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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温恂心疾缠身,三五年间,不过浅浅一吻,这份主动,生生让萧澍翊等了好些个年头。
他的阿恂,终究原谅了他。
叫他如何不惊喜。
萧澍翊喜不自胜,难得手脚都有笨拙的时候,怔怔楞楞好一阵仗,才小心将温恂拥紧,一声一声心道着阿恂。
也是当日,君承殿的宫人都知,陛下整日都守着君后,更衣操食皆不假人手,又整夜揽着君后不松,次日送朝服的奴才轻脚进殿,隐约就见得帝后二人手足相拥,同被共枕歇得正浓,神色净是许久不曾见的舒坦。
萧氏十三年间,幼太子继位,太上皇携其后游历山川,亲命腾行任右相,辅佐新帝,又另任有左相一职,两相制衡。
朝俶仍留于新帝身侧,协管宫内大小事宜,掌令禁卫要权,以护新帝。
朝廷事宜得当,萧澍翊便携与温恂离京,萧裕自幼失双亲,在府上没得过温情,后入宫换了一身尊贵,又受温恂真心相待,视他为亲子,亦早将温恂当了亲父看待。
昔日无意偷听得萧澍翊与太医所言,又知温恂旧疾难医不剩多久时候,这一别永年,许是再无相见的机会,年岁尚轻的小少年终究抵不过心头难过,在温恂怀中无声哭了许久。
“裕儿已经是小陛下了,怎么还哭鼻子?”
道是大臣们晓得了笑话,萧裕但不听哄,想是又要失去个至重之人,心中难过与害怕交加,扒着温恂哭得更厉害。
‘到底还是个孩子。’温恂无奈,温柔的揉了揉萧裕发顶,耐着性子安慰某个正伤心的小皇帝:“又不是走了再见不着了,怎么哭得这般凶?”
如今萧裕还年少,对朝中局势尚且不明了,更莫谈运筹帷幄,全全将朝政掌控在手中,即便朝中有贤臣辅佐,他和萧澍翊不能全然放心,说是游历天下,总归也不敢走得太远:“若是舍不得,我和你父皇常回来看你,总归往后日子还长,总有团聚的时候。”
萧澍却摇摇头,哭得更是伤心。
他没敢告诉温恂实情,心里却清楚,他与父后今日一别,便再不会相见了。
这一别,便是永别。
“裕儿永远是您的孩子。”
莫名的一句话叫温恂愣了愣,心中有瞬间的悸痛,却当是离别在即让这孩子渲染了情绪,未做多想。
又看邵安静静等在一旁,不哭不闹,表情确是极难过的,有些不舍这打小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笑着朝他招招手,也给了邵安一个拥抱。
“照顾好自己。”
邵安点点头,强忍着眼泪哽咽一声,扑在温恂怀里偷抹了抹眼睛,话里带着稚嫩的哭腔:“我会想您的…”
而后顿了顿,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喊道:“爹爹。”
温恂听及眼一热,对上邵安渴望又小心的眸子,忍着哭意笑笑,柔和应了这声称呼:“爹爹走了。”
叮嘱萧裕照顾好邵安,简单重复有两句往日教导,只让他二人相互扶持,莫让君臣之道毁了自幼情分,顾忌萧澍翊在一旁,更知他心中不喜邵安,甚至有意教萧裕对邵安抱有杀心,终归没再说别的。
离京当日,满朝文武皆于城门相送,而今距温恂命数之剩,仅有不过一年。
两人从京城一路往南,先是去了乌凎一代,后又至江南,再至途原,从崎岖秀川到烟雨雾蒙,再临四季常春,山河湖海世间百态,纷纷入眼中。
温恂最终死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小城,在阳春三月的某个早上,趁睡梦中悄悄走的。
前晚上萧澍翊陪着他观了阵夜景,又陪他说了好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