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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感郎情意深
乔因已经三天没跟墨尧说一句话。
那天下午，墨尧当着海颐的面扯住乔因的手腕，对海颐道出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与其道貌岸然地去证明我与乔因是清白的，我更乐意去证明我与乔因是不清白的，而且我一直在证明着”，乔因听到之后羞愤交加，苍白的脸颊瞬间转红。
于是，乔因说出更呛人的话去回敬墨尧：“我跟海颐还有证明清白不清白的需要，跟你这种不是我们班的有妇之夫，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这三天里，墨尧似乎为了与乔因赌气，还刻意多次在乔因面前直播自己与其他女生的暧昧小剧场。
所以，乔因有幸在学校的不同场合“撞见”不少由卓墨尧导演+领衔主演的狗血校园呕像剧。
乔因看在眼里，更添闷堵。她担心要是卓墨尧对她不再感兴趣的话，自己的暗杀任务可能会完不成。
海颐误以为乔因是因为吃墨尧的醋而气结，还试着对她劝慰道：“你们还因为上次的事而冷战至今？其实那天你大可跟他解释清楚，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帮你去跟他解释。”
乔因不悦地抿了抿嘴，伸手扯住转身欲走的海颐：“你开什么玩笑，我何须跟他解释？！你还是留下来教我唱歌比较实在。”
海颐笑了笑，猛然将乔因的小手轻轻握住：“你总是学不会用丹田唱歌，我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教你了。”说着，他将乔因的手带向自己丹田的位置，示意乔因闭上眼。
乔因毫无疑心地闭上眼。
海颐凝视着乔因，心中泛起微妙涟漪。
一首《传奇》唱毕，海颐仍未放下乔因的手。
乔因有些尴尬地避开海颐灼灼的目光，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
校长没提前跟乔因打招呼，就将墨尧调到乔因的班里。乔因难以置信，她叫出墨尧，没好气地质问他到底想怎样。
墨尧桀骜不驯地轻笑道：“乔老师之前不是说，跟我这个不在你们班的有妇之夫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吗？我现在就在你们班了，所以要先减去四条竿子了。”
乔因听了大为不快，便作势恐吓道：“那你要小心了，我会格外照顾你的，直到你重新加上那四条竿子！”
“乐意奉陪到底，检验我情妇水准的时刻到了。”卓墨尧坏笑的眸光中，含着六分暧昧三分挑衅，还有一分不易被人察觉的怜爱。
◎◎◎
伊顿高中里，最近正疯传着关于变态杀人魔的传闻。据说，杀人魔专挑少女下手。g市已有不少少女惨遭毒手，死状惨烈，而凶手却逍遥法外。
乔因格外叮嘱班里的女生们上下学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叮嘱完了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动员班里的男生要尽量护送顺路的女生。
卓墨尧顺势试探最近一直不肯坐他车的乔因：“老师，我护送你好不好，我跟你同路。”
海颐闻言，脸色一沉，最近乔因跟海颐都是一起上下学，现在卓墨尧竟敢公然来抢护花权？！海颐用客气却谈不上温和的语气对墨尧说：“一直都是我在护送乔老师，墨尧不必挂心，还是去护送好自己的未婚妻吧。”
卓墨尧瞥了海颐一眼，冷言反问道：“我爱护送谁就谁，难道还需要经过班长的批准和调配？！”
乔因闻到了其中的火药味，她担心两个年轻气盛的男生会矛盾升级，赶紧岔开话题。乔因很是纳闷不解，海颐与墨尧之间真是奇怪，还没结梁子，就互看不顺眼。
◎◎◎
这天中午，音乐教室c厅里，乔因正在跟海颐学弹肖邦的《降D大调夜曲》。
冷不防，c厅的门被猛然推开。
来者是墨尧与容婉琳。容婉琳用嫌弃憎恶的眼神瞟了乔因一眼，随即挽住墨尧的手臂，嗲声道：“老公，我们去其他教室吧，这间已经有‘一对’了，我们不要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
乔因听出容婉琳想挑拨离间，不过她懒得停下正在弹钢琴的手指。
比起面色如常的乔因，卓墨尧显然已经怒火中烧。他反常地按住容婉琳的肩膀，故作柔情地盯视着容婉琳的眼睛，大声说道：“那怎么行，这间的环境最好，我怎么舍得委屈你去其他教室？别人玩别人的，我们做我们的，反正……我的眼里只看得下你，对于‘其他女人’，我根本看不入眼。”
容婉琳极度受宠若惊，卓墨尧从未对她说过这种类型的话。等回过神来，容婉琳得意地白了乔因一眼，她拽着卓墨尧走去挑了一把小提琴。
