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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江月白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裴凌的话其实一字一句再清楚不过。
“数月前江大人患上恶疾,皇帝下旨不准任何人医治,就在半月前江大人已……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到的消息,李珏开始将此事压着,近些日子才透漏出了风声。”
“不会的”,他垂下了头去,眼神飘忽。前些日子李珏还告诉他,父亲已然病愈。怎么会呢,那个平日里严肃却不乏慈爱的父亲,那个在牢中不忘告诉他要好好活下去的父亲。
“……阿凌,不会的,他前些日子说过……”月白愣了愣神想起这些天李珏对此事的反应。
“等你身子再好些,再见他也不迟。”
“别想这么多了,如今你这样子是出不了宫的。”
“你整日劳神费思,想这些作什么。”
……
他原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尽管他已深陷泥淖却仍存有一丝希冀。
“我原以为你知道此事,可看你昨日的反应,担心你被他蒙骗今日便想来问个清楚。”裴凌看着江月白颤抖的肩膀,忍不住上前扶住。
“月白,他骗了你。”裴凌从衣襟中取出几张褶皱不堪的纸,边角有被火灼烧的痕迹,残缺不全。他将纸递过去,把江月白最后的挣扎扯碎。
“罪犯江崇,年四十,卒于……庚子年,四月初二。”月白看着泛黄的纸页,只觉得头晕目眩,胸中血气翻涌。
“这是负责押解看管流犯处的载册,当时正要被销毁,被我的人截了下来。”
裴凌让江月白靠着他,不停地抚着他的背,“月白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父亲。”渐渐地,他感觉怀中的人愈发瘫软,方才的喘息也愈来愈弱。
“月白,月白?别吓我……”
江月白想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只能朦胧地看见裴凌的影子,还有他惊慌的呼唤。好疼,也好累啊。
脑海中浮现出幼时在丞相府的记忆,那是阿爹少有地抱他,阿爹的手臂很僵,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松,怕弄疼了他。那是他唯一一次在爹爹怀里撒娇。可一转眼,看到的却是李珏充满兽欲和情欲的脸,头顶是缦缦黄帐,耳边是那人粗重的喘息。很疼,真的很疼。
李珏,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啊。
宴罢已是亥时,申柔、申岳还有一众朝臣都在看着,李珏无法半途退席而去,再加上许守亭三番五次的劝酒,皇帝陛下阴沉着脸看完了两个时辰的歌舞。
众臣脸上多多少少泛了红,有几个喝得过分的,御前失仪,吐了起来。北唐国师喝了足有四五盅的南唐美酒却是不见半分醉意,笑着向李珏行了礼,便迤迤然地回了住处。
李珏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有人柔柔地唤了一句,“陛下。”
“陛下,要走么?”申柔扶着腰,目光切切。
“时候不早了,爱妃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申柔脸上蒙着层似有似无的红晕,“自从妾身有孕之后陛下便不曾留宿在我殿中了。”
李珏差点忘了,自从那日之后他确实再未留宿申柔宫中,莫说留宿,就是看望也是少之又少。他每日的心思都扑在了他殿后的那个小院子里,申柔倒是未曾埋怨胡闹。宫中难免有几个发蠢的,从前也有嫔妃仗着他一时的宠信,娇矜胡闹,惹了他的厌烦,下场凄惨。
想到这里,他心中酝酿的怒意便减了几分,申柔是懂事的。不管她存的是什么心思,那晚确实是他酒后荒唐,如今她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子嗣……是该为她想想今后的打算。
“朕这段时间要处理的政务繁多,冷落了你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