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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旻看着怀中的人，眉心跳了跳。
“……毓儿？”
商灵毓眼中仅存的期许，一点一点散去。她曲了曲手指，攥紧了李旻的衣襟，“珏儿……珏儿……他……”
她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胸口的血也一直未停。外头的人已经听见了动静，抬头看到这番场景也是吓呆了。门外的刘广最是着急，对着侍卫尖声道：“还愣着作什么，保护圣驾啊。”
江岚提着剑，看着一地的鲜血和奄奄一息的商灵毓。嘲讽地笑了笑，其实他原也没打算取了李旻的性命。他心中是恨，可再怎么恨也不会置这万里江山、苍生性命于不顾。多么可笑啊，江岚。
“少时自负凌云志……”他举起了剑，李旻正好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惊恐。江岚只是笑了笑，挥了剑。
剑锋划过脖颈，血喷溅在大柱上、贡桌上，将黄绸尽数染红。
“不要！”
闯进门的众人只听得皇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而礼部侍郎早已倒在血泊中。
李旻发了疯似的爬过去，抱起江岚。想要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可江岚太过决绝，那剑刃深入血肉。他触到的只有无尽的鲜红，滑腻血腥。
“江岚，朕不准你死。”
“你听到没有，江岚！”李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浑身都在颤抖。
怀中的人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只有血还在不断地涌出。
“江岚，你别想骗朕，朕叫你醒来！”
“……江岚。”
在场的人都被吓到了，一时之间分不清状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这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哽咽若孩提，抱着怀中鲜血淋漓的礼部侍郎。
忽而江崇从外头冲了上来，他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冲出了队列。可他站的太远了，他没有来得及就下弟弟的性命。他看到的只能是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江岚。
江崇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众人只见一向恭敬守礼的江大人上前一脚踹开了皇上。他抢过江岚，不断擦拭他的脸，想将他脸上的血迹除去。
说话也变了声，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可他拼命睁着眼，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江岚的名字。
“阿岚，看看兄长，兄长来带你回家了。”
“阿岚……月白还等着你回家呢，他还等着你带他去灯会呢……”
“……阿岚，和兄长回去，好不好？”
他在哭，可他不相信。他不敢承认江岚已经死了。
侍卫拔了剑上前想将他带走，却被皇上一声“滚”给吓住了。
李旻扑过去想拉住江岚的手，被江崇挡住了。
“你还想怎样。”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朕会救他。”
李旻慌乱地起身，“太医！来人，太医！”
他拎过刘广，“去宣太医啊！”
刘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这……江大人已是……”
李旻一脚踹在他胸口，拔出一旁侍卫的剑指着他：“朕叫你去！”
刘广连滚带爬出了殿，李旻丢了剑，看着毫无生色的江岚。他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像是被夺去了什么东西。心口很疼，仿佛那柄软剑扎进了他的心口。
江崇的眼泪滴在江岚脸上，洗去了一小片的血迹。他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死死抱住弟弟。
李旻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站在那不敢靠近。他怕江岚生气，怕江岚真的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他会回来的，他只是