乔因的手指有过一瞬顿滞，那几秒不流畅的钢琴声，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暗杀计划完不成，还是吃味起卓墨尧刚才对容婉琳说的肉麻情话了。
墨尧悄悄转头，用余光瞥了乔因一眼。他很想将乔因刹那间的失神，解读为——乔因在乎他。然而这次，墨尧是无法自信满满了。
容婉琳一拿起小提琴，就故意拉了一曲《大黄蜂》，显摆自己高超的琴技。
海颐见乔因已经没心情练琴，便邀请她一起去散步。有这么一个可脱身的台阶，乔因自然是求之不得，她盖上钢琴盖，起身就走。
海颐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乔因肩上，虽然乔因觉得这样不合礼数，但是她现在竟然就想在墨尧的面前跟海颐来这么一出。
果然，墨尧一看到海颐放在乔因肩上的手就冒火了，海颐这样做，跟“当面挖墙脚”有什么区别？！
容婉琳的《大黄蜂》还没拉完，卓墨尧已经脸色铁青地跑了出去。容婉琳放下小提琴，幽幽叹了一声。
容婉琳可以不介意墨尧从未爱过她，但就是不能忍受墨尧的心中住着其他女人。他可以是无情无爱的铁石，却不可以是为另一个女人执迷不悟的情痴。
爱情是得寸进尺的，得到了对方的占有权还不够，还想得到对方的所有权。就像容婉琳对卓墨尧，卓墨尧对乔因，一方想长相守，另一方却想遁逃。爱而不得的，在惶恐中无奈；被穷追猛打的，在无奈中惶恐。
墨尧追上与海颐肩并肩的乔因，霸道地命令她跟他走。
乔因蹙了蹙眉，她不想对墨尧言听计从，但是为了暗杀任务，现在的她不能随心所欲。她微微低着头，缓步走向墨尧。
墨尧像是在对海颐宣示主权，在乔因快走到墨尧面前时，墨尧冷不防将乔因一把拉近，乔因还没来得及喘气，小脑袋就被墨尧强硬按置于他温热的胸膛之中。
墨尧见海颐还不识趣地杵在那里，便冷声对海颐说道：“班长，你可以去教室继续练你的琴，我要跟老师请教一些问题，恕不奉陪。”
海颐表情一敛，对墨尧态度强硬地警告道：“墨尧，你不可以同时伤害两个女孩。关于你和乔老师的流言已经很难听，无论事实是什么，舆论都是最谴责第三者的。乔老师是个好女人，请你不要毁了她的清白。如果你再这样对乔老师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墨尧变本加厉地将乔因环在臂弯里，对海颐挑衅道：“少废话，有意见来单挑。”
乔因怕事儿越闹越大，她急忙一边拽着墨尧走，一边用眼神提醒海颐别招惹墨尧这个武力值过高的黑道大少。
◎◎◎
海颐重新回到音乐教室时，容婉琳还在那里拉小提琴。
容婉琳被海颐阴鸷的目光给惊了一下，虽然她早就见识过海颐是怎样的人。背对着光线、表情冰冷的海颐有着撒旦般的危险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一凛。
海颐还在气头上，进门了也没跟容婉琳打招呼，就直接坐在钢琴椅上。她拉她的咏叹调，他弹他的狂想曲。
见海颐表情阴沉地弹着琴，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折回来，容婉琳大概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冷笑道：“别告诉我，你也喜欢上乔因那个狐狸精。”
海颐不悦地斜睨了容婉琳一眼，手指舞蹈间的《帕格尼尼狂想曲》依然华丽流畅。“低估或者诋毁了你的竞争对手，只会令你越战越败。我如果是你，肯定不会这么处理问题。”
“你又想出什么高招了？”容婉琳笑着放下小提琴，悠哉踱步到海颐的身边。
海颐冷冷一笑，眼神忽明忽暗：“我想得到乔因，而且要她心甘情愿选择我。你我的情敌，其实就是我们各自所喜欢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各夺所爱。”
容婉琳眯了眯眼，虽然她不欣赏海颐对女人的品味，但是她对他的战略头脑是确信无疑的：“你是裘马社中最有手段的人，我没有理由拒绝跟你合作。”
◎◎◎
被墨尧拽去后山的乔因十分害怕，她担心墨尧又想在奇怪的场合要了她。所幸+无语凝噎的是，墨尧这次是来找她吵架的。
——“你真行啊，不只勾引我，还到处勾引野男人！我有允许过你可以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吗？！”
——“你跟容婉琳腻歪在一起是伉俪情深模范夫妇，我跟海颐走在一起就是水性杨花勾三搭四？！”
——“你越来越放肆了，信不信我收回让你做老师的命令？！你这种女人，就该被锁在屋子里，才不会到处给你的男人添绿冠！”
——“那也轮不到你来锁啊。”
……
一阵争吵后，乔因又与墨尧不欢而散。
然而，为了不至于被驱赶出门而完不成任务，乔因晚上在公寓时，会对墨尧主动示好。而示好的主要方式，自然是进贡美色。
墨尧一听到是乔因在敲他的房门，便关了灯，佯装睡着了。
