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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王帐诡事

东胡,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个族群聚落,原本指的是匈奴部落往东的所有胡人部落。当年大夏朝时,草原上没有什么匈奴人,只有这群被称为东胡的游牧民族。

当夏朝灭亡,夏的残党带着他们的文明步入草原,占领了原本属于胡人的地盘,将他们赶往更加贫瘠的东北部草原,这些人被匈奴和与他们同宗的中原人称之为——东胡。

后世鲜卑、蒙古等草原民族的祖先,其实都是这个大聚落的一员,一起被匈奴人欺侮,失去了自己的家园。

直到他们联合起来,在大祭司的庇佑下,选出了英明的东胡王,杂糅各部落聚集的东胡,在战力上迅速超越了匈奴。由于他们本就是草原民族,对于中原土地没有匈奴那种来自血脉中的执念,所以,他们与中原的来往,比匈奴少了很多。

即使是这样,与草原接壤的赵国和秦国之人也都知道,草原上不是匈奴一家独大,东胡足以与匈奴并列。

此时的东胡,达到了历史上最为强盛的时期,原本身处于匈奴东部的他们,将势力延伸到了匈奴部落西侧的西域之地,要与匈奴在这里争夺主导权。

而一向只认拳头的匈奴,面对东胡王的步步紧逼,只能选择送出自己的儿子作为人质,祈求来到西部的东胡人与匈奴之间保持和平。

来到西域这片广袤大地的东胡人的力量,还不足停留在匈奴部落东侧的大本营的十分之一,即使如此,面对这支深入西域的东胡军队,匈奴仍然连连败退,若不是羌人的加入,几乎输掉了整个西域战争。

这与后世认知中雄霸草原的匈奴完全不同,而引领匈奴成为后世传说中草原上无敌存在的关键人物,此时正在东胡王帐里昏迷不醒。

头戴雄鹰羽翼扎成的头冠,身穿野兽皮毛缝制而成的大氅,脖子上挂着由十几种兽类牙齿串连而成的骨链,这个打扮怪异的老人,正在烟熏火燎的帐篷里念念有词。

此人正是东胡的祭祀,落置健蹄敖,其名之意为“上天庇佑的智者”。此时,祭祀所处的帐篷,是东胡首领的女婿,冒顿王子的帐篷。

帐篷里除了大祭司之外,还躺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面色蜡黄,身形清瘦却并不显得无力,另一人面色惨白,头发枯燥,雄壮的身躯看不出一丝活力,二人正是这座帐篷的主人冒顿王子和来自中原的大宗师田鞅。

公孙龙不知道的是,在两名奇怪的人跟着他从队伍中消失后,田鞅执意要返回寻找公孙龙的踪迹,冒顿的手下无奈,只得答应。

当晚,众人就遇见了潜入战场后方的匈奴骑兵,刚刚才逃离牢狱的众人自然不是对手,只能边打边退,一路来到了冒顿所在的大营,其中,田鞅更是深受重伤昏迷过去。

对于公孙龙的莫名失踪还有这支诡异出现的匈奴骑兵,墨家之人在心底已经起疑,虽然善良,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是蠢人,如此巧合将众人逼迫到冒顿大营,让人很难怀疑此事和冒顿无关。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众人彻底放下了对冒顿的戒心,原本众人怀疑冒顿的最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个受重伤的王子为何会恢复的如此之快,竟然能早早醒来策划营救墨家之人。

可是此时众人见到的冒顿,胸口裂开的巨大口子里不时流出明黄色的液体,一个巫医模样的人正用不知名的草糊往伤口上按,从侍从那里众人得知,这位王子殿下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派人营救墨家众人是公主的主意,为的就是请这群神奇的人来救活冒顿。

在洗去冒顿的嫌疑后,众人放下了戒心,安心在冒顿这里养伤,只有张贤发觉,这胸口的巨大伤口,似乎有故意用药腐蚀的痕迹。

“即使是巫医,遇到伤口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止血,故意腐蚀伤口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让懂得看伤的人误判伤情,将新伤误认为是旧伤。”

张贤虽然有所发现,但是有感于这里气氛诡异,而且想到这冒顿为了瞒过墨家之人居然舍得对自己下此狠手,若是揭穿恐怕对墨家不利,于是忍了下来,没有说出自己的发现,只是暗中对东胡派来的下人多了些防备。

经过张贤的医治,很快冒顿和田鞅的伤都已经无碍,只是二人始终都处于昏迷之中,无法醒来。

这时,名为落置健蹄敖的大祭司出现,言说这二人本来已经死去,魂魄被天神带去了神山,中原人用神奇的医术治好了他们的身体,但是天神还没有释放他们的灵魂,所以他们无法醒来。

