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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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和二姐都不赞同把阿华送走。
大姐更是一听说了就道：“你这是放准皇后私奔，这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谢昭盘腿坐在榻上，抱着胳膊道：“不然怎么办，让阿华进宫去？”
两个姐姐也知道阿华和药王谷那小子早就情定三生，真让她进宫她肯定不干的。
而且，当皇后以前是天大的好事。可如今天子自保都成问题，当他的皇后估计也就是跟着担惊受怕。真要是怀了娃娃，未必有机会生下来的。
到时候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了。
二姐道：“那到时候交不出人来怎么办？不说到时候了，宫里肯定很快就会派教养嬷嬷来教导规矩啊。”
谢昭下巴朝西边抬了抬，“让西苑的去。她这些天都快嫉妒疯了！”
阿华的性子简单，一心扑在钻研医术上。她不适合进宫。
倒是阿嫣，继承了她姨娘的手段，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必也进得了卧房。
他们家这位姨娘可不是小门小户出生的，也是大家之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只不过家道中落了，才流落教坊司。
为了摆脱凄惨的境地，就趁着母亲怀他和阿华的时候勾搭了父亲。
后来怀孕了还买通相士声称怀的一定是儿子。
让差点背上‘岳父命’称号的父亲不惜得罪上峰把她弄回家来。
母亲一连生了两个女儿，第三胎的怀相自我感觉又是闺女。这才慌了神，生产的时候偷着用买来的男婴骗过了旁人，谎称他是个男娃娃。
就看这么多年，父亲从来没有怪过姨娘生的是女儿还间接害他丢了官，就可以知道他们这位姨娘的手段了。
既然阿嫣想去，那自己就成全她。没准她还真能搏出来呢。
大姐道：“唉，也只好如此。便宜她了！这可是皇后啊，史书都要留名的。”
谢昭摸摸鼻子，一阵好笑。搁阿华身上就觉得是祸非福，让给阿嫣又觉得便宜她了。还真是标准不统一。
二姐道：“好，这事儿你已经先斩后奏，也有解决的办法。咱们就不说。我问你，你干嘛要救你知不知道我家二婶现在成天在家找我麻烦啊？”
二姐婆家的二婶是王家家主的外甥女，一夕之间少了几门亲。
不敢找秦太师的麻烦，就把气撒在了侄儿媳妇身上。
“秦太师是什么人啊？我袖手旁观，万一回头他又死里逃生了呢？到时候夷三族的还得添上咱们谢家。确实当日就几十个呼吸的功夫，他手下的人就赶到了。”
谢昭一边说一边揭开旁边的红色绒布，露出下头的两个匣子来。
他把大的那个推到二姐面前，“二姐，多的是补偿你的。大姐，这份是你的。”
两个姐姐狐疑的打开，然后就被里头密密实实码着的金块闪了眼。
“哪、哪来的？”母亲的嫁妆临终已经分成五份，三个女儿各得一份，弟弟独得两份。
阿爹和公中当初给她们各出了份嫁妆，谢家的家财已经和她们无关了。而且阿爹还在，也不可能分家。
“秦太师问我要什么。我想着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就跟他要了一万金。他当日就派人给我送来了。大姐五百金，二姐一千金。阿华还没出阁，我给了她一千五百金傍身。剩下的五千金今早给了公中，还有两千金我自己留着。”谢昭以坐地分赃的口吻说道。
要钱本就是为了预防节外生枝，谁晓得还是没避过。
大姐蹙眉，“你给公中五千金做什么？还有啊，你干嘛不要个实权官当？如今那些官职，还不都是太师一句话的事儿。”
“我不喜欢当官。大堂兄说家里还有一只人马，以后就给我带。养兵很花钱的。我拿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就给他了。”
二姐道：“你留着等人马到你手上了，你再拿出来收买人心不行啊？”
大姐道：“行了，别说了。给都给出去了，总不可能去要回来。而且阿弟不可能像我们一样离家，族里能对他多些关照也是好的。但是，如果大堂哥许了的人马不给你，我们肯定回来找他闹。让族里的人都知道他言而无信，还骗堂弟的钱武装人马。”
二姐之前的不满都被金灿灿的一千金都填平了。
她所有嫁妆加起来也没这个数啊了。
大姐虽然觉得自己得的比妹妹们少，但确实自己没个婆家婶婶成天找麻烦。而且阿华出去寄人篱下，也是比自己难多了。
她转而问起谢昭，“天子比你小半岁都要大婚了。你中意什么样的，说出来姐姐们给你寻摸、寻摸。”