乔因走进墨尧的卧室，试着唤了墨尧几次，墨尧都没有回应。
乔因叹了叹气，踌躇了几次，最终选择走到墨尧的床边。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墨尧的床，从背后轻轻抱住墨尧。“你蒙谁呢，我知道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睡觉的。你也别生气了，我不是讨厌你，只是不喜欢插足别人名正言顺的爱情。你白天在学校做的事情真的好过分，当初是你推荐我做的老师，现在我已经深深爱上这份工作，你却总……我自知不是好女人，但你好歹让我在学生面前有以身作则的样啊。我不是脸皮薄或是担心被人戳脊梁，我只是不想学生们被我带坏，你懂吗？”
墨尧早已被乔因的肺腑之言给拨动了心弦。他翻身抱住了乔因，强势给了乔因缠缠绵绵的吻。
乔因轻轻嘤咛了一声，如柔弱百依的布偶猫，乖顺承受着墨尧至烈的情爱。
◎◎◎
里。
谭富狠狠连扇了江淮几个耳光：“你的男人真行啊，竟然处理了我好多的亲信！我想，他大概已经忘记你的存在了，所以他也不担心我会搞死你！”
江淮的嘴角已有鲜血溢出。谭富看了并不解恨，他唤来属下，要他们去拿最厉害的家伙出来。
一群女孩见状，纷纷吓得捂住眼睛。她们知道江淮要遭殃了，却不敢替她求情。
谭富命人用大漏斗塞住江淮的嘴巴，然后邪笑着走近双手被缚的江淮。
江淮闭上眼睛，静候死神的召唤，她没有挣扎，更没有求饶，视死如归的姿态如圣女般恬静淡然。在场的女孩纷纷落泪。
谭富抬起江淮的下巴，再次细看她秀美清纯的容颜：“真可惜，你是慕容奕的女人。如果你跟慕容奕没关系，我没准会收你做情妇。而现在，我只想送你去地狱！”
自始至终，江淮不曾正眼瞧谭富。
谭富的属下推来了一桶冰镇的烈酒和一大盘颜色各异的药丸，谭富佞笑着，开始不停地往漏斗里倒进烈酒和各类药丸。
江淮口吐白沫，意识逐渐昏迷，她只觉得全身越来越轻，天堂的大门正在徐徐打开，一群小天使在对岸笑着朝她招手，灰姑娘的马车从远处驶来，马车的铜铃声清脆空灵，仔细一听，原来竟是索魂的绕响。
旁边的女孩们为即将玉陨的江淮痛哭流涕，她们中的有些人已经承受不住这样惨烈的暴力情景，陆续抹着眼泪跑开。
别了，慕容奕。
让我永远记住你初次跟我表白的那一天，听你说喜欢我，一千遍，一万遍，百听不倦。
让我永远做那一棵傻气爱笑的小草，活在你温暖潮湿的记忆角落里。
爱你，是我永不悔改的执著。
◎◎◎
乔因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直到阿正的一个电话……
阿正开门见山地说：“还是没有进展？干脆这样吧，你来找我，我这里新进一种注射型毒药，只要给卓墨尧注射一支，他就能瞬间猝死，而且毫无他杀的痕迹。”
乔因下意识地脱口而问：“需要这么急？”
阿正玩味地嗤笑道：“怎么，做卧底的还有嫌任务完成时间短的？你该不会对那个小屁孩动真感情了吧？！”
乔因被阿正的话惊得震震然，她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少废话，报上我们接头的时间和地点，我拿到药后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
乔因在学校旁边的茶餐厅跟阿正拿了毒药，阿正跟乔因讲解了毒针的用法，最后还叮咛乔因完成任务后要马上归队。
坐回办公室的乔因一直魂不守舍，连上课铃响了都没有注意到。
这次跟上次不同了。这次的毒药一用上，墨尧就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虽然自从墨尧那次从外地比赛回来之后，对她的态度就莫名转得恶劣，但是平心而论，墨尧与她之前接触过的暗杀对象，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假如乔因是一朵生长于狂风苦雨中的乱世蔷薇，那么，之前其他暗杀对象对乔因的喜欢，就是将蔷薇折下来供在瓶里，日夜染指她的美，并向世人炫耀这份香艳的荣耀，却从未考虑过蔷薇是不是真的快乐；只有墨尧这个暗杀对象是个例外，他是那个不想折下蔷薇的人，他会在天晴时跑来松土浇水，会在下雨时替她撑伞。他不是折不起蔷薇，不是不介意蔷薇会被其他人摘走，他只是更介意，失去根茎的蔷薇会不快乐。
有很多次，墨尧都是默默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出神凝望乔因，连原本清冷的目光也变得熠熠。当乔因不经意间撞上那抹最温柔的目光，目光的主人总是在一秒后自动跳转到冷漠模式。
虽然墨尧喜欢对乔因出言不善，但是若是被他听到有谁讲乔因的不是，那个人会下场很严重。
尽管这不是最成熟的爱，但也是动人心弦的存在。
晚上，乔因从背后抱住墨尧，两行泪无声滑落。
