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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郭嘉发威
二人一番密谋后，选定了整肃军纪的目标，就是大秦宿将镳公所部派遣的军侯纪诚。
嬴政兴奋地搓了搓手，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郭嘉冷笑一声，“若是按照军法，斩了这个纪诚都是轻的，但是今日刚刚说过，咸阳毕竟不是战场，不能随意杀人，不过，对于军人来说，比死还难受的事情多了去了，拿着。”
说着，郭嘉递给嬴政一个半面甲，鬼脸造型上两只犬齿突出，嬴政戴到脸上后，一点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军中的肃杀之气。
这鬼脸面具本是郭嘉为自己做的，怕自己太过年幼，在军中镇不住这群骄兵悍将，便打算学后世那位兰陵王，带着鬼面增加一点震慑力，如今嬴政秘密来到大军之中，正需要一样物品遮掩面容，这面具出现的倒是正好合适。
“准备一下，咱们纪府说话。”
吁～一声凄厉的短啸在城头响起，紧接着，一声声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咸阳城墙守军忽然看到，那些白天刚刚来到的家伙不再呆呆地站在自己周围执勤，而是在那声短啸后汇聚到了一起，在黑夜之中，这群穿着黑色甲胄的人迅速地完成了集合，其他的守军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早上刚被郭嘉打了军棍的那位司马喜的部将，司马桓，强撑着身子来执勤，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打了个颤，“还以为白日登城的那位只是个别高手，没想到这整支军队都是如此精锐。即使是各地的边军，也没有这样强大的战力吧。这位小公子说要一改咸阳风气，恐怕不是假的。”
“你说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啊，不会是要造反吧，我看王宫那些护卫在这些人面前可撑不住多久啊。”
“别胡说，没看到吗，他们的人只走了三个百将带领的三百人左右，其他人还在城头防御呢，看样子这是去拿人啊。”
听到这话，一个士卒忍不住发颤，众人望向他，有些惊诧：“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告诉我，你家军侯白天看了人家的手段，还敢擅离职守吧？”
这士卒都快哭了，他不是没有劝过军侯纪诚，先忍上两天，待这位小公子发完了威风再看情况，哪知道自家军侯仗着曾经是镳公短兵百将的身份，根本看不起这位小公子。
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赶快报信才是正理，可是这名士卒没有走出两步，就被郭嘉的人拦住了，士卒赶忙央求道：“这位兄弟，在下内急，可否行个方便。”
默军看了一眼此人后，冷笑一声，吩咐道：“来人，带他去方便，若是有其他动作，直接射杀，罪名：刺探军情！”
“完了，彻底完了！”这名士卒被人架走的时候，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军侯完了，谁也救不了他了，镳公是厉害，但是远在上党，他也保不住这位纪诚军侯了。
郭嘉与带着鬼面的嬴政带队快要靠近纪府时，隐约听到府衙内竟然有酒乐之声，郭嘉与嬴政互相望了一眼，满是惊喜之意，本来擅离职守之罪其实还不足以在咸阳杀了此人，可是这家伙自己将把柄送到了郭嘉手里。
“章邯，带人包围府邸，杨熊，守住街道，公孙仲，带人随我破门！”
“嘿！”
嘭！郭嘉，嬴政还有公孙仲三人齐齐发力，门栓应声而断，两名短兵飞速打开大门，郭嘉指着大厅方向，“一个不许逃走！全部拿下！”
“嘿！”
郭嘉和带着鬼脸的嬴政缓缓走入大厅，酒水、菜肴还有乐器散落一地，那纪诚被公孙仲按在地上，看到郭嘉进来后，没有恐惧，反而是出声威胁：“小子，你现在放开大爷再给大爷磕个头，大爷兴许还能饶了你，你若是不识趣……”
郭嘉一脚踩在了纪诚的头顶，将他的嘴巴按在地面，嘴角一撇：“不识趣，你待如何？起兵造反吗？还是你觉得，镳公会替你出头？”