紧接着就发生了眼前的一幕,众人被赶出大帐,只留下祭祀和两位昏睡中的病人,一种奇怪的植物被放在大帐的火盆里燃烧,在帐篷外的众人,只能看着帐篷里的烟雾一点点弥漫,祭祀的身影在火光照耀下映在众人眼中。

随着烟雾越来越浓,祭祀原本缓和的动作变得夸张起来,原本已经粗通西域语言的墨家众人还能听懂祭祀的祷告,现在祭祀嘴里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祷告,不如说是呓语更为合适。

周边的东胡人纷纷跪了下去,张贤拦住一个跪在身边的东胡仆从问道:“你能听清楚祭祀说的是什么吗?”

那仆人惊恐地摇着头,“那是天神的话语,我这样卑贱之人是不能听的,否则天神要降下责罚的!”说完,就朝着帐篷行跪拜大礼。

随着一丝丝烟雾的飘出,这些跪拜着的东胡人也开始出现了呓语,口中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每个人都容光焕发,在张贤身边的仆从看着同族的样子,惊喜地欢笑道:“这是天神的赐福!你们看到了吗?这是天神的赐福!”

说完,从张贤身边离开,爬向更加靠近帐篷的位置,仿佛里面那个宛若妖魔乱舞的祭祀,就是神明一般。但是让张贤难以理解的是,这个仆人在靠近些后,真的就也变得容光焕发,脸上露出陶醉的微笑。

有几个墨家弟子也想试着靠前一些,却被张贤一把抓住,“退回去!”

墨家学说里有“明鬼”之说,这也是墨家和儒家的一大分歧,儒家总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

但是墨家却认为,鬼神是真的存在的,不因当与鬼神产生距离感,不应该将鬼神放得高高在上。

所以这些墨家子弟看到外族的鬼神似乎带给这些人快乐时,有了想要亲自体验的冲动,放在别处,张贤自然不会介意,这是墨家的学说根本所致,无可厚非,但是在这里,张贤从心底感觉到不妙,不愿弟子们去接触这种诡异的力量。

“离得远就几乎不受影响,离得近就近乎癫狂,二者的区别就在于,帐篷里飘出的烟雾,似乎无法飘到远处,这些人的诡异模样,会不会是这些烟雾搞的鬼?”

张贤思索之际,帐篷里忽然传出两声咳嗽,以张贤的耳力当然能分出,这两声咳嗽出自不同人的嗓子,而且这两声都与祭祀的声音不同,冒顿和田鞅,竟然真的都醒了过来!

“师叔祖,鞅长老似乎醒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刚刚被拦下那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张贤。

张贤看着烟雾缭绕的帐篷,摇了摇头,道:“帐篷里烟雾弥漫,我们就是进去也看不清什么,而且那个巫医(祭祀)还没有停下来,似乎仪式还未结束,我们再等等吧。”

对于田鞅苏醒,张贤其实并不很惊讶,一来,田鞅武艺不俗,功力深厚,在田墨之中武力仅次于田简子,身体底子好,外伤治疗完成后,只需要等到气血恢复些时日就能醒来,所以一开始,张贤并不愿意田鞅进行这个什么诡异仪式。

可是东胡人盛情难却,加上一起进行仪式的还有他们尊贵的首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这才答应了下来,但是看到帐篷外状若癫狂的这些东胡人,张贤开始后悔之前没有严词拒绝这些东胡人了。

火光熄灭,祭祀满头大汗的走出帐篷,满意地看向跪在地上满脸享受的东胡人,看到站在远处的张贤等墨家之人时,先是一愣,转而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让开了帐篷帘,示意众人可以进去了。

张贤还在纠结是否进去时,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赤着上身的冒顿和田鞅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刚刚转醒的二人,腿部似乎有些轻浮。

“多谢墨家的朋友治好我的伤,让我能够活下来。”冒顿搀着田鞅,满怀深情地说道。

田鞅轻轻点头,似乎有些头晕,“不用谢,还要感谢公主和驸马的人前往乌孙国迎接我们呢。”

“好说,大家都是朋友,今日以后更是一家人,为了庆祝我们苏醒,我决定,明日攻打墨山国!”

“好!我们墨家一定帮忙!”

远处的张贤看着田鞅居然轻易做出这样的承诺感觉有些惊讶,这个一向稳重的老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战了?“这烟雾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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