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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沈朝宗回头时眼中带厉,眶中为红,眉间紧锁,极是痛苦。“是你?”
连城惊了一道,反手就握着他的手,见到他手中的爪痕,果然!
也不犹豫,双手作揖,兰花成指,催起一道灵力,注入沈朝宗伤痕中,直至伤痕消失尽。可是未曾想,她收手时,沈朝宗摁住胸膛,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会?”明明施了法,他不该如此虚弱,似有反噬之意。
“不要紧,这是我旧患了。”沈朝宗尽力从石阶中起身,回了极大的礼:“有劳公主殿下。”
“你竟知道?是雪姬姐姐告诉你的吗?”
“她已经死了。”思及,纵是七尺男儿也不免感伤。
“对不起,你不要怪姐姐,她有她的责任。”
连城试着替新月解释,但沈朝宗不发一言,神情亦是极淡漠,看得出来,他并未释怀。
“伊人虽逝,不怨不忘,是对她最大的尊重。若日后真有伤及祁姐之事,亦不是为此缘故。”
孱弱之身,立于阶上,如松如柏,可见执念之深。一向粗心的连城居然也在那刻看懂此人,纵使天下人皆负,心中唯有挚爱,九死不悔。这便是新月说的一心人吧。
回府那几天一直有人上门拜谒,新月当日于林中救驾已广为流传,甚至有人传她是九天之女下凡普渡众生。她听过只是淡淡一笑,她连自己都渡不过。
“幺,你猜猜你三哥给你带什么好消息啦?”
“不知道”新月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个三哥,伤得比她重,怎么好得比她快那么多,腿上是丝毫没有伤过的迹象。她都要说句天道不公了,父亲远去边关时应该连他也带上的。
“冥顽不灵”祁佑民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额头,脸上溢着宠溺。“告诉你吧,许生先前不是得罪我了吗?我发散了兄弟全天盯紧他,准备抓他痛脚。想不到他的痛脚没抓到,倒是让我知了件事。”
“何事”新月倒也提上了瘾,问了句。
“原来靖王妃所生的思郢并非靖王亲子,而是在北廷与他人苟且所生”
“什么”新月拍桌站起,可是想想又缩了回去“那可还有他人知晓?”
“没有,不过今日我便派了我的弟兄四处宣扬,估计现在整个帝都都知道了。”
“三哥,你这样让阿展情何以堪呀?”
“情何以堪?那他欺负我妹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何堪?如今这般不过以彼之道。”
新月抚额,明明她伤好就要离开了,现在怎么愈发复杂了?
靖王府内笼着一股阴霾,佑民说得没错,此事真的宣扬开来,靖王府成了最大的笑柄,是人都看得出靖王这几日心境都不大好,与靖王妃更是形同陌路……今日靖王妃竟从后院匆匆赶出,直奔王爷书房而去。府里多是人精,多是不想淌浑水的。
抬眸见到子惜时,君展挑眉示意韩深众人退下,韩深他们知道主母的不忠行径,亦是十分不耻,连同问礼都不曾。君展在人散后更是不屑地起身,转向窗台。
“阿展,你不要不理我,我是有苦衷的。”子惜见他不复以往温润,心下惊怕他就此疏远于她。本来这几日两人不见是为让他冷静下来,不要因为前事影响二人关系,毕竟他们是曾经患难的夫妻,可如今见他愈发冷淡,子惜急得上前拉住他的手解释着。
君展不理会,厌恶地甩袖拂开她:“你别碰我。”
子惜被惯力冲撞上桌角,腰身都要震裂,泪水和着痛苦撕心喊出“你以为我愿意吗?在南禺那几年,是我一生最阴暗的时候,你不知道伴着一个我并不爱的人,千万个日夜我是如何挨过来的,你不在我身旁,如何知道我多无助,如何知道我多艰难才回到你身边?你从来不知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却在和祁新月卿卿我我”
“可你也从未尊重过我,你甚至不曾告诉我思郢身世,让我生生轮为帝都的笑话。”
“我不是故意的,阿展”子惜冲上去搂住他,一遍遍述说着自己的苦:“我错了,阿展我错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太迟了,由你隐瞒我的那刻开始,我们便结束了。”
“你撒谎,你要离开我还不是因为那女人?”
“呵”君展自嘲一笑,那笑容却彻骨的冷:“原来是我错了,我竟会为你这样的女人,放弃了她。如今看来,确实是个笑话。”
此后数日,靖王府似笼罩在一股阴霾之中,府中仆人常听到王妃彻夜的吼叫,不过他们均知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北廷王室已来人接回少主,他们王爷下了命令,择日将王妃母子送往北廷。
“祁新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
“姐姐”连城一听到消息便匆匆跑来,拉着她就往外跑。
“你怎么了?”新月不明所以,刚要憩片刻便给她风风火火的架势吓住。
“靖王总算看清那女人真面目了,就要把她送回北廷了,你可以回靖王府了。”
“连城,你太单纯了。你觉得为何他看清一切,却不曾来见我呢?”
“哦,这我倒是没想过,姐姐,会不会是他觉得亏欠了你?”
“你说到了一点,但你不知道阿展身居要职,他的私事有可能关乎朝局平稳,何况圣上……”还一直放不下她。
“我不懂这些,相爱不应该在一起吗?”
新月奈何一笑,虽是有情,但她不知情深几何,比起这天下更是微不足道的。
她掀开粉色广袖,露出从手肘间延伸至手腕的红线痕迹。连城不思议地瞪大双眼,一把拉住她的手,惊讶道:“姐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
“或者与我逆天救人有关,连城,你觉得我还能狠下心回到他身旁吗?”
“姐姐,对不起。”连城愧疚地低头垂泪。
新月淡然一笑,“与你无关,与南禺无关,我于见神尊的那刻便知有此宿命,躲不过,逃不了,却是算不到命数会在我爱上一人时来临,如此不留余地。”
“现在你知道了,不管是君展还是其他人,我都没资格爱。”
忽地,新月心上一阵梗痛,她蹙眉抚住心口处,不知缘由为何,连半分灵力都使不上来,她终是明白了,医者多是不能自救的。
连城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痛苦的呻吟着,堪堪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凑上前去扶住她。未几,新月昏了过去。
佑民回来时,母亲与亲厚的老仆都围在新月身旁,团团哭泣着,接连请了几位大夫都无济于事,皆言要她准备身后之事,恐过不了今夜。
“阿民,这可如何是好,新月这是招了什么邪了?”
“医者可有答复?”
“均是无能为力啊”
“既是民间大夫无能为力,母亲,便让宫中太医为新月诊治吧。”
“那好,你赶紧禀报圣上让他速派太医前来——”又想了想自家女儿拒绝圣上的事,闭眼无奈道:“若是不行就去求太后开恩。”
“还求什么太后圣上?立即将新月抬往皇宫才是!”
一群人风风火火,将新月抬出御赐的轿撵之中,一路赶至皇宫皆是通行无阻……
“这是为何”
“回圣上,新月不知何故突然昏倒,药石无灵,特来求旨太医。”
“马上将太医院院判以上的都请来。”
“月儿”新月被他抱上卧榻,纤手被握起,连佑民都感觉到圣上眼里浓浓的担忧之意,“朕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十二名太医为新月悬丝诊脉后皆查不出缘由,纵是禀明帝王得以窥容断症亦是难诊。唯一太医民间出身,常年来往各地行医,认出此疾或无关病痛,乃北廷所种盅毒。
帝大怒,是日斥人前往靖王府,遇抵抗者谋逆论处,抓获靖王妃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