姬诚艰难地抬起头，一只手指着郭嘉，狰狞地说道：“小子，你完了，本大爷是镳公的亲兵，你敢如此辱我，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郭嘉将带着剑鞘的宝剑直接砸在纪诚的手指上，发出咔嚓的声响，缓缓蹲下身子，问道：“纪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我？”
那纪诚不但没有求饶，反而大笑道：“砸的好，继续砸，让本大爷看看你能有多狠，小子，今日疼不死本大爷，你就等着被剥皮抽筋吧！本大爷就是在威胁你，你试试看，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咸阳城！”
“看来你在镳公手下一定很受重用，也难怪，这么疼的感觉，能忍住不喊出来的人，都是真爷们。
不过，纪诚，我向你保证，镳公即使是恨我恨到想把牙咬碎，也奈何不得我，你信吗？”
“小子，赵国山野来的蠢货，你以为，大将军是那么容易吓唬到的吗？”
郭嘉没有说话，但是嬴政的声音从鬼面下传出，显得无比阴森：“哦，倒是不知道大将军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先王丧期大排宴宴，酒乐声色，想来，你一定是听了大将军的命令，才会在府邸饮乐的吧。
不知道王命所定的丧期和秦国律法规定的守孝之规，有没有被你家将主放在眼里，你说呢，纪诚军侯？”
此刻纪诚通红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以为郭嘉来此是因为自己擅离职守，手下的人也提醒过自己，但是纪诚才不会相信，这个罪名能够伤到自己。
相反，看着郭嘉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付自己，纪诚心里还有些窃喜，以自己的伤痛为代价，让郭嘉失去对默军的掌握，到时候，为了补偿镳公，这只精锐就必然归属镳公。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郭嘉只字不提他擅离职守的事情，而是抓到了他之前没有想到的死结——他在昭襄王逝去的丧期举办酒宴！在位五十八年的大王，在大秦人心中就是不可亵渎的神灵！
自己的行为一旦被捅出来，镳公甚至会受到自己的牵连，没有人会站出来求情，只会恨不得自己早点去死，镳公也会因此失势，好不容易借机得来的声望，都会付之一炬。
“不！不是镳公授意的！是我自己狂妄了！大人，手下留情啊！大人！求你了！”
郭嘉冷笑一声，示意公孙仲放开纪诚，“现在不是小子，不是山野刁民了，是大人（父母或者声望极高的人）了？刚刚一口一个大爷，现在怎么不继续狂妄了？”
“诚知错，诚知死！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大将军啊！您不是说要帮助大秦一统天下吗！大将军也是如此做想啊，求您不要自断臂膀啊！千万不要因为诚这样的小人，坏了公子的大事，坏了秦国的大业啊！”
郭嘉正打算说些什么，嬴政用眼神制止了他，幽幽说道：“纪诚，我给你一个机会，明日你自己到城门承认罪行，只要你的表现让我们满意，我保证……公子保证不会牵扯任何人。”
嬴政的声音在此时如同魔鬼的诱惑，纪诚赶忙以头抢地，千恩万谢，“公子放心，诚明日一早就请罪，为后人警戒！诚谢公子不杀之恩，谢公子不杀之恩！”
见这纪诚如此作态，郭嘉冷笑一声后，带着手下直接退了，今夜的行动仿佛有些虎头蛇尾，但是郭嘉心里却清楚，意外之下拿到了足以威胁到镳公的罪证，若是真的追究下去，反而会出现意外，不如就此停手，惩治纪诚一人足以。
“公子，你不怕这人反悔吗？”回头路上，章邯对于郭嘉没有直接定罪有些担心，赶忙问道。
郭嘉却轻轻摇头，解释道：“别告诉我你们防守街道与府邸没有吵醒别人，想想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会打听不出发生了什么？一句话，纪诚如果不想牵连到镳公，明天就会来城门成就我的威名，若是他敢反悔逃走……”
“那他就等着被自己的主子宰了吧。”嬴政隔着鬼面发出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那么阴森。
“总之，明日里，就是咱们立威的时候，镳公不但不会怪我，反而得忍着一口气感谢我，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