“墨尧，如果我的年龄跟你一样大，哪怕一辈子做你的地下情妇，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守护着你，永远不转移。”
墨尧有些惊异，但是他很高兴听到乔因这样说。“年龄跟缘分有关系吗？”
“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乔因的眼泪绵绵不绝，她恨她受制于人。
晚上十一点，乔因从墨尧的怀里挣开，确定他睡着之后，乔因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去穿戴整齐，再去拿装有毒针的盒子。
乔因转头凝望了墨尧一眼，含泪从盒子里拿出毒针，拔去针帽。
一针下去，墨尧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等她报了家仇，她也会去地下找墨尧，然后慢慢偿还对他的亏欠。
乔因的眼泪汹涌不停，她轻轻俯下身，吻了墨尧的唇。她的眼泪滴落在墨尧的脸上，如同某份隐涩不明的感情，走到曲终人散的地步。
就在毒针即将扎进墨尧的手臂时，墨尧猛然睁开眼。乔因心惊，毒针掉落在地。
墨尧坐起身，目光寒凛，步步紧逼乔因。
“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下毒了，那些矿泉水里你都下了慢性毒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那次比赛到一半就毒性发作，还险些被对手拧断筋骨！
乔因啊乔因，难怪别人总说‘最毒妇人心’，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啊。因为你不曾对我动过感情，哪怕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所以，你才狠得下心，想用这只毒针来杀我！”
乔因惊愕良久，才回神过来。墨尧竟然早就知道她在水里下慢性毒药的事情！很多乔因之前困惑不解的事情终于引刃而解，当她明白了墨尧为何对她态度转坏，却又开始不明白墨尧为何要对她宽容。
事到如今，乔因觉得没有必要再演戏，便对墨尧开诚布公：“是，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种，毫无真心的女人。我一开始的猎物目标并不是你，是你的自投罗网，为你招来了如今的遭遇。我的心向来是在韩靖哲身上的，哪怕他后来负我，令我死了心，我也不可能将心放在你这里。”
“对于你这种没有感情的女人，我只能采用没有感情的处理方式了。”墨尧的眼中闪过一线杀机，“你别想再拥有自由了。”
乔因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慌忙往外逃跑。
卓墨尧拿起一把手枪，威胁乔因不要逃。乔因哪里听得下去，虽然她知道卓墨尧的枪法就是传说中的百发百中。
与其苟且偷生，她宁可死在追寻自由的路上。
卓墨尧见乔因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就将枪口对准乔因的腿。只要那么一枪下去，乔因就逃不了了。
然而，有那么一瞬间，卓墨尧的脑海中飘散出从前与乔因的种种。
当他戏谑他会对她时，她说：“别把我说得像你的阿姨，我不过大你四岁。”
当他得知父亲的噩耗而陷入昏暗时，她说：“我会一直陪你面对。”
当他误以为她赌气跟尹尚勾搭时，她说：“答应我，永远不要把我让给任何人。不然，我不会再喜欢你。”
有一股诡异且强烈的直觉盘旋在卓墨尧的脑海中，那个声音仿佛在呐喊着“如果你现在开枪伤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渐渐地，那抹因爱生恨的杀机急变为疑惑不定的情迷。
卓墨尧最终将枪口对准乔因的高跟鞋鞋跟。一声枪响，乔因的鞋跟刹那断了。乔因情急之下朝墨尧的方向掷了颗催泪弹。
趁墨尧被催泪弹呛得暂时无法睁开眼，乔因一口气逃到楼下拦了辆的士，逃之夭夭。
等乔因逃到卓墨尧再追不上的地方，她低头看了眼断了鞋跟的左鞋。
如果他真想伤她，可能只打她的鞋跟吗？
他是不忍伤她，才只打了她鞋跟？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对他下慢性毒药的事，难怪之后对她的态度直线转坏。
刚才，他又对她手下留情，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彻彻底底与墨尧摊牌，再无重修于好的可能。
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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