“我先等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虽然有替补，但万一太师觉得冒犯了他的威严呢？”
二姐道：“你不是救了他么？”
“所以死罪可免啊，但活罪我估计难逃。”
“便宜了西边的，却要你遭罪！”
两个姐姐抱着金子走了，正大光明抱走的。一半都交给族中了，肯定正大光明啊。
消息也是因此传开的。
阿嫣知道后立时冲了进来，“阿兄，你的心真是偏到夹肢窝了。我也是你妹妹啊！”
谢昭在自己和自己下棋，闻言抬头道：“所以我把最好的留给你了。”
“什、什么？”阿嫣一脸的茫然。
“皇后之位，要不要？”谢昭抬手下了枚黑子。
阿嫣眼珠一转，“你当真肯给我？”
谢昭抬起头，一双上挑的凤眼盯着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已经把阿华送走了。不给你给谁？除非你自己不想要。”
“要，我为什么不要啊？”阿嫣知道兄长嘴里没有虚话，立时心花怒放地道。
谢昭道：“但进宫之后，祸福莫怪啊。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阿嫣正要点头，身后响起两声轻咳。
顾姨娘慢慢走了进来，“公子，怎么能祸福莫怪呢？这女人嫁了人肯定是要靠父兄的啊。更何况阿嫣要嫁的还是天子。你把三姑娘送走，要阿嫣去顶替。那阿嫣就是替三姑娘进宫受过的呀。天子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谢昭又下了枚白子，“既然如此，那不为难她了。谢家又不是没有别的妹妹了，大不了从旁支再过继一个到我母亲名下就是。反正阿嫣也不是我娘生的啊。”
阿嫣忙道：“阿兄，我好歹和你同父，干嘛便宜外人啊？顶多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儿，我都不怪你就是了。”
顾姨娘还有些不甘。老爷是不中用了，三房只有靠着公子。
长房的大老爷和大公子，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跟他们只能是利益交换。
谢昭道：“你从谢家被抬进宫。谢家和我该为你撑腰的，不会有二话。但如果你心太厚，谋求非分恩荣，我是不会理会的。”
阿嫣道：“什么是非分恩荣？”
“皇后是后宫之主。如果你想超出这个范畴，便是非分恩荣了。”
阿嫣道：“行，只要该我的你帮我争就是了。阿兄，我以后也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父亲对阿华离家不满”谢昭看着顾姨娘。
顾姨娘沉吟一番道：“我会极力劝着的。”
谢三爷那里没有起什么波折，真正起波折是宫里的教养嬷嬷来到之后。
她们在谢昭和谢嫣脸上看来看去，太师不是说是龙凤胎么。这还不如寻常的同胞兄妹生得像呢。
谢三爷心头一个咯噔，他就觉得有不妥嘛。
他看向谢大老爷和谢大公子。
谢大公子上前和同来的公公搭话，听说太师早早就和宫里说了是阿昭的龙凤胎妹妹，顿时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像他们想的那么好过关了。
“我七弟确实是有个龙凤胎的妹妹。但先天不足，从小就药不能停。我三婶子还在的时候把她送出去几年，就为了治病。”
消息传到秦政耳朵里，他停下批折子的动作，“哦，人不在京城了？去查清楚是几时的事。还有，谢昭不是只有一个嫡妹么？”
五年前五王之乱时秦政十八岁，他是世袭的大将军。他家四世三公，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带兵平叛。
这五年更是不得了。名为大师，实则就是摄政的无冕之王。扶天子以令不臣！
他批折子不是直接批到折子上。他只批最要紧的折子，回头皇帝会用朱笔誊抄一遍再加盖玉玺。
谢韶也是没办法，只能埋汰起堂妹的身体来。有恶疾可不是天子良配！秦政作为太师，给天子选定这样的皇后恐要遭人诟病。
但秦政定下谢家三房嫡女为后，自然是让人查过的。知道谢华是经药王亲自治好的，只是小时候底子不好，看着人比较清瘦，于子嗣是无碍的。
哼，前几日还在家呢。现在就拿个次品来向糊弄他！
谢家好大的胆子！
谢家一大家子在门口跪迎太师。深秋的天谢大老爷在冒着冷汗。
王家的血沁入了菜市口青石板的缝隙，冲了很多桶水都没能冲得干净呢。
有人埋怨的看一眼谢昭，“你胆子也未免太肥了！如今倒好，一人犯错，全家连坐。”
“二伯，我上个月才救过秦太师，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罪及谢氏全家的。我做的事，我一人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