矮小、额头宽得能跑马的船夫自称是“宋公子”。道上混的人大多都会有个诨名,如此驴唇不对马嘴的,他们倒是头一回见着。

宋公子在渡头殷勤地迎接几人。

原来是要走水路,难怪能避开戍阳关的守卫。可是这朔江自西一路奔腾向东,两岸悬崖峭壁,江水在狭缝中无比湍急,要逆行而上着实不易。因此州府一向并不怎么关心这条入西凉的蹊径,这才给了这些歹人可趁之机。

再细瞧这艘河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设有船舱,帆桅、梁枋、栈板、舵杆一样不少,而且都用了上好的杉木。只是船体老旧了些,有些地方略有破损,看来在这朔江上行走已有些年月了。

春娘携了思茹的手,对那船夫道:“这是三爷老家的亲戚,兄妹两个,此行要去西凉王城探亲,还请宋公子送他们一程。”

此时顾东章与思茹依照春娘的意思,都换了身灰不溜秋的衣裳,免得在街上就被人认出来,抓回祈州去。只不过那钗荆裙布也遮不住倾城之色,更不用说往那一站就如画中仙的顾东章了。

宋公子咂了咂嘴:“老三那副德性,家中也能出这般模样的亲戚?”他虽这么问,心里却是“了解”这二人身份的,只跟春娘演场戏,好叫这二人放心下来。

春娘哈哈大笑:“谁家不出几个标致点的呢,再说三爷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呀。”

宋公子连连点头,眼里却不住地斜斜望着思茹,心下想着到时候干完这一票,就杀了这多情少爷,再将这花容月貌的小娘子留下,岂不双全其美?

顾东章见他眼神不对,心里窝着火却不好发泄出来,径自带着思茹先上了船。

他俩才上甲板,便听春娘小声道:“这批多少货?”

宋公子伸出四个指头:“三爷这趟要我走得急,没来得及多拉点,你们那也没什么新货?”

“哎哟喂。”春娘跺了跺脚,撒起娇来跟十几岁小姑娘似的,她眼见思茹和顾东章进了船舱才道,“我的宋公子,你可知道这姓卢的值多少钱吗?也就是祈州这边风声紧,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直接绑了去人家府上要钱了,何必再让你千里迢迢送去西凉?”

宋公子冷笑:“三爷将利害都说与我听了,你也无需再多说,左右是让我来出这个头,你们好坐享渔翁之利。我话放这儿,这人要是真值这么多钱,回来分你们一半少不了的。可要是个假的,惹来什么麻烦的话……”

春娘道:“断断假不了,我们留意好几日了,小两口如胶似漆呢。何况祈州能出几个那种风度的人物?你只管放心去做,出了事有那人担着。”

“承你吉言。”宋公子短促地笑了一声,一面去解开锚绳。

“你要真发现什么不对劲,直接卖给那些人呗,十两一个,也不吃亏。”春娘试探着问,“你这四个,还得先送去那边吧?”

“嗯。”他将船锚丢进水里,“开船了,你回去罢。”

春娘高喊一声:“一路顺风啊。”

思茹从船舱里探出半个身子,跟她挥手道别。

宋公子一声号子,几个船夫扬锚,船只逆流而上,缓缓在江面上行驶。

江风渐起,顾东章笑道:“人家要十两将你卖了,你还要跟她‘有缘再会’。”

思茹坐回船舱里来:“做戏做到底嘛,再说真要给我‘卖了’倒是好事,咱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到佑哥儿,就怕那个宋公子直接带我们去王城……”

突然听到脚步声,她话锋一转:“少爷从小就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在西凉那边住不住得惯。”

宋公子掀起帘子进来:“路上你们就知道啦,顺利的话,明日就能出阳陵。这一路去西凉王城,少说也得大半个月呢。”

“这么远……”思茹倚在顾东章身边,显得小鸟依人,“可我们没带多少吃喝。”

宋公子舔了舔下唇:“这点你们不必担心,船上的米粮酒水够撑到辛城。到了辛城,咱们再换马车。”

思茹茫然地环顾四周,船舱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米粮?

“都在舱底呢。”宋公子道,“你们没事可以在甲板和船舱里走动,后舱有三间卧房。舱底是我们存货的地方,只有那里上了锁去不得。”

思茹眼睛一亮,乖巧地点点头,又问:“宋大哥,你们运的什么货呀?我听说,非互市期内,大齐不可以和西凉做买卖呀。”

宋公子一笑:“小姑娘懂得不少,不过那是明面上的。不信问问你家少爷,像卢家这样做生意的,只靠互市那几天,不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顾东章尴尬地笑笑:“宋公子所言非虚。”

宋公子起身要走——他坐着和站起来的高度其实差不多,低矮的船舱看起来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只听他道:“今夜就过青堃峡,到时候风大浪大,你们估计入不得眠,还是趁早多休息吧,我去看一下货。”

他出舱后沿左舷走到船尾,那里有一扇上了锁的小门。

打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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